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慧凤说,因为皇室近年来人丁单薄,尤其到了四王子一代,大王子水云龙已经三十二岁至今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公主,三王子水东林没子嗣,四王子就更不用说了,连以风流著称的小王子也没有任何子女。虽然四位王子都还年轻,但是皇室血脉不兴是大忌,所以皇后出于此考虑,有可能会答应让四王子立许冷香为妃。
因为之前也是有先例的,小王子水易掬就曾纳过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为侧妃,之前王室中也有纳身份低微的女子为侧妃的,不过正妃就必须出身名门,可侧妃却不那么讲究,也就是说我要和一个女人在名义上分享一个丈夫了。
其实玉芽和慧凤都知道,水璧澈早已经有心上人,与我是有名无实,我也说过无所谓。可是当这个消息传来,她们还是替我可惜和委屈。慧凤还说许冷香进门后肯定能更加名正言顺得到四王子的独宠,而我的处境就更加不堪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又该不该办?准确来说是我这个假公主介入了他们之间,就像在一个梳好的发型上插入了一支金步摇,其实很多余,更要命的是这个发型的主人是个男人。现在这个男人去做了一个变性手术,使得一切都变得皆大欢喜,我有什么该去做的去想的?
不几日,在吃过早饭后,我被告知今天许冷香正式嫁入王府,住进“暖秋阁”里。我应了声,不知道做何反应。我脑子里实在没有半点两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的概念,况且我这个妻名存实亡,我不知怎么理解这其中意味。水璧澈和情人成眷属是好事一件,我是不是应该去恭喜一声?我突然有些悲凉,我竟然连该有什么反应都不知道。
“公主,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这样耗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身上吗?公主,如果你愿意,我有办法帮你安全离开,我知道有一种药,服下后能让人像死了一样,等过一阵时间后就能复活。那样公主你就可以摆脱王妃这个身份过新的人生了。我甚至可以改变公主的样貌,让人认不出你来。”慧凤很认真地说着,看来她已经想了许多,而且真心关心我。
“其实这样也不错了,等到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再按你说的做,好不好?”我说。离开之后也是要去,然后又以另一个未知的身份存在吗?都差不多的,那就等这个身份再也假不下去的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最热的时候总算过去了。
“公主,听说国王和皇后避暑完回宫了,下个月是皇后的寿诞,不知道公主有没有想好寿礼?”慧凤给我讲了这件事。
“寿礼?这我倒是没有主意。”我说。
“这可不行呀公主,到时侯人人都精心准备了寿礼,我们两手空空怎么行?不如我们买一支上等灵芝送给皇后吧?灵芝能延年益寿美颜养容,相信皇后会喜欢的。”慧凤说。
“那就送灵芝吧。”我没意见。
“不过公主我听说灵芝是中原大唐特有的,在宝度国恐怕难求到一支,之前段庄主也曾多方寻找,也没能买到一支上好的灵芝,这灵芝怕是不好找。”玉芽说。
“玉芽姐你说得倒也不错,灵芝是很罕有的珍贵药材,因为生长条件很苛刻,一直非常稀有,千金难买,不过我刚好就知道有人有一支上等的灵芝。上次我到药材铺买药材,就听到药童和客人闲聊说在本城之中就有人收藏有一支上等的灵芝。”慧凤露出可爱笑容,仿佛灵芝已经到了她手中一般。
“那你说说看是在谁手里?这么珍贵的灵芝,就算人家有也未必肯出让呀!”玉芽像得更深一步。
“我正要说嘛。听说得舍医馆的叶大夫就收藏有一支上等的灵芝。如果我们能像办法求得送给皇后,想必皇后会很开心的。这样就算公主不得四王子宠爱,可是至少能得到皇后的欢心,这样公主在王府往后的日子才不会难过。”慧凤原来已经想到这些,也真难为她了,这么尽心为我着想。
“慧凤说得倒也不错,公主,不管你是否在乎得不得到四王子的宠爱,可是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如果许侧妃恃宠而骄,欺负到你头上,那你也太委屈了,而万一四王子只偏袒许侧妃,起码那时还有皇后为你做主。”玉芽也和慧凤一样想法。
“这样做能让你们觉得我会比较不委屈吗?”我看着她们。
“公主,你已经够委屈了,本来我们不该干涉的,可是公主,再无所谓,再不在乎,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这样下去呀?凭什么公主你就要一嫁过来就守活寡?凭公主的身份为人姿色,却输给一个地位卑微的琴师,玉芽心里替你不值。玉芽平时不爱说话,也不该多说,可是话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公主,你不应该受这样的对待。玉芽从小就做人奴婢,侍候主人,从来没有人把玉芽放在心上,从没有人记得玉芽是个人,只有公主你,玉芽为你端一杯茶,公主都会说一声谢谢,从来不把玉芽当一个会动可使唤的贱婢而已。公主人这么好,玉芽不忍看到公主受到如此的对待。”玉芽眼里已经盈满泪水,一下子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接受你的照顾,说谢谢是应该的呀。记住,你没欠我什么,所以不用感恩戴德。”我想与她们说众生平等,可是,众生确实无法平等,我能做的只有平等众生。
“玉芽姐姐,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公主是好人,所以慧凤才敢和公主没大没小的,和公主在一起,是慧凤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所以,公主我们都不想看到你受委屈。”慧凤也哭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呀,不值得你们这么为我。别哭了,好不好?一看到女人哭我就没辙,我按你们说的做,找灵芝,送皇后,找棵好大树靠。”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