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你会异术,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对你没办法。”停了半晌,楚天易又道:“我可以包容你的任性,可以容忍你的嚣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你是个聪明人,若想大家相安无事,最好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见他说的那般坚定,宁儿心里一紧,难道他想到了破解她异能的法子?要真是这样就不妙了!
不想气氛一直沉闷,楚天易缓了缓面容,“你这次回来性子变了不少,让我几乎以为是两个人,是因为风雷寨的那些人吗?”
“……”宁儿再次背过身躺着,不想跟他说话。
“对了,这才该是你的本性。”楚天易也不恼,唇角微微上翘,“当年的你就是这般不安分,爱闯祸,眼睛灵动而光芒四射,也就是那样鲜活的你在我的心中种下了种子,可是,再次相见,你已不再鲜活,全然不见灵气,失望是有的,不过,也仅仅有那么点失望而已,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那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子。”
心突突地跳动,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她表白,只是,他喜欢的不是她,那个人早就死了。宁儿坐起身来,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不是我,你会不会放开我?”
“你不是你?”楚天易奇怪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什么叫‘我不是我’?”
“没什么。”摇摇头,说了他也不会信。
楚天易也全当她是在说胡话,看着她,虎目里全是她的倒影,“那份保证书我也不逼你签,相信你会为风雷寨的那些人乖乖呆在我身边的,朱老七我也命人把他放了,他们明日就要回青城,你若想去送送他们,我会帮你安排。”
他能这样做的确让宁儿感动,可她要的并不是这个,“何必呢?”
“什么?”
“我喜欢的人是猷雪夜,我……”
“我知道。”楚天易打断她的话,在楚天羽大寿那天他就知道了,那样炙热的眼神他也只见过那一次,却不是对他。还有那件青灰色的披风,她那般宝贝,想来应该也是猷雪夜的吧,那一次她突然失踪,回来就披着那件披风,他们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一切他都能猜想的到,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强行留一个没有心的人在身边呢?”
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又是风平浪静,炙热里带着坚定,“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没有谁可以阻止……”
“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是一个人。”他怎么可以用来争夺呢?
“我从来就没有将你视为一件物品。”在他心里,她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总有一天,你的心也会是我的。”
他就这般有把握?“据我所知,晋国的实力与雪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楚天易冷哼一声,俯身捏住宁儿的下巴,定定看着她,“为了你,我可以出兵雪国,就算亡国也不足惜,可他呢?他能为你做什么?他敢为你策马而来,兵临城下吗?”
这个问题把宁儿问住了,她一门心思喜欢着猷雪夜,死心塌地的想要跟他共结连理,白头到老,可她从来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思,她出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找过,于他来说,难道她是可有可无的吗?
“你这是在为谁哭?为他还是你自己?”
为谁呢?是为他的无情?为自己的痴心?
楚天易放开她,不再用言语刺激她,只因不忍看她落泪。“罢了,闹腾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先歇着吧。我去御书房处理朝政,若是有事,随时可差人来通知我;若是肚子饿了,吩咐一声便是,只是不要独自一个人乱跑了。”
对于楚天易的话,宁儿从来都是当作一个屁放了,只是当时觉得臭而已。这不,因为想着猷雪夜到现在都还不来找她,心里极其郁闷,便在不知不觉间晃出了龙祥殿。
“站住,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见了本宫居然敢不行礼。”
宁儿纳闷了,难不成这宫里的女人除了主子就是宫女?为什么逢人就被当作宫女?她好歹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妃好不好。再说了,哪个宫女穿的起这般名贵的雪蚕衣?
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冤家路窄,上午她装疯卖傻扮乖巧才没有跟她来一个正面交锋,没想到下午还得再邂逅一次,这缘分也太好了吧。
雪妃看见宁儿的时候也愣住了,有些不确定地道:“你是郑宁儿?”
既然都碰上了,总不能绕道而行吧,那样真的是太没礼貌了,何况她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要绕道也轮不上她呀。思及此,宁儿对姜雪嫣然一笑,人也贴了过去,一手挂在她的肩上,“哎呀,这不是姜侧妃么,好久不见,进来可好呀?”
“你真的是郑宁儿?”雪妃迷惑了,郑宁儿那个病美人何曾这般随性过?
“哦,对了,现在娘娘高升了,应该叫雪妃娘娘才是,真是失礼。”说着,宁儿正儿八经地朝她福了一福,又将她打量一番,双手捏住她两边脸,“呀,许久不见,娘娘好似更加丰润了呢。”
“放肆!”丰润?这个女人竟敢拐着弯地嘲笑她,也不知是从哪借来的胆子。雪妃柳眉一竖,“本宫不管你是不是郑宁儿,敢对本宫如此无礼就得惩治,来人,掌嘴!”
为什么这群女人动嘴的时候总是要动手,动手也就罢了,打的还是嘴,感情是只许她们讲话,别人就不能讲了?轻轻松松地以两指捏住前来掌嘴的宫女的手,翻转着看了几眼,“啧啧,这么脏的手也敢朝姑奶奶我脸上摸,太不像话了。”
说完,宁儿手指一松,那宫女“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宁儿故作惊讶状,“哎呀,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摔也摔的好看一点是不是,幸好这里没有男人,不然可真是要嫁不出去的。”
“郑宁儿你……”见宁儿功夫这般了得,雪妃才猛然记起一件事来,当初陈王妃的死状何其的惨她可是亲眼看见的,如今的她好像已不是那般软弱好欺,要是她要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雪妃连忙后退了几步,眼带惊恐地看着她,“你这个煞星,当初害死了你一家人不算,现在又想回来害谁?我告诉你,现在的贤妃是陈王妃的亲妹妹,她要是知道是你杀了她姐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狠狠抽疼着,这事她一直以来都压榨心底,从来都不愿意去想起,可这个女人居然这般残忍地再次揭开她的伤疤,又在上面撒上一把盐,那种滋味几欲让她崩溃。冷冷看了雪妃一眼,瞬间靠近她,几乎要与她脸贴着脸,一手置于她的后颈以支撑住她向后悬空的身体,“我痛苦你就高兴是吗?那我告诉你,若有下次,我会让你也体会一下我心里的痛。识相的话就不要惹我,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宁儿说完,手一放,雪妃便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正要骂娘,却闻得一声脆响,大家偏头一看,全部吓傻,只见宁儿一手将一颗大树从地上拔起随意扔在地上,一脚踏过,大树拦腰而断。
雪妃浑身颤抖,手指着突然消失在眼前的宁儿,语不成调,“她,她不是人,是妖,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