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的训练当然也在继续,当然也一样辛苦。王思睿折磨新兵的花招层出不穷,一个个新兵在他手下脱了一层层的皮,但效果的确显著。三个月的时间,新兵已经有模有样。
这些人中,只有张优是没有变太多的,他晒不黑,皮肤还是那么白嫩。可怜的他也就成了军营里那些如饥似渴的男人们动手动脚的对象,偏偏张优又软弱性子,除了逃跑,不会反抗。要命的是他一被人调戏,就只懂躲到我身后。我能怎样?当然只能替他出头,一次次帮他解决那些觊觎他美色的男人们。跟他们单挑,跟他们比武,跟他们打架……大多数,都是我赢了,也因此招致他们的记恨,令我成了一部分人的公敌。
渐渐,我不知不觉成了张优的挡箭牌,他几乎二十四小时贴身跟随,主动请缨帮我打饭,洗衣服什么的。
我是很想摆脱他,可他粘的那个紧,怎么也甩不掉,加上每次看到他被欺负时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帮他。
日子一久,便慢慢有了传闻了,说我和张优是断袖之癖,面对这可笑的绯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能感叹些军营里的男人的八卦能力不比女人差呀。
接着更搞的事发生了。本来这天我去厕所也就是所谓的茅房,解决一下人生大事。我刚站起来,就看到了在另一个茅房的王思睿正站着小解。他看到我似乎有一点吓到了,脸色一变。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似乎想太多了。
“拉屎。”我直觉反应习惯了说谎。我总不能说我蹲着尿尿吧?有时我会在有人时站着,然后边倒装在水壶里的水做做样子的。刚才就是真的在解放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他误会了什么?
下午还是王思睿的训练。他总是能想出各种花样折磨这些新兵,认真怀疑他有暴力倾向。一有人做不到他的要求,挨他鞭子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还要挨罚。
不过这种折磨似乎对我来说却又还算不错,每天尽力完成那些体力消耗巨大的训练之后,整个人就会变得很累,什么都不会再想。
我的这种尽力投入的表现却也无意中成为别人眼中的铁人。尤其王思睿,进来似乎对我另眼相看了,将我提升为一队之长,把李派给换下了,管了所在的丁队。
当然我并不愿意做什么队长,可是军营里向来只有一条纪律,就是军令如山,没有任何可以商量推却的余地。
本来,这天也一样是很平常的训练,王思睿拉了我们一帮人去了伤追谷。今天的内容是狩猎,依然是分队进行,各队就地取材进行狩猎,不管用任何方法,以狩猎最多猎物的那一队为获胜,获胜的队伍晚上不必加训,其他队则要接受晚上的加训。
我带着丁队出发。丁队之前由李派带领下在新兵中表现一直很积极,可是自从换了我当队长之后,原来的队长李派被换下后,队里就一直有了分裂气氛。李派和他的几个追随者一直不服我当队长,暗中明里跟我作对,为难我。
我没有空理他们,队长也一直当得不称职,如果表现差些,应该会让王思睿换下我这个队长吧?
而如今,丁队因为内讧,已经变成一盘散沙。李派他们变成一派,其他人不满李派的也不满我的成一派,还有想吃张优豆腐被我打击过的成一派,我和张优,又变成一派了。乱。
这次也一样,李派和他手下的几个人躺在树下,吹起了口哨小曲。其他人也懒懒散散,在草丛里拨弄着做找猎物状。
我更加没意愿去狩什么猎,已经做好今晚加训的准备。
倒是张优难得表现出了积极热情。
“贵哥,用这个猎野猪怎么样?我听说伤追谷有野猪出没的。”张优用路边捡的尖石块把一根树根打磨得很尖利的样子。
“是吗?我们去看看吧。”我兴趣缺缺,心不在焉应付他。其他上山下海,翻墙过障碍的训练倒还好一点,对狩猎真是没兴趣。
我跟张优走进谷中森林。四下静悄,空谷幽林,比较适合躺下来睡懒觉。我还想起了金猿,它可还好,一别一月有余了。
“贵哥,我去那边看看。”他拿着树枝走向密林。我大字型躺下来,仰望天空,好静。看着树影在阳关下的斑驳,想起以前好像看过的书里关于这斑驳的光亮的形容是像千万只山灵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已经不记得在哪里看的是什么书了。只是此刻,我也好像看到了千万只的眼睛,山灵或者精灵的眼睛在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有好奇的,有愤怒的,有怀疑的,有害怕的还有失落的……
我看不过来了,只好闭上了眼。渐渐地,像是进入梦境了,我骑着单车在公路上走着,经过一间小屋,小屋爬满了蔓藤,生命力旺盛的蔓藤正在奋力地吞噬着那小屋,直至轰然倒塌。
“贵哥,小心。”我好像听到了张优的声音。
我醒过来,想看清楚他叫我小心什么时,右边小腿处传来了一阵痛。我看过去,原来是一条蛇,它不知何时缠到了我的腿上,我刚才一动,便被它咬了,就像梦里,那小屋被缠绕一样。
张优冲过来用尖树枝刺中了毒蛇的七寸。那条闪着蓝幽幽光泽的一尺多长的蛇立时毙命。张优身手比我想像中好许多。
他冲过来,蹲到我身边。
“贵哥,你没事吧?”他动作迅速地脱下我脚上的军靴,褪了右腿的裤腿。在我小腿外侧,有两颗小小的血珠子及伤口,但腿的周围已经紫黑一片了,毒素蔓延很迅速。
我的整个右腿正在逐渐失去知觉。
张优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允吸上面的毒血,吸了一口,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