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地一笑——
杜鹰,可是个超级大帅哥呢!
“呃?”
明月奴的出神被林夕的问话打断,看着林夕那双笑得颇有深意的眼睛,脸上的红云更盛,连忙羞涩地垂下头,躲开林夕那让她窘迫的笑意,偷眼瞄了一下杜鹰,幸好,杜鹰只顾着和林夕抢吃牛肉,并没有觉察什么。
明月奴忙拿起铜壶,低声道:
“我去打点水来。”
说着,抓起铜壶,便跑向泉水边。
跪在泉边的沙地上,明月奴看着泉水中倒影的人,一脸的红云,满面的娇羞。
慌忙捧起清凉的泉水,泼洒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双手捂住脸孔,天哪!她这是怎么了?
林夕看着明月奴逃也似的躲到了泉水边,随即若有所思地笑看着杜鹰。
杜鹰感觉到林夕那熟悉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巡视,忙停下了吃肉的动作,不解地看向林夕,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得太快太多?
林夕坏笑着盯着杜鹰猛看,唔,这个超级帅哥还真是有模有样,真是越看越帅气!就说和明月奴这种大美女最登对了!看来以后的路程大有文章可做了!
英雄美人兮,我心戚戚!
看着林夕那狐狸般狡诈的微笑,杜鹰觉得自己的后背开始冒出丝丝的冷汗,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不是又盘算着要消遣自己吧?
看了一眼借故打水的明月奴的身影,不由得结巴道:
“壶里不是还有半壶水吗?”
我倒!林夕对于这块木头加冰块的后知后觉、迟钝木讷,简直是无语问苍天!刚要发难,身后传来明月奴如黄莺出塞的娇嫩声音:
“苏鲁大哥,你刚才是问吐尔基山么?”
“对呀!”
林夕听到明月奴的话,顿时将眼前杜鹰的事情丢开了,忙不迭地点头道:
“没错,就是吐尔基山,在什么地方,很远么?”
“不远,很近呢。”
明月奴已经恢复了常态,弯腰将铜壶放在了篝火上方的架子上,盘膝在林夕身边坐了下去,轻轻擦拭着素手上的水珠儿,轻声细语道:
“你怎么会知道吐尔基山呢?
“吐尔基山就在哲里木盟的科左后旗附近,
“是科尔沁草原的第一座神山!
“据此向北不过四百里的路程。”
这么近?难怪自己刚刚会梦到。
可是梦中那苍老的声音又是什么?地万又是谁?为什么那个声音一定要自己去吐尔基山?他所说的前世、今生又有什么寓意?一连串的问题像符号魔咒一般在林夕的脑海中盘旋,不晕都难!
自从踏上这片辽阔的草原,似乎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林夕现在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的这次穿越时空,也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么?
难道这个时空,才是自己应该存在和生活的时空么?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自己会先出现在一千多年以后的时代?!
巴奇兰和图鲁巴勒这两个精灵级的大法师,为什么会一路尾随自己,他们口中那不能说的秘密又关系到什么?
思索着,脑海中似乎有些呼之欲出的回忆在蠢蠢欲动,在挣扎着,仿佛要摆脱什么束缚似的。
而心底里,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在催促她,在推动她——
吐尔基山,将是很多谜底的所在!
*
李大昨晚显然没睡好。
那六个笨蛋连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就跑得不剩人影。
两个躺在松林下面睡觉的可恶东西。
身上多处的是黑、白色的围棋子儿/
躺在花圃里面的两个更可恶。
一个身上撒着五香花生米,另一个则是一身的鹅脚掌骨!
但最最莫名其妙的是那两个身上全无半点伤痕,却沉睡不醒的家伙!
李大的算盘落空了,打穴的手法完全看不出使力的方式,更不用提那根本验不出伤痕的了,全然没有半点头绪!
唯一的结论是,这六个人都很可怕!
李大叹了口气,坐在柜台里,迎面是柳七漫步走来。
李大就算是心里有千百万句脏话,到了脸上是笑容,到了口中是寒暄:
“客官早啊——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啊,想到后面的花圃里采些梅花。”
李大大笑道:
“客官好雅兴!”
柳七挥挥手,摇摇地去了。
李大看着柳七的背影,冷笑着,心里道:只怕那梅花会要了你的命!
穆青恨恨地又回头看了一眼笑得牲畜无害的玉行文,肚子里直骂,自己怎么会挑上这个麻烦的李大,人家好好地做着生意,有什么理由找碴?
没理由?那就创造理由!这是从林夕那个小丫头身上学来的!
所以,他拍拍屁股,转身去找运城内的丐帮分舵。
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分舵遍布大江南北,以运城的规模看,至少也是个香主级别的分舵!
凭着银龙社在当今武林中的地位和威望,穆青在街上随便抓了个丐帮弟子,只一亮名号,便顺利地见到了运城分舵的舵主沙宝亮,穆青便和沙宝亮咬了一会儿耳朵。
很快,太白楼门前便聚集了几十个小乞丐,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大摇大摆地在太白楼门前乞讨。
让来往的行人、客商头大不已——
你几曾见过几十只脏兮兮的小手齐齐地伸在你面前要饭来着?
