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无意的离开司马懿怀里,司马如霜脸色恍惚是笑意,“但是,只要能活着一天,那么,霜儿绝不会放弃仅有的一天!”
哪怕是半天,或是一个时辰,她都会去珍惜。
“霜儿饿了。”
神忽远了,司马如霜声音微微低沉,偏转身走近厅内,“管家,备晚膳。”
“是,夫人!”
管家声音在门外传来,恭敬:“奴才马上去布菜。”
声末,余音远去。
怀里佳人离去,但觉一空,心里空荡荡的,司马懿沉吟不语,看着他妻子那不明显的笑意,与那淡静曼妙的身影,略一心颤,生死由天定,霜儿竟是如此淡定面对!
竟把生死看得如此开,仿佛现在面临生命危机不是她,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思及此,司马懿空荡荡的心油然而生沉甸甸,既然如此,那么,只要霜儿活着的一天,他便守着她一天。
这样想着,心绪百转千回,侧过身走近厅内。
“司马懿,你还知道回来?”
四周烛色微亮,只见夜镜熙踏进大门,疾步穿过庭院,阴霾的面色杀气腾腾随司马懿身后走入门楣,“你知不知如霜发生什么事了?”
“本相知道!”
司马懿以为夜镜熙话指大小姐辱骂霜儿一事,回头负手而立在厅中,脸上几分萧肃,“再者,本相的府邸,本相何时回来毋须进过阁下的同意!”
“知道了你还能如此淡定?!”
夜镜熙逼近司马懿问。语气锐利如刀,心底一股热浪蠢蠢欲动,“如霜是你的妻子,发生了那种事,知道了你还能如此淡定?”
他一再逼问,阴霾的面色杀气腾腾直视司马懿,“司马懿,你当如霜是什么?”
如霜被浩污辱了,他怎么如无其事的表情!
“夜镜熙,你给我住口!”
夜镜熙的话飘进司马如霜耳里,她一顿转头看他,抢在司马懿话前,控制不住朝他道:“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尽管是他及时出现救了她,但是黑衣人的出现,她不想夫君知道!
若是夫君知道黑衣人可以救她,夫君会做如何选择?
“阁下那话什么意思?”
一顿云里雾里地,司马懿一时抓摸不透夜镜熙话所指,难道他不是说同一件事,还有霜儿与他对话的含义,困惑一刻,偏过身子深深凝视司马如霜,“霜儿你有事瞒着为夫!”
霜儿与夜镜熙的对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没事。”
司马如霜淡声回答,如无其事淡化他凝视的质疑。
“莫非如霜你没说?”
然,在她话落,夜镜熙语出迟疑,他也看着司马如霜,“是不是?”阴霾的面色微缓,只对司马如霜。
末了,他没有回答司马懿的问。
“我说过我没事。”
一声末,司马如霜有些伤神,随即很快敛去,“还有你话太多了。”
如霜是指他多管闲事?
“发生了怎么能当没事?”
不禁恼怒,夜镜熙不相信司马如霜所言,语气有些按捺不住的情绪,俊眸是冷然的阴霾逼视她
“信不信由你!”
司马如霜不与他纠结话题,冷冷瞥他一眼,走前案几落在,她饿了,晚膳怎么上得如此缓慢。
“真的没有?”
司马如霜的话,夜镜熙还是怀疑,“浩他真没有对你……”
“我说过没有!”
司马如霜打住他话,“我的清白容不得半点污迹,看见的不代表是真是地!懂吗?”
这么说真的!
“嗯。”
有些愣住点头,夜镜熙赞同,“确实!”他现出惭愧的表情,又有些悔着,“抱歉。”
仅是两个字,脸色所有的阴霾一闪消失。
“我理解是你的关心!”司马如霜静如处子端坐,“还有谢谢!”
“这么说是我及时出现了?”
眼前一亮,夜镜熙唇角微现笑意,心一松坐在她对面,“所以浩他没有得逞?!”
“所以我说谢谢你。”
司马如霜淡淡回道,幽眸微斜了一眼司马懿,烛色下,照着他脸色沉重,满腹心思,同时,他黑眸在她身上,沉吟不语,露出失望之色。
浩是谁?
这个字,他之前听过。
在青楼那夜,霜儿与夜镜熙对话里,曾经出现过‘浩’这个字,他是谁?
还有夜镜熙那句含糊的话:
“浩他真没有对你……”
再是霜儿那句:
“我的清白容不得半点污迹,看见的不代表是真是地!懂吗?”
霜儿肯定有事瞒着他!
为什么霜儿说没事,要隐瞒他?
将司马懿的失望之色尽收眼底,司马如霜不禁想着,没对夫君说实话,他失落了是吗?
一顿很快敛去余光,装没看见。
“还好还好!”
这时,夜镜熙笑意勾起唇瓣,朗笑出声,“浩那家伙,想必是憋着吧!”那笑里幸灾乐祸。
浩,为什么给我假象,说你占了如霜的身子?
一顿,脸色微僵。
“你不是陪秋冬去楼里吗?”
憋不憋着,她不知道!
司马如霜听懂他所言,却转话题说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醉雅楼的管事,她命给秋冬打理,风花雪夜负责保护她。夜镜熙凑热闹也跟着去,说是花娘突然不在,怕有人闹场子。
这时候开门做生意时间,然,夜镜熙怎么突然回来了?
闻声,夜镜熙微微道:“有风花雪夜在,本少爷自然帮不上忙。”他借口出门,其实是去找浩,可惜人没有找到。
“霜儿,你没有话跟为夫说嘛?”
