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儿的加入,队伍不再像要赴战场一般严肃,一改之前的沉闷,变得鲜活起来,就连鞠笑天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宁儿没有学过骑马,又顾忌老六说的不宜频繁使用异能,只好与鞠笑天共骑一骑。鞠笑天这个人平时严肃的很,没想到却是个极有安全感的人,怕宁儿颠簸的难受,一直很小心将她护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就和个人肉沙发一样,让宁儿一路惬意地睡到了京城。
“据探子回报,老三老四老七被关在了大理寺天牢,看守严密,我们对里面的情形也不了解,怕是不易救出。”范光祖低沉着声音,显得很是忧心。
“劫狱不成我们就劫法场!”鞠笑天略一沉吟,一拳打在桌上,果断地改变计划。
“嗯,我看行。”邱二狗点头,打开一张图纸,指着道:“后天就要行刑了,我们得先在法场周围布置好一切,伺机而动。”
鞠笑天和范光祖凑过去一起看着图纸,看着邱二狗在图纸上边画边说他的想法,一个劲地点头,间或说一些自己的建议。
听到几个哥哥在那里一个劲地商量劫法场的事,宁儿不由得激动了,哇塞,劫法场这样惊心动魄又帅气的事情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她马上就要亲自参与了,听起来好像很棒的样子。如果他们有把握把三个哥哥救出来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不用见楚天易了?
“幺妹那一天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宁儿瞪着鞠笑天,凭什么大家都可以去,她就要乖乖呆在客栈,太欺负人了!
“幺妹,我们这次做的事太危险,我们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到时候场面混乱,我们也根本顾及不到你,听大哥的,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范二哥温声相劝。
宁儿有些委屈地看向邱二狗,平常五哥最宠她了,“五哥……”
话未出口,邱二狗也摇头,微微笑道:“幺妹,这一次就听大哥一回,好吗?”
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宁儿耷拉着脑袋,神情很是沮丧,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哼,男人都这样,总是自以为是,难道她不去急没有危险了吗?不过,他们让她不要去她就真不去了?
宁儿的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心思细腻的范光祖,行动前一天晚上,鞠笑天等人就给她下了双份的迷药,让她好好呆在客栈“睡觉”,顺便留下了两个比较细心的人守在她的门前。
刑车在闹市缓缓驶过,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刑车上的三人指指点点,甚至有的人还拿篮子里的鸡蛋和菜砸他们,感情那些东西不要钱似的。
人群中的几人把一切看在眼里,暗中握紧了拳,他们兄弟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若不是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岂由得这些刁民这般言行?
“大……”车上的老七此时虽然显得极是狼狈,穿着粗布囚服,头发脏乱,身上还被扔了许多烂菜叶和淡黄,可那双三角眼一如既往的明亮到锐利。借着处在高处的优势,他一眼就看见了鞠笑天那比常人更大的块头,刚要叫,立马又住了口,心里却急得很,晋国皇帝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的,他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救不了他们,来这里只能白白受死。
后面的老四发现了老七的异样,也那样顺着她侧首的方向看去,立马惊的要喊出声来,连忙无声地对鞠笑天等人道:“不要救我们!”
然而,鞠笑天他们既然已经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万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他们也多少知道晋国皇帝的手段,所以这一次也作了最坏的打算,若真的不幸死在这里,兄弟几个共赴黄泉,也不遑为一桩美事。
到达东市菜市场后,三人被解下了囚车,官差推推搡搡地将他们一同推上了断头台,硬是逼着他们下跪。监斩官一身大红官服,端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方而阔的脸严肃威严,虎目直视断头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半天不见动静。观看的百姓也不急,只是时不时看一看天空那一轮不大耀眼的太阳,耐心等候着那血腥而又刺激的场面。
等了近一个时辰,监斩官身边的一个随员抬头看了一下太阳,低声告知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伸手从面前的几案上取出一支死签,沉喝一声,“时间到,行--刑--”
竹签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手执大刀的刽子手含了一大口酒喷洒在大刀上,有人分别将三人摁住,并拉住三人的头发以固定住他们的头。大刀缓缓举起,阳光在刀锋上反射出无数金光,耀眼的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和电视里的劫法场一样狗血,刽子手很是倒霉地死在了囚犯的前头,然后是一群“百姓”亮出兵器,向断头台冲杀而来。有些不同的是,监斩官没有落荒而逃,或者是慌乱地指挥着手下杀“逆贼”,而是继续端坐太师椅,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皇上何其英明,早就料到这群反贼会有这么一招,入城门的时候也故意放他们进来,目的就是来一个“瓮中捉鳖”。
监斩官缓缓抬起一条胳膊,沉着有力地一挥,四周埋伏好的弓箭手纷纷冒出了头,鞠笑天等人已经上了断头台,并成功把三个兄弟救了下来,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逃出去?
“呵,果然有诈!”范光祖冷笑地环视了一下那些待命的弓箭手,冲监斩官大喊道:“喂,老匹夫,你们皇帝也不见得是什么英雄,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有种咱们就明到明枪的来干一场!”
监斩官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并不为他的话生气,足以看出也是个人物。这时只听他笑了一声,“哼,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何须讲究什么法则,识相的就投降,兴许我皇能饶了你们一条狗命,如若不然,今日你们上了这断头台就下不来了。”
“二哥,何须跟他劳什子话,咱们冲出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丈夫何惧死哉!”老四与老二老三背靠背,说出的话豪气冲天,心底却为几个哥哥前来送死而痛心。
“好,我们这就冲出去!”鞠笑天右手执一柄狼牙棒,左手在空中虚画了两下,监斩官心道“不好”,可已经迟了,那些弓箭手突然就纷纷栽下了墙头,围墙那边传来兵器相击声、惨叫声、喊杀声,听似战况很是惨烈。
监斩官没想到鞠笑天等人会有这么一出,一时有些讶异,但也就瞬间的愣神,之后就指挥断头台上下的官兵捉拿贼寇,甚至他自己都拿起了大刀,一时间,围墙这便也混乱一片。
鞠笑天带来的一百“精兵”虽然强悍,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加上此时一分为二,阵势早就乱了,不多时就出于下风。
“别恋战,撤!”鞠笑天的狼牙棒舞的虎虎生威,杀在最前面,嗓声如雷,带领着一部分人由一条巷子撤。
“大哥,我们分头走,城外聚合!”老七尖着嗓子喊,身影如鬼魅般在混乱的人群里穿梭,所经之处,一片惨叫,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