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既然不是,我何必慌?”
“不过坏人不会写在脸色,我又何知道。”
闻声一愣,夜镜熙剑眉微蹙,瞥她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语出道:“姑娘看在下像坏人吗?”
他问她。
倘若他是坏人,那么天下就没好人了!
“这个不好说。”
声末,司马如霜眉梢淡挑,仍旧浅笑在嘴旁,复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夜公子你没听说吗?”
听此,夜镜熙欲语,点了点头,“确实。”
末抱一个拳说道:“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受教了。”
他那话是赞,还是贬。
迟疑着,肚子适时咕噜一声,她饿了。
“我饿了。”
司马如霜老实说着,瞅着脸庞委屈,心底暗骂:
该死的黑衣人,既然害她睡那么久!
也不怕她饿死。
凝视她,夜镜熙笑出声,“姑娘是在心底暗骂浩?”
这他也知道,神啊!
“的确。”
承认着,司马如霜语音恼着道:“不吃不喝,让他睡个一天两夜,看饿不饿死?”
收起笑声,夜镜熙继续道:“姑娘真以为自己饿了一天两夜?”
疑惑着,司马如霜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不是?”
嗯一声,夜镜熙点头应道:“姑娘昏睡期间,在下可喂了千年人参给姑娘充饥,饿不死的。”
千年人参?
他亲自喂她千年人参?
一惊,幽眸少许讶异,司马如霜对视俊眸的主人道:“夜公子慷慨解囊,如此,感情我还要谢谢夜公子。”
被一个陌生男子喂吃,还是在昏睡的情况下,真叫她吃惊。
想此,身子不禁一颤。
呵呵一笑,夜镜熙绝色的脸庞温润如玉般,缓声道:“千年人参是浩的,也是他吩咐在下的,姑娘要谢就谢他,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说白了就是奉命行事!”
又是黑衣人,这么说是她谢错人了?
恍惚着,脸庞突地犯愁,司马如霜道:“他是他,你是你,夜公子的举手之劳,让我没在昏睡中饿死,我司马如霜感激不尽,谢谢。”
一事归一事,黑衣人与他不能相提并论,她不会因为讨厌黑衣人,而讨厌他。
有时候讨厌一个人也需要力量,黑衣人是例外,只因他的狂妄与纠缠,还有伤害,所以讨厌他!
这大概就是力量吧?
“姑娘叫司马如霜?”
“是的。”
司马如霜微微道:“夜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我如霜。”
“当然不介意。”
语意略一惊讶,夜镜熙道:“浩将如霜留下,也没说你的名字,在下只能姑娘姑娘的喊。”
说着又是微微一笑:“不过现在好了,在下知道你叫如霜。”
语出一顿,复声道:“如霜也别叫在下夜公子,唤夜哥哥、镜哥哥,或是熙哥哥,随你喜欢。”
说完微笑挂在嘴旁,微咧嘴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闻声一颤,四目相觑,看着喜爱笑的夜镜熙,司马如霜打了一个寒颤,转瞬盈盈道;“我叫你镜熙吧。”
哥哥之类的,想着就一身鸡皮疙瘩,亏他想得出来,她还喊不出来!
他与她,也还没熟悉到那亲密称呼的地步。
杨唇,又是呵呵一笑:“如霜喜欢就好。”
声末,夜镜熙为自己倒了杯水,“在下忘了跟如霜说,表小姐是如霜目前的身份,以后你就是避暑山庄的表小姐,在下的远房表妹。”
边说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搁下道:“浩将你的身份安排妥当了,下人们都知道庄里有位表小姐来访,所以如霜的身份不是秘密,你可以随心所欲,随意在庄里走动!但除了一样……”
“除了走出避暑山庄的大门!”
截过他话,司马如霜道:“我可说对了?”
表小姐的身份?
真是馊主意!
亏黑衣人想得出来!
不过这避暑山庄的庄主,夜镜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个劲地听黑衣人的话?
貌似他这庄主的位子是摆设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朋友如此简单吗?
在她伤神时,夜镜熙道;“如霜说对了。除了踏出避暑山庄大门,庄里四处随你走动,无人会阻拦你寸步!”
“是吗?”
“是的。”
“表小姐的身份,看来权利蛮大的?”
答案显而易见,司马如霜复一声道:“既然是‘表哥’,表哥那声‘在下’,是否该去掉?”
她笑着看他。
或许,有个表哥也不错。
笑意下,心里那声‘表哥’二字道得生涩,似不心甘情愿的一样,难以叫出口。
镜熙,表哥,好陌生的称呼啊!
不过避暑山庄的庄主,想必背景显赫,有这么一位半路杀出来的‘表哥’,她算不算捡到宝了?
只是……
那黑衣人是他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叫她犹豫起来。
若不是他,她该平平凡凡,踏踏实实地呆在琉璃苑,过着安宁的日子,过着没有风浪,没有波澜,与青儿快快乐乐过着每一天。
而不是
闻声一愣,微微地点头,夜镜熙道:“瞧表哥糊涂的,如霜说得,是该去掉。”
声末又是勾唇一笑。
然,他自案前起身,继续道:“早膳已经吩咐下去,一会就送来,浩的属下在外面,如霜先跟他们打个照面吧。”
说完走到门楣口,留给司马如霜一个身背,没等她出声,也没管她是否愿意,便对门外候着的两男两女道:“你们都进来吧。”
得令后,只见四人走近门槛,来到案前五步远,“风花,雪夜,春夏,秋冬,见过主子。”
声落,欠身抱拳齐齐站一排,姿势毕恭毕敬,叫司马如霜暗地大大惊讶了一番。
呃?
这都是什么名字啊?
风花雪夜,春夏秋冬,是景,是四季?
还有主子?
她算什么主子?
一个被捋来失去自由的人,似囚犯,是高级华丽的囚犯,与众不同,有人侍候,有人看守监视!
冷然一笑在心底,司马如霜淡淡打量黑衣人的属下,半晌说道:“我是怕麻烦的人,也不喜欢被人整天跟着!”
边说深深打量四人,两男俊俏,年方彼此双十左右,两女秀丽,年份也彼此二八上下,都是孩子的年龄,本事就不知如何?
略一猜疑,幽眸淡定,绝色的脸庞无一波澜,她漫不经心继续道:“女的留下,男的只要不出现在我眼前,随你们怎么监视!”
语出不留情,看似漫不经心,却不容一丝驳道的余地。
齐齐一震,是一惊:“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