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雅楼,京城最大的青楼,每到夜幕降临,这里便成了男人们消遣的温柔乡。
舞台上,烛火通明,歌舞升平,舞姬表演完后,观众齐口喊着:“倾城……倾城……”
他们这吆喝声不是为舞姬所喊,而是醉雅楼近日新来了一名花魁——倾城!
她所唱的曲调前所未有,歌声柔和极为新奇动人,又引人陶醉,又复神秘,一面轻纱罩去容颜,叫他们看着神秘:“倾城……倾城……”
伴着喊声,一蒙面轻纱女子登台,袅袅的身姿一袭白衣,乌发随着步伐飘逸,走进舞台中一架古琴前娉婷落坐,当下一声声吆喝止,空间静益得只剩呼吸!
就在这一瞬间,女子修长白皙的纤纤指轻轻游走弦上,声很小很柔,渐慢到快,一个修饰音落,悠扬的歌声起: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
哭了笑了,哀哀的乞求过老鸨花娘放她走,无奈是身陷青楼为一名歌姬。
现世她不懂琴棋书画,异世身体的主人一个傻子竟然会弹古琴,多少她有点惊讶!
那晚的翌日,花娘盘问她一番话后,对她道:“琴棋书画你样样不会,那就学床第媚功!”
所谓的床第媚功,她岂会不知是什么?
花娘是叫她怎么去学习在床上勾引男人,想此,她惊慌失措下,语出道:“我会琴,但是不精通。”
说完就后悔了!
闻她话,谁知花娘带来一名琴师,“你教弹奏一曲试试。”
意思弹给琴师听,似在考核她。
只是万万没想,一个傻子竟然也是琴,而且弹得很好。
如此,她也算有一技之长:“我不止会琴,还会谱写前所未有的曲子,不如我们讲个条件如何?”
果然,她的曲子没有让花娘失望,自是有条件可讲:“一不卖身,二不接客,三不接下面纱。”
然,花娘对她道:“不卖身可以,只要你有本事唱个满堂红,不接客有点难度,这样吧,每晚接一名,不接面纱我可以答应!”
一名就一名,司马如霜妥协:“好!”
当下,花娘不追究起先的谎言,“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以后你便是这楼里新来的花魁——倾城。”
心口不一,杂念扰心,司马如霜面纱下的脸庞无一表情,白净细长的指尖抚在琴弦上: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
……
歌声止,一曲笑红尘以修饰的滑音收尾,紧接是观众高潮声涌起:“倾城……”
今晚是司马如霜第三晚登台,目前看来确实是满堂红,面对台下的呼喊,她无视,自琴前起身下台离去,留给观众一抹冷漠的背影!
“倾城,我爱你!”
不知是谁,竟当场表白,可惜台上人去楼空,一弹指又是舞姬翩翩起舞。
然,二楼雅座,一水蓝袍锻的男子,从司马如霜登台后眼神一刻未离开她身上,“傻子也会歌,就不知司马懿是否知道?”
黯然一声,他随那抹白衣方向去。
……
一曲完,司马如霜退场回芙蓉阁。
人刚一进门,花娘早在屋内等着:“不愧是我花娘的女儿,那曲子唱得把在场的男人魂都给勾了。”
笑呵呵的嘴脸让司马如霜看着生厌,“不要用狗的嘴脸与我说话,看着厌恶。”
她不客气的顶回去,若不是被花娘绑架囚禁青楼,她又何须卖艺自保。
花娘也不气,依然笑着:“外头有一位公子是你今晚要见的恩客,妈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走跨出门槛,司马如霜看着她身背气得极了,“上吊也要让人喘息,花娘你不要太过分了!”
歇息一分也没有,刚回来就让她见客,当她是什么?
“让黄公子久候了。”
门楣外,花娘对司马如霜的话视而不闻,反而对一水蓝袍锻的男子,语音毕恭毕敬道:“黄公子请。”
男子嗯了一声走进门,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一弹指映入司马如霜幽眸,“怎么……”
脸上气极愣怔间敛去,一时说不出话来,涟漪的眼睛看着一步步走近她的男子,不禁往后退一步、两步,腰间正巧抵在案前,缓神一惊复声道:“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