太白楼可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李大当然受不了,派了几个伙计到门口去赶。
可是,这群小乞丐既然是丐帮的精英,哪能这么便宜就走?
很快,被派去赶人的伙计们,便鼻青脸肿地滚了回来!
李大见状大皱其眉,还没来得及再去赶,就见门口的小乞丐们,竟然开始往门里扔石头,而且越扔越来劲,还有腔有板地唱起了莲花落:
“一打太白楼良心坏,黑心的厨子贼跑堂;二打太白楼酒掺水,半桶井水充老窖;三打太白楼菜太烂,死猫烂狗作原料;三支花儿开,一朵一朵莲花落……”
这下,简直是爬到他李大的头上拉屎!
李大若是这样也能忍住,那他就是圣人了!
火冒三丈的抄起那张铁算盘,拔脚就往门外去,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群小王八羔子,还真当太白楼是慈善堂不成?!
谁知,门外一个书生慌慌张张地躲着石头,大叫道: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要打死人喽!”
书生抱着头冲进来,刚好和李大撞成了一堆!
李大会被撞到?
撞到之后又会跌到?
打死太白楼上上下下的六十四名伙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李大自己也不敢相信!
明明眼见着这个书生冲过来,可是竟然就是躲不开?!
李大苦笑着,打算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才发觉,自己的穴道被某种内力所制!
这下,李大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不是昨晚杜茗生那一桌的人又是哪个?
显然是他刚才冲过来时,用内力点了自己的穴道。
李大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被撞到、撞倒了,可惜,有些晚了!
柳七面对的李二也不轻松。
两个人相对站着,笑了足有半个时辰,柳七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僵化了,遂叹了口气,道:
“可有人撑得过阁下的么?”
“有!”
李二竟然也叹了口气,道:
“有一个人,足足和我对笑了一个时辰外加一刻钟!”
柳七也恍然道:
“定然是千里脸皮韩笑!”
“不错!”
随着这一声不错,李二很有礼貌地一躬身,同时弹出一大片花粉。
花香留人醉,其毒排名天下第九位!
更兼有牛毛般细小毒针,飘若柳絮!
李二没有把握能将眼前的这个书生怎样,一击之下,缩身退入梅花阵中。
花阵中,才是他的天下,这一片梅林内的奇门遁甲之术,绝对能够将任何来人,好好地整治、修理一番。
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够走出这梅花阵!
李二很自信,但是人往往在最自信的时候栽跟斗!
李二躲在阵眼处,见来人果然避过了自己的暗器,抬脚踏入了奇门阵中,心中大喜。
飘身到一棵老梅下,伸手一推,立时,阵中一阵烟雾缭绕,一片淡紫色的轻烟笼罩向柳七。
李二则大笑道:
“看看阁下能够在这百花毒雾中支撑多久……”
笑声突然中断,因为他发现烟雾竟然变向转而向着自己飘散过来,同时,也看见柳七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同情地叹息道:
“奇门遁甲是哥哥我二十年前玩儿剩下的!”
下面的话,李二听不到了。
*
萧菩萨哥披着紫貂皮的大氅,袅袅婷婷的走到皇帝金帐前,高傲地扬起下颚,对卫士道:
“快去通报,说我来回拜皇上!”
面无表情的金帐卫士,扫了一眼盛气凌人的萧菩萨哥,硬邦邦地回道:
“皇上正在商议朝政,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什么?!”
萧菩萨哥吃了个不大不小的硬钉子,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用手指着卫士道: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竟然敢拦我的驾!”
说罢拉开架势就要往里闯!
很可惜,皇帝金帐的卫士们,是辽国营卫中的死士、精英。除了皇帝、皇太后和禁卫总管外,其余的一概六亲不认!管你什么皇亲贵戚,在他们眼里,与平民草芥一般无二。
所以,一见萧菩萨哥撒泼,乐得公事公办,将手中的金瓜交叉一横,冷喝道:
“擅闯金帐者,杀无赦!”
门前的卫士一声断喝,很快从十二顶毡帐里又各冲出一名卫士,十四个人,霎时将萧菩萨哥团团围住,明晃晃的腰刀已出鞘,寒光隐隐耀人胆寒!
萧菩萨哥一见这阵势,气焰不由得也矮了三分!
若论自己的巫术,这十几个卫士根本不在话下,但是,青天白日,当着众人,怎么也不敢施展黑巫术以自保。
但是仍不甘示弱地骄横地道:
“你,你们敢!”
身后跟随的丫鬟宫女吓得忙拉住萧菩萨哥,道:
“小姐,千万闯不得,太祖皇帝曾经有令下,
“金帐卫士的金瓜,打死皇亲国戚也无罪的!”
萧菩萨哥自然明白这个法令,只是一向在皇宫里畅行无阻惯了,一时忘了奈钵行宫的规矩。
但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恃宠往内闯,要真被金瓜击顶,可就真的香消玉殒了,可是就此转回省方殿,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顿时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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