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交给向名,看他接不接受,还有如果没有人处理他的伤,帮他找个大夫,可好?”我对玉芽说。玉芽接过票号,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公主你真是好人,连对一个不相识的人也这么好。”慧凤看着我说,满脸的崇拜。
“是你好人的标准太低而已。我这个不叫好人,叫冷漠,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人好不是这样的,好人也不是这样的。”我说。其实心里清楚,我怎么会是好人?我所做的事目的并不是帮助人,而是觉得对自己无关利益所以做也无所谓。
“公主,你总是很特别。四王子殿下看不到你的特别,是他的损失。”慧凤说,她还在做公主当配王子的童话梦。
“我生而不是为了给人看的,我也并不特别,我以前听一个人说过,她说特别的人是可耻的,我还不至于是可耻的人吧?”我笑着说。
“不过慧凤还是坚持己见,公主你是好人,最好的人。”慧凤又泪湿眼眶了。
“公主,事情已经办好,向名收下了票号,他打算伤好后回家乡开个馆子为生。”这时玉芽回来了。
“麻烦你了。”我说。
“公主,玉芽有些话想说。”玉芽有些犹豫。
“说吧。”我说。
“桃仁味微苦,就算是错把桃仁当松仁,就算用量不多,那许侧妃不会尝不出来的。”玉芽说。
这个我其实之前想过,不过对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没有兴趣,只要令慧凤洗脱嫌疑就行,所以没有想下去,可是玉芽还是说了出来。
“玉芽姐你是说许侧妃是将错就错?故意吃下桃仁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堕胎,难道就为了陷害于我甚而累及公主?这样的牺牲未免过大。”慧凤说,她的聪明脑袋瓜也想到了玉芽想说什么。
“不得不这样怀疑。”玉芽说。
“想起来,这些天接触许侧妃一段时间了,她为人除了有些清冷,倒也还好相处,可是有时又觉得她性格太淡,冷冷的,淡淡的,总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感觉,可是,这样太不像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怀孕期间的女人,她显露出来母性的时候很少。在我接触过的怀孕的妃子中,就算是再阴狠算计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显出女人的温柔来的,许侧妃却依然很淡漠,让慧凤觉得这不像一个即将为人母的女人。不过这个只是慧凤的个人感觉,人各有不同,我也说不准,可是许侧妃也是特别的,另一种特别,一种很深的特别,让人并不敢轻易与她深交,而公主的性格同样是很淡的,可是慧凤却能感觉出她并不可怕,因为她连害人都觉得麻烦,对不对,公主?。”慧凤说。
“慧凤你好像越来越了解我了。不过别人怎么想,不是我关心的范围,只要与我无关,我没兴趣。静观其变吧,如若许侧妃真的想要搞出些事情来,到时再做打算。”我说。慧凤说得不错,害人是很麻烦的,和助人一样麻烦,甚至更麻烦,麻烦的事情我一般都与它们保持距离。
虽然昨晚发生了些事情,不过隔天,该演的戏份还是要演足的,我按时来到水璧澈的书房,皇后差不多这个时候会前来看望她的宝贝儿子。我则必须暂时充当背景存在。
“公主。”水璧澈见我到来,露出好看的笑容,笑容里有些许尴尬,些许歉意。
“早。”我找了个常坐的位子坐了下来,来这里无非几件事,下棋看书品茶听琴,虽然附庸风雅不是我的兴趣,不过倒也还是能打发时间的消遣。
“昨晚,我失态了,而且错怪了无辜。”他说。
“没事,许侧妃没事就行。”我说着场面话。
“香儿对昨晚的事也感到抱歉,害得公主和孙姑娘跪了许久,受了委屈,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让我代为致歉。”水璧澈恳切地说。
“算不得委屈,许侧妃言重了。”我说,是不是要这样一直客气下去?
“皇后驾到。”门外有人喊道。随后威仪凛凛的皇后带着两名宫女进来了。
“拜见母后。”水璧澈行礼,我一旁跟着。
“免礼。璧澈,我可听说了,昨晚你让公主受委屈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可绕不了你。”皇后有点严肃,也比往常来得早,看来是专程为昨晚的事而来。皇室的事果然是一点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回母后,是儿臣鲁莽了,如今已经没事了,我已经向公主致歉。”水璧澈恭顺却又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心舞,可是这样?要是璧澈做了什么事让你受了委屈,你可要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皇后拉着我的手露出慈爱与关怀。虽然接触真的不多,而且是最近才变得时常见面的,可是她对我是真心生出女儿般的疼爱之情来了,连初时喊我公主都变成了现在的心舞。
“谢母后关心。”我只有这样回答。唯有亲情是我不可抗拒的吧,何况是我长久以来缺失的母爱,要命。
“也不知道为何,近来觉得和心舞是越来越投缘了,我越看越是喜欢,感谢兰达国王嫁给我们这么一个可人的公主,对吧?璧澈。难得有这样一位公主,出生高贵,却没有生于皇族的高傲与刁蛮,如此的乖巧,善解人意。”皇后眉开眼笑说着。
我居然可以用乖巧善解人意来形容吗?看来我做为背景还算是成功的,竟然可以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与其说是乖巧,不如说是随性吧。
“公主向来都是特别的。”水璧澈看着我说,嘴角带着温温的笑意。
我也只有把嘴角弯起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