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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追问

书名:仇妃之颜殇离乱 作者:伊佳人兮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香潇驿馆隶属朝廷修建在宜城专门接待朝廷出示大臣暂住的府邸,四合院中大院套小院,虽比不上皇宫的巍屹气派,却是十分雅致。
    回京的车队暂歇如此已有数日。
    书房内,北辰玄正在专心批阅着奏折,惜月推门而入,这么多年还是合和她的主子一样的性情,毫无规矩。
    “皇上,快去拦住小姐吧,小姐执意腰间陌阡少爷,我拦都拦不住,如果小姐这样一去,那个叫媚姬的女子,一定不会放过小姐的。”惜月推开门,便焦急的嚷嚷着。
    北辰玄放下手中的紫籇,悠然起身,透窗而入的阳光细碎的倾洒在他俊逸冷清的容颜上,他眉宇间拂过一丝无奈,她的倔强,她的执拗,她的坚持,他怎会不懂。
    驿馆正门,嗜日盟重兵把守,朱红木漆大门禁闭。
    训练有素的禁军冷峻森严,一名首领躬身拦住颜璃妺的去路。
    “娘娘恕罪,没有皇上亲下的密令,卑职不敢擅做主张,让您离开驿馆。”
    “本宫今日就要从此出去,你们放也好,不放也罢,让开。”
    “娘娘,请莫让卑职等为难。”首领语音肯切,不容反驳。
    “你!”颜璃妺被他的坚决气怒,愤怒的挥袖与首领冷冷僵持。
    马蹄踏在石板上咚咚声由远极尽的响起,北辰玄骑着邀月神驹在离颜璃妺不远处的地方停下,临马之上的他英姿飒爽间,少了往日的君王之气,多了一丝忧郁,他看着倔强执拗的身影,徐徐说到:“你可知道你若出了这个门我便再也护不得你的周全。”
    颜璃妺忍着阳光的刺目,望着他,语意坚定:“如果不问个清楚,会比死更难过。”
    北辰玄面无波澜掩饰住心底的震痛,他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好,我带你去见他。”他俯身,轻而易举的一揽便将她轻盈的身子揽入怀中。
    颜璃妺有些差异的注视着他许久,他面容少了往日的阴冷,这样的他很异常,更加让她有些抗拒:“你以为这样做,我就可以不恨你吗。”
    北辰玄对上她如月般清冷的水眸,嘴角边勾起一抹浅笑,没有嘲讽,没有不屑和锯傲,只是释然的说到:“没有关系,无论是爱是恨都是一种付出,既然你再也不会爱我,那就恨我好了。”即使她的恨足矣将他的心烧穿。
    羽睫轻颤间迷离绝美,她移开视线不在看他,她恨他呀,他凭什么还可以做到这么冷静,她的恨对他来说就那么无关痛痒吗。
    厚重的朱漆门发出古老恒久的吱呀声被打开,一夹马腹,马蹄踏尘扬长离去。
    一路以来北辰玄都安插暗人秘密跟踪陌阡的行踪,对于她的了解,他知道她心中的那些疑问不问个清楚她永远都不会死心。
    骏马穿过市井繁华的街道,在城外的一座山庄停下,绿瓦红墙建筑气派俨然一座昂首威武的雄狮。
    有萧音飘渺从山庄里传来,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曲调,在诉说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绵绵相思。
    北辰玄放她下马,不在看她,俊美的面容冷凝般的将视线投掷在侧面微风摇曳的翠竹林间,缓缓说到:“你要见的人在里面,你自己去见他吧,我会在前面的竹林等你。”他无法看着她与陌阡就别重逢的场景,那日她为那个男子所有拂过的情绪,不管是深情底唤,还是心痛,都让他心痛纠结成一团,其中的酸涩没有人会明白。
    颜璃妺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第一次他肯放任她毫无缘由,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她以看不见他的粗暴,他的狠厉,他的凶残了,他何时早已变了一个人,面对她时,他的绝情冷漠丢失了。
    跨门而入,绕过水榭曲桥,曲折长廊,眼前赫然屹立的时是八角聚仙亭子,风吃起如菱角翘首的八角上悬挂的铃铛,叮咛作响。飞舞的帘缦飘逸间若隐若现一个绛紫锦衣的男子长身玉立,墨玉般的青丝随风轻舞,修长指间轻捏玉萧,灵活的跳跃,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
    萧声绕梁,连绵入耳,宛若扶涤心灵的一弯静泉,甘甜芬芳的流溢心底。
    他还记得这首曲子,是他为她做的《揽月花前》,里面全然诉说的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怜,遥望与相思。
    曲终,陌阡早就感觉到身后的默默凝视,悠悠转身,撞人瞳中的身影让他的心开始抽痛起来,那是他明日朝思暮想的人儿,此刻她近在咫尺,亦如天涯,他静失去了拥抱她的勇气唇瓣,宛若被风惊落的樱花,轻颤间,她的名字终是淹没在心底。
    他知道她会过来问个明白的,那正是他一直所深爱的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女子,可是,她不该来……
    陌阡看着她的神情很淡很淡,淡漠到她的心也开始慌乱了,她启唇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对他的责问,对他心底隐隐有的埋怨,此刻竟没了理由。
    “你不应该来此。”陌阡掩饰着心底所有的伤痛,冰冷的说着。
    为什么他那样冰澈的眼底竟对她没有一丝的关于隐瞒与利用的忏悔,难道他也让她陌生了吗?
