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才走了一天我就开始度日如年,虽然强迫自己看书或是练功,但每每总是走神。
又过了几天,守卫从外面拿来几个色彩斑斓的芒果,我坐在床上,从书后移开目光,兴趣缺缺的扫视了一眼那东西,又开始躲在书后发呆。
“夫人不尝尝吗?”守卫将芒果放在桌上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殷勤的劝我吃芒果,热情得过头了。
我本想说让他自己拿着吃,后又想这里守卫那么多,东西也不够分,总不能厚此薄彼,于是作罢,淡淡的说:“放着吧。”
犹记得第一次吃芒果的情景,将皮剥开后就露出黄色的果肉,我咬了一口,没想到中间有连着的隔核,把上面吃完了再要往下就要捏着吃过的地方往下咬……真是有够丢形象的。
虽然那东西还算好吃,但是比起吃的时候丢失的淑女形象,还是太不划算。之后我就从未吃过芒果。
今天看了一眼那东西,七彩芒果,或许在古代算是不常见的稀缺东西,但我还是不大感兴趣。
被打断了发呆,我开始埋头看手中已经许久不曾翻过一页的书,可是眼前的一片黑暗告诉我,那守卫还没有走。
疑惑的抬起头,却见他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怎么呢?”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我有些烦闷的将书放在一边。
守卫有些紧张,低垂着眼睛不敢看我,半晌后才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夫人,这水果是公子特地托人带回来的,公子让夫人快些尝尝。”
我敏感的听到是白持送来的,心中突然一阵喜悦,才拿起的书又放下,问道:“老爷和小少爷那边可有送些去?”
他紧张的回答:“老爷和小少爷都有尝过。”
我点点头,淡淡的说:“你先下去,我待会儿就尝。”
他顿时松了口气,欣喜地点点头,然后躬身离开。
他的背影刚消失,我立马扔掉手中的书,从盘中拿出一个芒果,细细的端详,没想到细看之下这东西也算好看呢!
用清水洗了洗手,剥开了一个芒果,递到嘴中,细细的品尝起来,嗯,确实美味,只是剥起来有点麻烦。
将芒果核扔到一边,取来一条毛巾擦净了手,我又开始翻书,或许是吃了芒果的原因,心似乎静下来很多,居然能够看进去。
微风透过窗棂徐徐吹来,鬓间的碎发被风扬起又放下,弄得脸颊苏苏麻麻的,有些痒,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将碎发挽在耳后,又开始翻看手中的书。
又看了几页,脸颊突然有些痒,我用手按按后稍微好了些,不久却更痒了,顿时警铃大作,连忙凑到镜子前面,透过昏黄的铜镜,我还是清晰的看见雪白的脸上的那块不小的红斑。
连忙用手帕浸清水敷在红斑处,清凉爽快顿时舒缓不少刺痒的感觉。
晚饭吃的是鱼,“吃鱼聪明”,在我的熏陶下小明很喜欢吃鱼,尽管年纪过小,偶尔会被鱼刺卡住痛得大哭,之后一度不敢吃鱼,却总是坚持不到三天就又要吃鱼。
心情舒畅,饭量也跟着加倍,晚饭我一口气吃了两碗饭,那一条不下五斤的大鱼几乎是我和小明两个人解决的,父亲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他从小到大生活在草原,更喜欢的是牛羊肉。
睡觉前惊奇的发现脸上的那块红斑居然还在,并且伴随着细微的刺痒,当下有些紧张,连忙让人取了些薄荷水涂抹了一番,直到舒服了许多才上床睡觉。
一夜好眠,睡眠好气色也会比较好,所以我习惯性的起来先照镜子,凑到镜子前面我愣了一下:那块红斑居然还在!
更为气人的是嘴巴居然有点疼了,两边嘴角的上方都红肿一片,连眼睛都有点红了。
怎么搞的,我颇为头大的看着镜中的容颜,雪白的肤色上两片红云,看起来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估计是过敏了。
哎,莫非是吃芒果过敏了?
也由于脸上的这两块红云,一整天心情都有些不愉,饭食吃得很少,小明从来都有父亲照顾,他不黏我,我也懒得去管他。
两边嘴角的上方一直都又疼又痒,吃过晚饭后,我用盐水将嘴巴重点清洗了一遍,又抹上薄荷水,这才上床睡觉。
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脸上不舒服,直到很晚后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却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醒了。
艰难地睁开眼睛,嘴巴有些火辣,我凑到镜子前面一看,顿时睡意全消,整个人都懵了:这哪是人,分明是个猪头嘛!
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看东西都有些困难,四周红得水亮,肿得像两个铜铃,嘴巴也肿得老高,上面还起了一圈密密麻麻的水泡,大有破裂的趋势,脸的其他部分都是红色的,估计也肿了,不然怎么像是发过酵的,变得又肥又大!
这怎么见人,突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着镜子郁闷了好一番,最后终于接受我过敏这个现实,慢吞吞的整理好自己,我从桌上随意翻出本书,走到哪里都挡在面前。
“陈飞,待会儿我要去看大夫,你准备一下。”我将自己挡在书后,对那天送芒果的那个守卫说道,心里恨恨的,那个时候他少说句话我也不会动那东西,今天也不会这样。
“是。”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我却不想多做解释,开始赶人。
“娘,谁病了?”小明好奇的问道。
将面前的书放下,一张恐怖异常的脸暴露出来,我哭丧着脸说:“娘病了。”
小明像见鬼一样尖叫一声,连忙躲到父亲的后面,父亲似乎也被震到了,“怎么搞的?是该看看大夫。”
“吃芒果弄的。”我十分郁闷的答道,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吃过早饭后大夫就来了,他将我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得出结论……确实是过敏,然后又开了些药,洗的,敷的,抹的,涂的,一大堆的药物,看得我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眼睛更加眼花缭乱,那大夫又说那些药怎么煎,怎么用。
又是一大堆,我头皮发麻的看着那一堆的东西,然后问:“能不能写下来,太多了,我怕我记不下。”
那大夫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虽有在听,但还是觉得写下来稳妥些,药这种东西又不像别的什么,弄错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还是写下来吧,我忘性比较大。”我重复的建议道。
那大夫估计家里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也有几分不耐,“你今年多少岁了?这些东西很简单怎么会记不住呢!”
后面跟着排队的那几个患者偷偷的笑起来,我大囧,嗫嚅道:“我本来忘性就大。”
大夫再次强调了一遍怎么煎药,怎么用,就是不肯写下来,我只好努力的记住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提着一大包药从店里出来。
集市十分热闹,我也无心逛,连给小明带玩具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将一本破书挡在面前,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