第58章 惊变 阅读至0%

第58章 惊变

书名:重生之庶不可忍 作者:龙游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9
      谢暖玉吓了一跳,到底还是迷恋多时,心中那份爱意不是说割舍便能割舍的,忙上前一把将林宥之拉住,泪水涔涔而下:“林公子,你这是何苦……”
      林宥之顺势将谢暖玉抱在怀中,闷闷地哭了起来。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见他落泪,谢暖玉的心彻底软了下来,柔声道:“公子,我信你……”
      林宥之立刻收了眼泪,信誓旦旦:“小姐放心,林某若敢负你,便叫我……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谢暖玉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好端端的,发的什么誓!我虽然与公子相识日短,但素日读着公子诗文,早已将公子引为知己……”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孩,能说出这些话已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只是再也难以为继,羞红了脸垂下头去。
      林宥之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拢好,温言软语,说了许多贴心话,直说的谢暖玉两靥霞飞娇笑连连,看看天色不早,林宥之这才劝着谢暖玉上车:“你年纪毕竟还小,我们的事万物更改之理,我回去便敦请母亲及早请人过府提亲,只待你及笄,我们便可成就良缘……”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前者我们在观景亭……若传了出去实在不雅,所以尊亲命你去家庙暂避风头,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谢暖玉此刻对他言听计从,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我虽然远离是非,你却还要身处是非漩涡,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我是男子!”林宥之将胸膛一挺,“自然该有我的担当,否则,尊亲也不会放心把你托付于我。这三年之中,我必定兢兢业业做官,争取做到最好,一齐到时能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谢暖玉眼中泪光闪烁:“林郎,你如今正值绮年,奴不过是蒲柳之姿,但望郎君莫要被乱花迷眼才好……”
      林宥之又要赌咒发誓:“小姐要信我!”将自己腰上佩着的一块玉佩解下来,“这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也是我从小便佩戴在身上的,请小姐收下,睹物如见人。”
      谢暖玉也取了自己心爱的簪子相赠,又絮絮半晌,才依依不舍上了马车。
      林宥之直望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翻身上马。随手把那根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抛了抛,嗤的一声冷笑:“若非将你视为进身之阶,我怎会与你这般虚与委蛇!”有了这簪子,便不怕谢府赖账!呵呵,凭借母亲那张嘴,只怕神鬼辟易!至于那些誓言……若是誓言能够应验,老天爷也未免太忙了些!
      谢暖玉把头伸出车窗外,频频注目,直到林宥之高大俊朗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才把头缩回车厢内,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那块原本在手心里攥得紧紧的玉佩顺着裙角滑下,咚的一声轻响,落在脚边。
      浣葛犹豫一霎,还是弯腰将之捡起,小心翼翼问:“小姐,这样东西怎生收拾?”
      谢暖玉摆了摆手:“不拘收在哪里罢,只不要忘了也就是了。”
      浣葛忍不住问道:“小姐与林公子定下了鸳盟,怎的还这样闷闷不乐?”
      “哼!”谢暖玉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了浣葛一眼,“要你多嘴!”却还是说道,“我原本只当他果真是个端方守正的君子,谁知竟不是!今日之事分明是他一力策划,为的便是将我名声弄臭,这样一来,他与我门第上的差距便算不得什么了,毕竟当世,男子行为不检在世人眼中不过是风流荒唐,而女子若有半点行差踏错,这一辈子再也休想抬头做人。前者我与他私下见面已是极大的不妥,今日又……虽然我并不曾真的失贞,可是传了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怎样!若是寒门祚户的女子也只好一死了之,即便是高门大户,多半也会将女儿送到庙里清修,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浣葛“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哼,”谢暖玉又是一声冷笑,“一辈子守在庙里做活死人,我怎么甘心!只得将计就计,与他有了婚姻之约。若非他人品不端,单凭他的相貌才学便是个难得良人。事到如今……我已被他拿捏住了短处,实在没法子……所幸,他门第不高,终久还是要靠着咱们家发迹的,单凭这一点,便不怕他过河拆桥!我但盼着他早日飞黄腾达,那样,日后我才能挺直腰板做人!不,我不但盼着他上进,还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时时刻刻记着我的好,记着是如何做到光耀门楣的!”
      浣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自家小姐的面容有些狰狞可怖。
      马车忽然又一次停住,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子声音冷冷地道:“暖玉,下车!”
      谢暖玉一愣,她已听出来那是父亲谢庆的声音,垂目看着自己身上破碎的衣衫,暗暗后悔只顾着想事情,没有及时更换衣衫。浣葛也慌了,忙把谢暖玉披着的林宥之的外袍团成一团塞到角落里,又从包袱里翻出谢暖玉的替换衣服,因为慌乱,那衣服拿了三四次也没有拿出来。
      谢暖玉急中生智,扬声道:“父亲稍后,女儿不小心弄污了衣衫,正在更换。”又给浣葛使了个眼色,自行更换衣衫,让浣葛给自己整理发髻。
      谢庆面色不善,冷冷盯着静静低垂的车帘。他身后的架笔、展纸神色肃穆。三个人三匹马,截住了马车的去路。车夫吓得浑身发抖,跟车的婆子也如履薄冰。
      谢暖玉迅速换好了衣衫,绾了头发,这才在浣葛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弱柳新柳两个二等丫鬟愁眉苦脸跟在身后。
      谢暖玉袅袅婷婷来到谢庆马前,屈膝行了福礼,柔声道:“女儿遵从父命去家庙清修,不知父亲何故到此?”
      谢庆冷哼一声,对身后的架笔展纸一摆手。架笔展纸冷着脸,跳下马,扯直了一条白绫,向着谢暖玉走来。
      谢暖玉倒退数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颤声道:“父亲这是要勒死女儿?父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谢庆冷然道:“你这样的女儿,有不如无!”再次冲架笔展纸一摆手,“动手!”
      谢暖玉看谢庆那决绝无情的神色便知道此事真的不能再真,也绝不可能有任何转圜余地,绝望之余,连哭都忘记了,眼神慌乱四处扫视,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夺路而逃!
      然而,架笔和展纸都是谢庆身边最得力的人,谢庆自幼弓马娴熟,对身边服侍的人也要求身手敏捷,故而架笔展纸若是到了军中只怕寻常十个八个军士也不能近身,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自然不在话下。
      谢暖玉拼尽了全力挣扎,那条白绫还是缠上了脖子,架笔展纸道了一声“得罪”双手用力,谢暖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脖子被勒得生疼,舌头不由自主便要往外伸,连眼珠都似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一群丫鬟婆子看着二小姐手刨脚蹬,脸孔红得像是要滴血,眼睛翻白,眼看便要没命,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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