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若不是你陷害太子被废黜,今日的帝位也断然轮不到你。”陌纤的声音很轻,淡然的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北辰玄俊美的面部线条,如同雕琢的精致,却依旧冰冷,他没有因为陌纤的话有任何的愠意,只是这期间的,湮起的魄寒随着,空气的涌动而沁出更浓的诡异。
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只是一贯的冷冽:“当初若不是你暗中作梗,朕何须借助郦丞相的势力去打压太子的羽翼。”
屋内空寂,虽有阳光照进,却并不让人感到明亮,灰暗的光线下,陌纤嘴角边弯去一条绝美的弧度,这些年来在朝中,他的精心部署,暗中协助废黜太子北辰煜,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局势的演变,如今朝中拥护他的大臣,尽数在他出征后,被北辰玄削去,而这一切都是他的不仁在先。
他如墨玉般深邃的双瞳闪过晦暗的恨意,他的语气也随之转厉:“当初若不是你,不念多年的兄弟情意,杀我生母,我怎会对你不义。”
“一个贱婢妄想得到他不该得到的东西,她该死。”冰冷的话语,自北辰玄的口中迸出除了冷漠之外,不会带有多余的感情。
“你住口,我不许你污蔑她。”陌纤面上染上一丝怒意,他不允许他诋毁她,不论她做了什么,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为了给他一个该有的名分。即使她的手段在怎么不光鲜,始终不过是一个可怜母亲,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拿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殿外,微风徐徐吹佛,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颜璃妺紧绷的背脊沁出丝丝冷汗,丝帕缠在指尖,缠的紧了有些乌紫的刺痛,她不曾发现,那点痛楚,全然没有那些话来的震撼惊心。
那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段恩怨纠葛,这么多年一直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她,却浑然不知。是她太笨,还是他们刻意隐瞒的太深,这么多年她始终浑浑噩噩的生活在他们两人中间。
殿内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她空悬的心,再次紧捏一把,这样的安静只会让她联想到风雨欲来前的安宁,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若论权势,陌纤必然败落,若论武功,两人旗鼓相当,必是玉碎瓦不全。
若说北辰玄是暴怒的猛虎,那么陌纤便是沉睡的雄狮,他们都是雄者,他们一旦开始了战役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当她企图要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时,殿内骤然响起了北辰玄的声音。
“如今你只不过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朕。”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孤傲,“如今,身败名裂的你不论是地位还是权势都不在拥有。”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微风拂过湖面的淡泊,听了却是升入骨髓的寒,他的视线看向案几上的丹青仕图上,复又轻轻的挑起,带着胜利者倨傲看向陌纤凛然冷峻的面容,他的声音更是带着胜利者的倨傲和炫耀:“包括你最心爱的女子。”
随着这一语的落地,颜璃妺紧绷的身子徒然一震,心,她好像听见了碎裂的声音,如同瓷器落地,碎了一地的残横,她抚住胸口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此时她却害怕继续听下去,她害怕心会再次破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痛过的人才会知道,只有痛过的人才恐惧,然而她再怎么逃避,那声音还是在殿内无情的响起。
“让你失去她,对你来说是不是比死还要更好的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