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佩得到消息带人包围湖边小榭时,却是人去楼空,报与於家现任家主於子衿,便只听见他说了一个迟字!
据那日缤贤居的客人透露,於微笑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缤贤居,而她最后见的人便是沈梨书和南凤臣,可是於家几乎翻遍了景阳城,也不见两人的踪迹,於子佩很是上火,却见自家兄长不急不慌地坐在园中画着秋景图。
“大哥”,於子佩迈着大步走过去,脚下生风,咄咄的气势带乱了石板路面上的枯叶。
等他来到了跟前,於子衿停下手中的画笔,蹙起了眉峰,“好一幅静谧的秋园落木,却叫你破坏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於子佩别扭地转开脸站着,“因为小幺和我与大哥不是一母同胞,所以大哥才不担心吧!”他闷声说道,是了,大哥是嫡长子,自己和小幺是偏房所生,他对小幺必然比不上自己对她疼爱。
“这样的混账话,你要说到什么时候?”於子衿一听就冷了脸色,“微笑是我捧在手心长大的,这些年越发骄纵却是你惯的,你疼她,也不该任她不知天高地厚”。
“她还小!”对于他的话,於子佩并不赞同,但在长兄的威仪下,也不敢反驳,只是嗫嚅道,“我怕她受欺负”。
“唉,”於子衿轻叹一声,温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小幺有事的,量他南凤臣和沈梨书也不敢在景阳乱来,但是你也管好你的人,景阳虽中立于三国之外,但若是三国非要在此争出个高下,於家也经不起”。
“大哥,那小幺?”於子佩听后倒也安静了下来,但仍旧担心。
於子衿摆了摆手,“有一个地方,你大概没有派人搜过,靖南侯郡主,沈家军少帅,不知道我是否得缘一见”。
······
於家虽然闹出了甚大的动静,沈梨书一行却是不怕的,可是当南凤臣派了两位姑娘来请他们一同避祸时,林百晓和萧笛青也不禁抽了抽嘴角,当初明明劝他不要打於微笑的主意,他不听,这下还要连累沈梨书。于是除了已经先回封州的阿娓,留下的宫月、林百晓、萧笛青,还有沈梨书,开始收拾行李,避祸。息宁依然率着琮南十七骑隐于集市,在明处。
而那两个姑娘正在绿茗和墨苓,两人一见沈梨书便恭敬地直说了来意,而沈梨书竟也不作怀疑地跟着她们上了驶向湖心小筑的船,只因为绿茗和墨苓拿出了一只草编蚱蜢!
之前沈梨书一到景阳就很关注小筑,因为宗泽璕曾经说过,等到所有在乎的人都有着静好岁月,他便和她寻一处别致的居所,四周种上大片的梨树,每日在云卷云舒下对弈抚琴,朝朝暮暮。
这里环境优美,周边梨林婆娑,也算别致了,也许便是许诺相守的地方,但也许那些那时在那人也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她却视作誓言。当初她和那人玩笑,要一起在每一棵梨树根下埋上满满一坛子梨花白,此时却看,有几坛清酒梨香正静静地躺在小筑院中的梨树下,也许并不是玩笑。
“主人家到底埋了多少这样的好酒?”一边,林百晓已经挖出了几壶,打开便是醉人的梨香!宫月从林百晓手边抢过一壶酒抱在怀里,说道:“小姐,我之前还问阿娓有没有机会上湖心的人家看一看呢,这就已经在了,这儿真美,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姑娘若是喜欢,便长住下去”,墨苓侍奉在一旁,见她那么开心,笑着说道。
“好啊,小姐,你说好不好?”宫月问向沈梨书,后者只是笑笑,看着墨苓道,“主人家好福气,”语气是众人都能听出的醋味,墨苓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讪讪一笑。
沈梨书却面不改色,傲娇地啜了一口宫月递过的梨花白,倏尔,她看向小筑入口的方向,高声道:“你想把於姑娘藏到什么时候,於家已经出手,我可不想受你连累”。
“呵呵,梨书,你真是不念旧情”,闲适走来的赫然是召南十三皇子南凤臣,看他穿得随意,应该已在小筑住了些时日,果然就见绿茗和墨苓向他躬身行礼,“南公子”。
“嗯”,南凤臣回以一笑,很是周正,转而他看向站在沈梨书身后的萧笛青和林百晓,都是人中龙凤的模样,心下已经转了好几个心思。
“於姑娘呢?”沈梨书看他的样子,肺寒症好了之后,倒是恢复了三年前的意气风发。
“主人家想得深远,这湖心小筑是天然屏障,於家已经把景阳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这里,於子衿没有足够的把握轻易不敢涉足”,南凤臣摇摇头,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沈梨书的脸,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
“十三皇子,我家少帅军务繁多,皇子要是没有诚意代表召南与我沈家军谈判,还请就此别过”,萧笛青听罢略一拱手,语气不算恭敬。
南凤臣迎上他的目光,细细打量了片刻后,问道,“这位是?”却自动忽视了萧笛青挂在腰间的一萧一笛。
萧笛青冲他微微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子不要事事拖我家少帅的后腿,她比你金贵多了”。
南凤臣一时语塞,抬眼看向沈梨书。
但沈梨书只是自顾自品着某人酿下的梨花白,对二人之间的暗涌不作理会,一时院中的气氛十分奇怪,林百晓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样子,几个姑娘也不好说什么。
如此宁静了片刻,湖面上却是“嘭”地一声巨响,众人脸上都是诧异,再看沈梨书,神色十分凝重,眸中闪过一瞬亮光,於子衿,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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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正常更文,好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