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送你一份贺礼吧。起来,我带你去挑挑看,看你喜欢什么。”吕轻霜在我耳边轻声说。
“黑心债主,能不能不要这么早来啊?我困。”我有些起床气,他非得这么大清早的来吗?
“叫我轻霜,我说过,不准乱给我取名字。我也不想这么大早来讨债,可是只有这个时间我才能来找你,除非你不当这个王妃了,和我远走高飞,那样我就不用在这个时候找你了。”他半真半假地说。不过我一律不听不信。男人的话信得过,猪也能上巴黎铁塔了。
我下了床,到衣柜的暗格里找了另一套男装,到屏风后换上。换好后,我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递向他的方向。他笑着过来接住梳子。
“没见过你这么懒这么笨的女人,连梳头也不会。”他损着我,可是手下却没慢,还梳得挺欢的样子。
“我自己梳的你又不满意,我何必多此一举?”我才不做无用功。
“真是个被宠坏的公主。如果身边没有人伺候你,看你怎么办?”他说。
“因为是公主所以才被要求要守这些礼俗,不然我才不会活得这么复杂。”我说。
“有时我也觉得,你不像公主,公主大多刁蛮,娇纵,你不,你太随性淡泊,有时还没心没肺得让人抓狂。一个女孩子,那么随便就用一万两把自己一百个吻卖了,你对所有男人都这么随便吗?”他这一番话语气情绪变了数变,真不愧是演技派的,从赞我到损我到恼我,转变得如此自然,不露痕迹,单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我学上好久了。
“你好像问过这个问题了。”我说。
“可是谁叫你还是不把这个坏习惯改掉?”他用梳子敲着我的头说。
“我是想把一百个吻赎回来的,你又不肯。你肯的话那些东西随便你挑。”我指着堆放在桌上的那些生日礼物说。
“我当然不肯,我这样做是为了要你记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随便把自己给卖了。”他说。
“我卖不卖在乎我觉得值不值,不在敢不敢。我觉得和你的交易是最吃亏的一次了。”我说。
“你这丫头!究竟把自己当什么?这么没心没肺,真想把你绑回家关起来算了,免得糊里糊涂就又把自己给卖了。”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从铜镜里看着我说,不过话却依然半真半假。我赌假的多一点。
“信你敢这样做才怪。”我说。我就是看准他不会这么傻把自己搅进什么情爱纠葛里,把自己束缚住了,我才会和他继续这个交易的。
“总有一天,我会的。”他继续给我梳头,梳了一个和上次不同的发髻,绑了一条白色丝巾,和我今天玉白的袍衫相衬。会有那样的一天吗?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为情所困的样子是怎样的。
依然是从南花园翻墙而出,在天色还是暧昧不明的时候。他带我去的地方居然是一户人家里的茅房。他在茅房里摆弄了一下其中一块砖,一扇暗门打开,出现了一道地下道。他带我下去后,从里面关上了暗门。里面是完全黑暗的,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怕不怕?”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怕,用五个吻抵消的话,就不怕了。”我说。
“你真是会抓紧机会讨价还价,不过没门。”他说。
“那我的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请?不如这样,我吻你,像你吻我的那样,不过要一个抵十个。”我说。
“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如果一个抵十个,我太吃亏了,一个抵两个还差不多。先来一个试试看,我满意了才算数。”他在这方面同样斤斤计较。
他停了下来,我在黑暗中伸出手去找他的嘴巴,摸到了下巴后终于找到了嘴唇。我略踮起脚,抬起头,碰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感觉还不错。不过现在才发现他个头挺高,让我得踮起脚才能吻得到。
用舌头撬开他的唇,伸入,深入,吻着。说什么也同他接了几次吻,对这种事还是有些经验的。我用舌头与他的舌头交缠,打架,直到感觉到了他身体有些变化时,他抽离了。我也已经达到极限,深呼吸着,好像有点太投入了,连自己都有感觉了,幸好是他先投降了。
“怎么样?合格了没?”我说。
“一般般,还须努力,口水有点多了。”他很认真地说。切!是你的口水好不好?
“走吧,就快到了。”他又找到了我的手拉着,继续往前走。手心有点湿湿的,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我的汗。
终于摸黑走了一段路后,他才停下了。他像是在点火,接着就有光亮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能适应。他点好蜡烛,又收起了火折子。我也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件藏宝室,满满一屋子的奇珍异宝,几乎每样东西看上去都是价值连城的。真不愧是白藏公子,这些都是他的战绩吧。
“好好看看,喜欢哪样?”他很豪爽大方地说。
“拿偷来的东西送人?你也好意思?”我说。
“偷来的不是最简单得到的方式吗?总比好过是强抢来的,借了不还的,还有送给别人换取利益的,这些东西最后一次经手的主人得到它的方式都是肮脏的,我这个方式算是单纯的了。”他有些嘲讽地说,他的思维果然与常人不同。
“皇后的青玉珠也是?”我说。难道青玉珠也是他口中所说的其中之一?
“我知道你和宝度国皇后关系不错,不过不代表皇后就是个无暇的人,她也有她不择手段的一面,这青玉珠就是她从别人手中强买而来的。”吕轻霜说道。
“所以你把东西都偷了?”我说。
“没错。”他认为理所当然。
“我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还是给我减十个吻实在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