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来了,姑娘放心。”宇文光人依然答应了。于是众姑娘们纷纷向宇文光人说着自己的要求。
我画完一张,发现从书柜拿的一沓纸用完了。
“游姑娘,可是需要纸?”宇文光人走了过来。
“麻烦你了。”我放下笔,坐下来。大约是伤口处理得不够好,感觉伤口开始溃烂了,有些难受。
“姑娘脸色不太好,可是因为肩上的伤?”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可能吧。”放着不理,果然只会恶化。
“这里没有可为姑娘处理伤口的东西,姑娘请跟我来。”他说。
“麻烦你了。”我站起来,跟着他走到桥边。
“在下抱姑娘过去吧?”他说。
“麻烦你了。”我说。他将我抱起,飞到了对面,将我放下。我跟在他后面走着。
又到了两百级台阶之下,我踩着每一级台阶,有些难度。
“游姑娘,可还支持得住?”小胖子停下来问我。
“可以。”我说。
“游姑娘一直是这样一个要强的人吗?从来没有男人可以在你面前展示一下他的男人魅力?”他走前面说道。
我要强吗?也许吧,反正不是很喜欢被人照顾,变得必须依靠人的感觉。
“我让你难堪了?”我不至于有这么强势吧?我可从来没有要打败他们,征服他们的意思,还是不让他们征服就成了强势?成了不能容于世的怪物?
“是有点。一般女人伤成你这样,早已经受不了,倒在男人怀里了。”他笑着说。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地走快两步到了他的面前,向他的怀里倒去。他及时接住了我。
“游姑娘?你这是?”他终于笑不出了,呆呆看着我。
我离开他的怀抱,继续爬石阶,我终于知道什么事可以让他不笑了。
他将我带到了一处别院,进了一间大约是书房的房间。我也发现这山寨可够大的,比一般的山寨或山庄都大得多。
“山上没有女人,也没有大夫,在下只好唐突了。”他找出一只木盒,里面装有瓶瓶罐罐,他把盒子放到桌上。
我脱掉半边衣裳,解开包扎着的布条,里面只有一些已经烂掉的草,伤口受到感染已经发臭、溃烂、流脓。
“伤口恶化成这样你竟然还能忍得住?”宇文有些动容地看着伤口。
“可能是痛到麻木就不觉得痛了。”又可能是我从小的抗痛能力就比一般人强一些。
他找了一把匕首来,点燃了蜡烛,将匕首在上面烧了一下,要将伤口腐烂的皮肉割掉。
“真的不用我上一些麻药?”他看着我。
“不用了。”我说。
“能忍得住吗?”他没有立刻动手。
“能。”我说。
“忍不住就喊出来。”他说。我点点头。
他开始动手。感觉自然是很痛的,可是知道这之后会好,所以没理由喊,只有手紧紧抓住了桌子边缘。
“你真的忍住了,了不起。”他处理好伤口,开始在上面上药,然后包扎。
忍是忍住了,可是人也有点虚脱了,我无力地坐下来,趴在桌上。
“麻烦你了。”我说。
“四次了,你已经四次跟我说这几个字了。再说,我可就翻脸了。”小胖子笑着说。
“那你就翻吧。麻烦你了。”我说。他看着我,无话可说地苦笑着。
小胖子真有趣,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我觉得有趣的男人,也是唯一相处时可以用轻松自在形容的男人。他圆圆的脸好像本来就能让人放松,加上和蔼亲切的笑容,怎么看,他都是个可亲的人。虽然我仍然坚持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可是或许与他的距离,是可以和别人更近一些的,虽然他可能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和善中庸,但他是有他独特气场的,让我没有这么抗拒与他相处。
“谢了。”我在他包扎好后穿好衣服起身要走。
“你现在虚弱得风吹都倒,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他说。我没这么柔弱吧?算了,不然又说我要强了,虽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坐了下来,继续趴在桌子上。
“我这里有床好不好?你这丫头真是。”他干脆过来抱起我放到了房间里的一张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见不到你,我就打你屁股。”他说。
我已经闭上眼睛,认真地去睡。
我睡醒的时候,小胖子已经回来了。他露出那光芒万丈的笑容。
“睡得很好嘛。”他说。我坐起来,房间里已经点上了蜡烛,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我从床上下来,穿上鞋。
“吃过饭再走吧,我让人去给你准备些饭菜。”他说。
“不用了。”我起身走人。
“这一次为什么没有说‘麻烦你了’?我比较喜欢这一句。”他笑着说。
“下次有空再说。”我说。
“你不是还要纸吗?等一下。”他说。我只好等着。他从书桌上拿了一沓纸给我。
“如果不够,可以再找我要。同送饭的小五小六说一声就行。”他说。我接过纸,离开房间,在走出别院时,刚还看到三猴子被两个男人从一间房里被拖出去。
“小少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饶了小的这回吧!”三猴子哭着对房间里的人说。
我转了弯,要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姑娘——姑娘!求求你救我一命吧,是我不好,是我错,不该对你不轨,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三猴子挣开那两个人跑到我面前跪着哭着求着,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很快,那两个人又追上来将他抓住了。我对男人哭没什么感觉,而且他哭得实在是难看。我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抬头时,看到了丁阡羽。
“你要杀他?”我说。
“他差点动了我的女人。”他冷冷地说道。这小子!
“那你动回他的女人好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