司马懿声音听不出波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极力地忍着,心绪千百转,满腹困惑与失落,霜儿有事隐瞒他,却不与他讲!
“夫君,霜儿饿了。”
没有正面回答,司马如霜肚子适时咕噜咕噜,这时,正巧管家领着下人呈菜出现,“爷,夫人,用膳了。”
管家的出现,打破一霎那的恍惚,“夜公子回来了,用膳许否?”
边说边指示下人布菜。
“没有。”
夜镜熙回答,“还是府里的膳食美味,本少爷吃不惯外头的!”
那话听上去,夜镜熙是将丞相府当作自己的家一样。
“不知道夜公子回来用晚膳,奴才去吩咐厨房再做些。”
管家道完,司马如霜出声,“不用了管家,这菜够吃。”
“是,夫人。”
管家应声,话里毕恭毕敬,这时,饭菜已经上齐。
看着案面,夜镜熙说道:“四菜一汤,三个人足够吃,足够吃。”
他话出,管家不语,在司马懿近前恭敬站着,微微躬身说道:“爷,用膳了。”
“不用侍候,都下去吧。”
“是,爷。”
手一挥屏退众人,司马懿走前案几,在司马如霜身边落座,一言不发自行吃起来,然,入口食欲无味。
霜儿在回避问题,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他?
在他们的对话里,听得云里雾里,茫茫然!
脑海微转心思,司马懿神虚飘远,霜儿,我们是夫妻,理当坦言,不该有隐瞒!
“嗯,真好吃。”
在司马懿满腹心思时,夜镜熙吃得津津有味,“这个醉酒鸡做得不错,如霜你尝尝。”
他还不忘给司马如霜夹菜,看得司马懿微愣一下夹菜的动作,目光一扫夜镜熙,是阴霾的生寒。
谢谢一声也没有,司马如霜不语,中午没怎么吃,她确实饿了,将夜镜熙所夹的醉酒鸡吃进口里,淡淡的酒香很纯,很淡,很幽香。吃完伸筷夹了一小块鱼,往嘴里送,味道一样不错,很鲜。
今晚四菜一汤,都是她喜欢吃的清蒸桂花鱼,糖醋排骨,黑木耳炒小黄瓜,还有醉酒鸡,做法精品,看着胃口甚好。
不禁地,司马如霜吃得有些急,彷如饿了几顿似的。
“这个也不错,尝尝。”
司马如霜胃口好,夜镜熙看着浅笑,一再为她夹菜,“别咽着了,吃慢点。”
说话的语气流露宠溺的关怀,听得司马懿一怒,“夜镜熙,你够了没有?”
啪嗒一声放下筷子,司马懿阴霾的眼神几乎将夜镜熙吞没,“莫不是你当本相不存在?”
“本少爷怎么了?”
夜镜熙如无其事,“相爷不是坐着吃饭吗?”还有些装傻,“怎么会不存在?”然,再给司马如霜夹了一块醉酒鸡,“看你瘦的,多吃点肉。”语意里竟是关怀的宠溺。
“别忘了你的身份?”
渗着怒的烈火,司马懿气极,说完拿起筷子将司马如霜的碗里那块醉酒鸡夹进自己碗里,“晚膳少吃肉,消化不好。”声音关切,烈火隐在话里,边说举筷夹了一块小黄瓜,幽幽放进她碗里,“肉吃多了,吃些素的,不会吃坏肚子。”
说完燃着火苗的眼色看夜镜熙,“本相的妻子,不需要外人侍候!”
明显的吃味流露出来,司马如霜听觉一愣,心颤栗了一下,夫君他在吃醋?
不会吧!
但是她一言不发,将小黄瓜吃进嘴里慢嚼。
“多一点。”
见她吃了,司马懿又再夹了一块,然,脸色呈现浅浅的炽热,夜镜熙给霜儿夹菜,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堵得慌,本是失落的心,顿时一股燥热的怒火油然而起,复上心口,该死地夜镜熙,既然对霜儿过分的关怀,他当自己是霜儿的什么人?
别忘坐在霜儿身边的他,是她的夫君!
而他,什么也不是!
这样想着,司马懿后觉自己吃味,霜儿是他的妻子,凭什么吃别的男人夹的菜?
“够了。”
司马如霜淡声道完,埋头喝汤,不敢他们的水深火热之中,将自己置身事外。
哪知,司马懿想给她再夹,悬着筷子在半空。
“如霜说够了。”
看着他动作,夜镜熙出声,“相爷还是自个吃吧。”
他话里幸灾乐祸,还有嗅到一股悠浓的醋味,末了,微现轻挑衅的眼神。
无视他,司马懿放下筷子,“阁下是不是该走了?”
赤果果的话,他在赶夜镜熙。
“不急不急。”
夜镜熙边说,嘴里咬着醉酒鸡,含糊道:“相爷不是会在赶本少爷走吧?”
“是。”
哪知司马懿承认,说道:“本相府邸不养闲人。”
放着自己的山庄不管,他还要小住到何时。
“本少爷不闲。”
放下筷子,夜镜熙回答:“如霜的醉雅楼,本少爷是那里的管事,以后每天会很忙。”
他是管事,她怎么不知?
闻声,司马如霜微愣,“管事不是秋冬吗?”
末了,她不禁出声,抬眸看夜镜熙。
“不是如霜你说的吗?”
有些微愣的表情,夜镜熙拿起帕子擦嘴,缓声道:“当时青儿也听见了,若是记不起来,如霜你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