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为了谁生生承受这酷刑，更是为谁而抵触他的命令，他根本不想轻饶她的叛逆。
丫鬟被这一席话中的露骨威胁已然吓坏了，默默低着头，恨不得此刻可以钻进地缝，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更是不曾留意到面色惨白的卫无邪。
无邪面无表情地斜斜倚靠软垫之上，毫无遮蔽的上身暴露在他的眼下，白皙的肌肤之上，尽是未曾完全愈合的鞭痕，一道道，宛如荆棘，割伤了她的完整。
姣好的身形，美丽的曲线，专属于女子的形态，宛如含苞待放的清新花朵，悉数落在他的眼里。只是如此，破坏的如此彻底。
心头蓄起太多太多沉重酸楚，她的眼底闪耀着无言微光，一直以来，只要接触到那眼神，总是觉得自己是光裸着身子的婴孩，就这么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尊严，没有任何的秘密。
那种感觉，不只是羞辱。她默默抱紧双臂，挡住一派春光，黑色瀑布一般的长发，垂在胸前，周边的空气一分分转冷，吞噬她最后的暖意。
她，真的好冷。
“你觉得我会对你这样的惨不忍睹的身子，感兴趣吗？”他冷哼一声，觉得她此刻的动作，实在太可笑。
他的手用力拉开她紧抱的双臂，就是要看她无地自容，她被大力地拉向前方，低低垂着的双眸，始终没有勇气抬头。
“还是……”他的大掌，缓缓游离上她光洁的左肩，他游移着长指，粗粝的表面在她柔嫩的颈肤上撩人地划着似有若无的线条，那条线仿佛随时会中断，却又如此深刻地烙印在她肌肤的表面，随着温度不断地渗透进去。他继续低笑，是邪肆的语气，不怀好意的打量。“你或许在等待我看上你的身子？”
“我只是你的下属，从不做成为你的女人的梦。”她直直望入那一双眼瞳之内，如果这世上当真有她的梦魇，这眼底之中的深沉才是她的梦魇。
“只是？”这个字眼，让他不悦，他的右掌攸地滑到她纤细腰际，一个大力，将她搂到自己面前，她白皙的胸口紧贴着男子坚实的胸膛，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虽然温热的跟凡人毫无差别，但是她无法忽略他此刻阴沉的眼神。
“你是我的。”他不疾不徐地吐出这四个字，低沉的声音，带着邪妄的意味，温热吐在她的耳畔，勾起异样的情绪。
她苦笑着望他，等待他下面的词藻，她或许是他的下属，折磨的玩偶，但，她从这简短的言语之中，听不到属于她的真实身份，在他身边的真实用途，她的真正价值。
他的眼神一暗再暗，紧紧压住她的后颈，不顾她身上的众多伤痕再度沁出血丝，他似乎要把她整个身子都揉入体内一般决绝而可怕。“你是我的！”
全部，据为己有。
闻言，一抹哀伤闪过无邪美丽的眼瞳，接之而来的是一弯浅浅的笑，淡得几乎是一阵风吹来，她脸上虚弱的笑颜就会随之崩解。
“我不是任何人的。”她只属于她自己，在一无所有的这个时候，她要保住自己，不能连自我都失去。她绝对不要成为是他的，不要！
郑允将唇附在她的耳畔，同样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着，任由自己温热的气息盘旋在她的颊上。“要试试看吗？要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变成我的吗？”
她头痛欲裂，不清楚心中那一分分破裂的声音，来自何方。只是清楚，她面对的是一个恶魔，他说得出，做得到。
即使平日，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的自己。她紧锁眉头，脸色愈发苍白，眼底写着满满当当的厌恶和绝然。
“还要想为谁守身如玉？”他的笑意听来邪妄放肆，大手已然探入丝被之下，覆上她的双腿，感受到她的身子猝然变得僵硬，他的语音缓缓划过她的耳际。“或许是那个三哥？”
无邪猝然睁大了双眸，紧紧盯着那一双邪魅黑眸，仿佛其中的笑意是无声的漩涡，将她自己卷入其中，直到销声匿迹。
他，怎么会知道？
那么，是知道了三哥对她而言多么重要，才要她亲手杀了他吗？
“你再碰我的话，会杀了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她的眼波一沉，猝然甩开他的手，面目变得幽暗而冷淡，语气之中透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意。
杀了他？
如果她办得到的话。这世上，想杀他的人，那么多，活在世上的，却很少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念头呢。”他不疾不徐地侧过脸，让全身瑟瑟发抖的丫鬟趁早离开这里，对于卫无邪的表里不一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你先下去，明日再来。”
丫鬟仿佛得到了皇帝赦免一般，急急起身，不消一刻，就消失在房内。
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的笑意缓缓变冷，他的眼神阴鹜着，光看一眼，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他转身，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举高头顶。他冰冷的面具，带着她所陌生的温度，贴近她的脖颈，他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渐渐变得炽热。
男子觑见伤者胸前的鬼魅刺青，魔邪中又带著令人窒息的鸷冷。“你可是阎无门的圣女啊，这世上怎么能有其他的男人，可以碰你呢？”
下一瞬，她被他压在身下。
他的目光，一遍遍地扫过面前这一张脸，白皙脸盘，黑色刘海，晶莹眼瞳其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被瞬间掏空，变得空洞而无神。
如此精致面容，看上去，还是带着几分少女的姿色，并不算是妩媚。
只是，这般的面容，竟然是十八岁了！
他的长指，缓缓勾勒着她柔嫩的唇瓣，想象着鲜花还未绽放那姣好模样，察觉的到她隐忍之下稍稍的颤栗，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了。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跟男人坦诚相见的时候，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吗？
这般想着，他的眼神愈发阴沉冷冽，他的动作，更加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