    微风佛乱鬓角的细碎发丝,在阳光折射下晕黄而透明,颜璃妺压抑住心中所有的震痛,她看不透他究竟在不在乎,此刻在他面前她竟也学会了伪装,紧绷的背脊在微风吹拂下,冰冷的渗入骨髓,她故作镇定的回视她,掩藏住眼底的所有情绪的泄露:“一路跟随到宜城难道只是为了走马观花。”
    他的容色微微触动了一丝波澜,落入颜璃妺的眼底,她蹙眉凑近她,仰头凝视她:“难道为的不是有个机会可以解释吗?”她想要听他的解释,即使很傻。
    “别傻了,一切就如你知道的一样,没什么可解释的。”他神情冷硬,她改向她解释什么从何解释,他始终利用了她,伤害了她,所有的解释都很无力,显得那样单薄。
    颜璃妺的心宛若万蚁噬缴的疼痛,他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漠,她他竟不在温柔怜爱的唤她的名,那个他说着会眷恋一生的名。
    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很傻,傻傻的在受了伤后还在不断的为他找着借口,对北辰玄如此,对他亦是如此。
    她闭上眼睛,感觉眼泪快要脆弱的溢满眼眶了,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终究她一不是那个只会哭闹的女子了,何必掩饰伪装到面目全非:“好,那么三年前你早已预谋带我出宫,然后回宫的一切都是你事先预谋好的一切。”
    他丢下三军只为回宫见她,将她强行带出宫,之后才有送她回宫后的种种发生,宛若一张巨大的法网,俘获着她的自投罗网。在北辰玄帅兵回宫的前一夜,她收到关于他的消息,这些日子她将所有的事件重新追溯,才惊觉这一切早就是事先预谋好的陷阱。
    陌阡神色震惊苍白,笔直站了的身子不易察觉的一颤,他默然无语,只是对视着她的眼底更加不可思议的质疑着,他并不试图解释,任风肆意的拂过出,他眼底的质问与深窥,更深浓浊了他的屈委,最后他却不羁的笑了起来:“若如你所想,我又何妨。”
    她注视着他的眸子也笑了起来,她的笑意让他的心底莫名的慌乱起来:“陌阡,你知道吗,你很笨,你总是在我面前学不会说谎。”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心痛到了无以复加,她早已忘了伪装:“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骗我,为什么不解释,难道要连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你也要一律承担么。”
    陌阡看着她,心底所有伪装的冷漠,在这一刻都被融化了,她没有那样认为他,他的心底竟有说不出的欣喜若狂。
    烈烈艳阳下,一道白芒凌厉的刺伤眼眸,带着女子阴沉狠决的声音滑过耳胖,锋利的剑气削去颜璃妺髻边一缕青丝,飘零在风中,剑芒璀璨寒气逼人。舞剑的美貌妇人,宛若游龙的身姿,和着剑花舞蹈,手中剑气每招每式都舞的曼妙灵动而招招凶残。
    颜璃妺躲闪不急,眼见着致命冰冷的剑风变要刺穿她的胸膛时,一个身影飞掠而过挡在她的身前,凌厉闪烁着冰冷剑芒,刺穿皮肤撕裂的声音,鲜血将绛紫色的锦袍染成深浓诡异的颜色,更加将冰冷的剑身染红,鲜血滴滴落溅在青石地砖上,吧嗒吧嗒的想着。
    陌阡容色苍白而俊美,浓眉深锁,心痛的看着美艳妇人,淡漠的话语里坚毅说到:“媚姨若要伤她,就先取了陌阡的性命。”
    “陌阡……”
    两人异口同声,惊诧,担忧,慌乱,斥责。
    陌阡看着媚姬眼底的慌乱,与媚姬僵持着,面容坚决,他的身子挪动间,用力的前倾,长剑更深的漠入他的身体。
    “为了这个女人尼疯了吗。”媚姬又气愤,又不忍,“这个女人会连累你,会拖垮你的,我不会在容忍她活着,你已经为她丧失了理智了,她会毁了你的。”
    他的手紧握着剑身,不让她拨出,被剑身割破的掌心又鲜血肆意的流淌,他再次用力一拉,剑更加冰冷的刺入他的体内,他的面容虚弱而憔悴,却异常镇定坚毅。
    在闪躲间,颜璃妺被他推开跌倒在的地,她撑坐起身看着她,心痛间,泪水再也无法负荷这种沉重,跌落眼眶,宛若珍珠般在阳光下滑过璀璨,落入地上。
    媚姬最终在与陌阡的坚决下妥协,她眼底闪过愤怒与不忍,将剑拔出,漠入肩胛骨的剑身长而深,鲜血肆意的汩汩流淌着,陌阡面上苍白,紧泯的双唇宛如退了色的濒临凋谢的花瓣。
    他颓然摊到在地,微风吹拂起衣襟,胸前一处触目惊心的狰狞的伤疤若隐若现的落入颜璃妺的眼底,即使痊愈许久,却丝毫不必方才肩胛处的新伤轻,那仿佛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剐绞的深入心脏血脉。
    为什么?可以舍弃性命来救她,却不愿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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