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然晶亮灵活的眼睛流转着,打量着这简单雅致,书香浓浓的客厅,墙上挂着不少名家的字画,如果拿到现代的拍卖会上去,那可都是价值连城,让人看了掉眼珠。
她看着墙上精美绝伦的字画,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己都已经回不去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嘛!真是的,举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正在谢宛然为自己可笑的想法暗自懊恼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衫,看起来温文而雅,显得瘦弱秀气,弱不禁风,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异常犀利闪亮,显得莫测高深,让人看不透。
那书生模样的人正是从地牢而来的长安府尹司徒令,他抱着拳,脸上荡漾着一抹带点世故的笑容,高声道:“小王爷,不知哪股风把您吹到寒舍来,真是蓬壁生辉,抱歉抱歉,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真是怠慢怠慢,恕罪恕罪……”
谢宛然听得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流淌,心里暗想:说这么一大串客套话,也不嫌累,这人长得像书生,说话竟然也文绉绉的,罗哩叭唆的。
“司徒大人,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是特意登门拜访,有事想麻烦大人。”李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微笑,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司徒令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但随即又像水纹般荡漾开来,呵呵笑着,心里却暗暗在想:自己跟李焰从没有正面打过交道,没想到他倒是个爽快干脆之人,不知道他今天特意登门拜访所为何事而来?
“小王爷客气了,何来麻烦之说,只要司徒能帮上忙的,下官一定尽力。”司徒令一边打着哈哈客气地说着,一边招呼李焰坐下。
看到旁边刚才随李焰一起站起来的谢宛然,有点惊讶地问道:“这位漂亮的姑娘是……”
“这是我妹妹,宛然郡主。”李焰介绍道。
“郡主好。”
“大人好。”
两人互相客气地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起落坐。
一个小厮端了茶上来,给司徒令倒了一杯,又给李焰和谢宛然重新添了茶水,然后悄无声息退出客厅。
李焰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问道:“听说司徒大人派手下从清水县衙押了一名犯人到长安。”
司徒令微微一怔,端茶的手轻轻一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真是奇怪,为什么李焰也对此人感兴趣?按说我也没告诉别人啊,怎么一下子都知道了,真是想不明白。
司徒令放下茶杯,呵呵笑着道:“是有此事,两个时辰前才到。哈哈,没想到小王爷的消息也如此灵通,真让下官既惊讶又汗颜“。
“哦,听你的口气,好象还有谁过问此事?”李焰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会是那个幕后的凶手吧?
“吴王殿下。”司徒令沉声回答。
“他?李恪。”李焰暗暗感到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难道陷害江大哥的幕后元凶是李恪?还是……
“皇上把皇宫闹刺客的案子交给吴王殿下监管,他关心此事倒还合情合理,可下官不明白的是……小王爷您为什么也这么关心此事?”司徒令的脸上满是疑惑,眼眸中亮光闪烁,眼神犀利幽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话里之外的意思。
“皇宫里闹刺客?”李焰听到司徒令的话,差点站起来,他惊讶地追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半个月前,小王爷不知道吗?”司徒令回答着,顺便还反问了一句,犀利的眼神盯着李焰默默地探索着,眼眸里装满了疑问,看他的样子,好象真的不知道皇宫里闹刺客的事情。
“半个月前?”李焰蹙眉沉思着,默默地回忆着,然后说道,“那时,我正好离开长安去查找弟弟李源的下落,没想到长安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结果怎样?”谢宛然在旁边有点着急,开口询问。
“死了十五个侍卫,其他人倒没什么事,但凶手逃走了,皇上大怒,限我一个月之内破案,把凶手逮捕归案,但……”司徒令喝了口茶缓缓叙述着,捉摸不定的眼神中不时在暗中偷看着李焰的神情。
“当时留下什么线索吗?”李焰看向司徒令问道。
“除了一个有可能是凶手不小心遗落下来的金锁外,根本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司徒令的语气里有丝无奈,就是那个金锁,是不是凶手的,还存在很大的疑问,虽然问遍了宫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查到金锁的主人,但也不能肯定是凶手留下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身上带这么一个小孩挂的东西,还真有点让人难以想象。
“金锁?能让我看看吗?”李焰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一动,很想看看那个金锁。
“既然小王爷想看,当然可以。”司徒令欣然答应,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个折成四方形的黑色绸布,放在桌上,把绸布轻轻揭开,里面赫然是一块金灿灿的做工精细的长命富贵锁。
李焰看着桌子上黑色绸布映衬下显得更加金光闪耀的金锁,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眼睛里光芒闪动,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这个长命富贵金锁好眼熟,跟自己身上带着的金锁可以说一模一样,难道这个金锁是他的?自己正在苦苦寻找的弟弟李源。
想当初,母亲给自己和弟弟李源各打了一把金锁,两把看起来相似的金锁,但雕刻的花纹是不一样的,别人雕刻的是牡丹生肖等表示吉祥意义的图案,而母亲却要求工匠在上面刻上了代表名字含义的花纹,自己的是熊熊燃烧的烈之焰,而弟弟的是源源不断的水之源。
李焰缓缓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拿起桌上黑色绸布里的那块闪着耀眼光芒的金锁,放到眼前仔细端详,没错,真是弟弟李源的那块金琐,周岁时被挂在弟弟脖子上,后来被那个奇怪的老人一起带走的那块金锁,二十年没见了,它依然那么灿烂夺目,看来主人把它保管的很好。
李焰的手微微颤抖,心里用起了难以言语的复杂感情,看着手里的金锁,不知它的主人是否就是自己的弟弟,还是它已经易主了,而且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跟皇宫闹刺客的案子紧紧联系在一起?难道皇宫的刺客就是弟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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