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就看见两个大汉对她躬身行礼,齐齐问候,宁儿摆摆手,有些无奈地纠正,“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八当家,叫八--小--姐--”
难道他们不知道,叫当家又土又老气,一听就知道是个土匪;叫小姐就不一样了,一听就是出生好的富贵人家的孩子,高大上!
“是,八当家!”两个门神再次福了一福。宁儿抬头望天,啊,偶滴神呐,救救我吧!
宁儿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跟两个门神沟通,也不问他们时辰,肚子饿了嘛,她得找吃的去。可是,为什么她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难道他们也饿了?
后来宁儿才后知后觉地从“门神”口里得知,今日是三位哥哥行刑的日子,鞠笑天等人从早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恐怕凶多吉少。
宁儿差点要急哭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她知道他们是为她好,怕她受伤,可她也是风雷寨的一员啊,他们这样做根本就不把她当兄弟,额,当妹妹。女人怎么了?当初也不知道谁输给了她呢!
不行,她得去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若是他们真的……宁儿不敢想,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她真的不能接受哥哥们突然永远离开她,那样她不知道会不会疯掉,会不会去杀了楚天易。
两个“门神”一开始不愿意离开宁儿寸步,后来听宁儿说的很是在理,便先后出去打探消息,可这一出去便迟迟不见回来,徒让宁儿急的在原地打转。此时一个小二在门口经过,宁儿连忙叫住他,努力摆出一副八卦的神情,“小二哥,听说今天有人劫刑场,是真的吗?”
“可不是!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那动静太大,这京城上下已经无人不知了。”
“那--那些反贼被处决了吗?”
小二歪头想了一下,一手搭在肩上的毛巾一端,“这个倒是没有听说,只是今天一天都有官兵在大街上搜查,应该是那些人逃走了。”
“哇,那些人可真厉害,那么多官兵都捉不住他们!”
宁儿心里偷偷地舒了口气,既然是在搜查,那就应该没有被捉住,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出城去了。
“厉害是厉害,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听说下午抓到了几个,皇上让大理寺卿协同王右丞彻底处理好这事,他们正打算把抓到的几个吊在城门口,来一个引蛇出洞呢。”
抓到了几个?会是谁呢?宁儿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扯出一个笑,“这事情有意思的很,小二哥要是还知道其他的,尽可讲给我听。”
小二惊喜地捏着银子,没想到居然遇上贵人了,出手这么大方,连忙道了谢。刚走几步又倒了回来,“哎,姑娘,明天你可以到城门口去看看,说不定可以亲眼看一看其他的贼匪是怎么落网的呢。”
宁儿点点头,待小二走后,整个人几乎要垮下来,不管是谁被抓了,依哥哥们重情重义的性格,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哪怕知道是陷阱,也必然会往里跳。看来,明天是真的得去城门口看一看究竟,有必要的话,她可能得欠楚天易一个大人情了。只是,像他那么有原则的人,会答应她的请求吗?她又以什么身份去求他呢?
朱吉润和十几个不知名的人被悬吊在城楼上,上面几个穿大红官服的人坐在高高的城墙上,神情惬意;旁边的戍城将士一字排开,脸上神情肃穆,不可侵犯;垛口埋伏着许多弓箭手,只待其余贼匪前来,万箭齐发,叫他们有来无回。
早已逃出城的鞠笑天等人在城门口并没有等到朱吉润,心中便知已有不测,没想到对方竟会来这一招,老四郑海性子急,几次要冲出去救人,要不是被范光祖死命拦住,这时候怕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难道咱们就这样瞎耗吗?再这样下去,老七和其他兄弟会活活吊死的!”郑海在草丛里急的跺脚,远远看着半空中晃悠的人,心里是又愤又急,几乎小到看不见的眼睛使劲睁大,“你们要是怕死,尽管在这里躲着,我自己去救老七。”
“回来!”鞠笑天难得在自家兄弟面前摆出老大的身份,“你要是敢去,就不再是我风雷寨的兄弟!”
“大哥……”郑海想不明白了,他们不去救人救算了,怎的还不让他救了?老七平日里虽然不大与他们合群,但到底是兄弟,当年喝过血酒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这些难道他们都忘了吗?
范光祖拍拍郑海的肩,“老四,老七不仅仅是你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哪个人不想去救他?只是,他们明摆着就是等我们自投罗网,要是能救出来自然是好,要是救不出来还赔上大家的性命就不值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啊四哥,稍安勿躁,大家先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邱二狗将他的“神算幡”放在一边,也来相劝。
看到邱二狗的“神器”,范光祖的眼睛顿时亮了,猛然一拍掌,“有了!”
“什么有了?”大家全看着他,鞠笑天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老二快说,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范光祖道:“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依范光祖的意思是,昨日混战,现场太混乱,对方应该不知道他们到底长啥样,如果乔装打扮一下,混在进城的百姓中偷偷进城,在城里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杀招,救出老七。
当然,这真如范光祖所说,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能不能进城还是个未知数,若被发现,后果可想而知。
“每日都有百姓要进城出城,今日禁行,不代表明日还禁行,不然得出乱子,所以,咱们得在放行的时候,趁人多,以各种身份混进去,先把守城门的人放倒。”
听了范光祖的话,邱二狗不以为然地摇头,“你能想到,对方自然也能想到,到时候他们在周围设下埋伏,我们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你们分析的都有道理,但我觉得,如果百姓多的话,他们定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毕竟晋皇刚刚上位,根基还不稳,这个时候他不会轻易激起民怒。”鞠笑天道。
郑海大掌一拍,“那就这么定了,要是真死在里面,为兄弟,那也值!只是,他们要是不开城门呢?”
“不会。”范光祖坚定地说:“这里是京城,出入的人中有许多权贵,他们不可能没有急事,一直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若他们不满了,上面自然也就会做出应对。”
“唔。”邱二狗点头,看着前方的城楼,叹了口气,“就是老七他们得吃点苦头了!”
听邱二狗这么说,光禄浑身打了个机灵,他们好像忘了一件事,“要是他们在开城门之前杀了老七呢?”
“应该不会,老七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筹码,不可能轻易杀他的。”鞠笑天道,但心里却没有底,据说新上任的王右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若他真不稀罕一个筹码,那岂不是白白送了自家兄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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