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然看得心阵阵作痛,很想伸手给他擦掉流下来的鲜血,可是她身体僵硬,毫无感觉,有心无力,只能静静地看着江海云,默默地流泪,流下的泪滴渐渐凝结成冰……
“我磕完头了,你快救她……”江海云搂着谢宛然像冰雕一样僵硬的身体,看着花离,大声着急地喊道。
江海云的话把花离飘飞的思绪从回忆感慨中惊醒过来来,他看着眼前的江海云和谢宛然,他们互相为对方心痛的眼神,不禁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伸出纤长洁白的手指轻轻一弹,一个东西破空来到江海云的面前。
江海云伸手一抄,把它接在手里,摊开手掌一看,掌心里赫然是一粒红色的药丸,泛着妖艳的光芒.“这是……”心里有丝怀疑,疑惑的目光由药丸转向花离。
“你让她服下,她的身体就会变暖,冰魄寒蚕就会死去……”花离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说着,眼底深处隐隐闪动着狡猾的光芒.
江海云盯着花离一会儿,看他不象说谎的样子,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能姑且相信他,因为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先吃了再说,他掰开谢宛然冻僵的嘴唇,把药丸放进她的嘴里。
那药丸好奇怪,一到嘴里就化成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流进了肚子里,所到之处热热的,给处于冰窟里似的谢宛然带来了温暖,好舒服哦!
江海云紧张地看着谢宛然,担心地询问:“感觉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你放心,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全身火热了。”花离笑容满面地说着,眼睛里流露出让人猜不透的感觉。
江海云总感觉花离笑得有些可疑,但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因为他感觉谢宛然的身体在逐渐地暖和。
“你要我做的是什么事?”江海云忽然想起花离提的要求,还要他完成三件事,不会是违背武林道义的事吧?如果是的话,自己宁愿死也不会帮他做的。
看着江海云沉重的神色,花离好象看透了他的心思,灿然一笑道:“放心,我让你去做的事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因为我知道像你们这种所谓侠义之人,对自己的名声很看重……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你对这姑娘的爱让我挺感动的……所以你只要听一听我的故事,帮我完成一件事就可以了。”
“真的,一件事就可以了……”江海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花离苦笑了一下,微点了下头,表示肯定,然后低下了头,眼神迷茫,好象在回忆往事,脸上满是疲倦、寂寞和痛苦,然后他慢慢地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里,在我八岁以前,我过得非常快乐,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了。可就在我享受童年的快乐,在我八岁那年,我父亲出海打鱼,在海上救了一个男人回来,灾难就开始了。
母亲精心地照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身体很快恢复了,他要离开了,但他离开的时候,把我的母亲也带走了。
从此以后,父亲的笑脸没有了,整天喝酒,有时候还要拿我出气,拳打脚踢,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后,又抱着我痛哭不止。
我可怜我父亲,我恨我母亲,是她不顾廉耻跟人私奔,是她抛弃了我和父亲,是她让父亲变成了这样,是她使我的童年变得悲惨痛苦,我恨她……
我十岁那年,父亲喝醉酒后在海里淹死了,我没有哭,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我更恨我母亲了,这种仇恨让我觉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坏女人,都是水性扬花的,都是该死的。
我一个人离开了那个小渔村,到处流浪,后来遇到了一个隐世的高人,拜他为师,跟他学习武功和医术。
学成后,我就离开师傅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很多女人喜欢我,我也来者不拒,利用她们来练我的美颜术,然后再抛弃她们,因此我在江湖上落下了好色的恶名,有些事并不是我做的,也放到了我身上,但我不在乎,只要自己快活,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在我三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我当时却不明白,不懂得自己的心,哎……她叫林珑,是个孤儿,从小被离恨宫的宫主莫遥收为徒儿,是离恨宫七仙女之一,她爱上了我,想离开离恨宫,跟我走,可她的师傅莫遥不同意,认为我是个好色之徒,是个淫贼,不会对她好,只是骗她,可林珑却坚持我是爱她的,会为她做任何事,于是他们师徒打了个赌。
那天,莫遥把我叫去,告诉我林珑中了冰魄寒蚕,一个时辰内不救她的话,她就会全身僵硬而死,她要我跪下给她磕十个响头,并要我对天发誓,娶林珑为妻,一辈子会对林珑好,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她就救她……可是我却犹豫了,我想起了我母亲,我害怕……我想逃离,我不想面对……我……就在我转身想逃离的时候,林珑绝望了,她拔出随身带的匕首,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鲜血流了出来,鲜红的鲜血刺痛了我的眼睛,也刺痛了我的心,我看着她缓缓倒下的身体,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自己是爱她的,可已经太迟了,无论我怎么摇,她都没有反应……我恨我自己,我把对自己的这份恨全发泄在了离恨宫的人身上,我疯狂地杀人,到处是鲜血,到处是尸体……虽然离恨宫的人被我杀的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但我也受了重伤,后来逃到了这里,自己一个人疗伤,大约八年前,曾有禄无意间闯入了这里,我就收他为徒,教他武功……可后来他不来了,忽然有一天的晚上,他又来了,可变得痴痴呆呆的,不象以前的曾有禄了,我使用催眠法把他催眠,才知道曾有禄已经死了,他是双胞胎哥哥曾有福,可他好象精神有点错乱,一会儿说自己是曾有福,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曾有禄,于是我就给他吃了我自己练制的药,想把他治好,但奇怪的是他白天变成曾有福,晚上一吃药,就变成了增有禄,我也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哎,因为在这山洞里呆着好寂寞,我自己又行动不便,所以我每当晚上时用萧声召唤他前来,为我做些事情……
江海云感觉到怀里的谢宛然的身体越来越热,而且抱得自己越来越紧,还不挺地扭动着,在自己的身上摩擦着,他低下头,看到她的脸色艳丽,神情痛苦,不禁大吃一惊,“小然,你怎么啦?”
“江大哥……唔……我好热……好热……我想……”谢宛然一边娇喘,一边吃力地回答。
“她是怎么啦?”江海云霍然抬头,脸色阴郁地盯着花离,厉声问道,“你说话不算话?”拔出剑对着花离,颤动的剑尖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剑气。
“她的药力发作了。”花离淡淡地说道,语气竟是出奇的平静,眉目间静逸淡然,仿佛没有看见那对着他的剑。
“药力发作,你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江海云目光灼灼地瞪着花离。
“我给她吃的是我自己练制的春药……”花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海云打断了:“什么?你给她吃的是春药?……”他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牙齿一咬,剑尖一振,准备出手,亏自己刚才听了他的故事还有点同情他,真是可恶……
“不要伤我师傅。”一直站在旁边的曾有禄欲过来帮忙,但被花离的眼神给阻止了。
“等我把话说完,再杀我也不迟。”花离的语气还是很平静,这让江海云奇怪,同时也冷静下来,提醒自己不要莽撞,不知为什么一碰到谢宛然的事,自己就变得急噪。
“有什么话你赶紧说。”江海云的剑没有放下,剑气还是锁着花离。
“解冰魄寒蚕唯一的方法是男女之间的情欲之火,我给她吃春药,就是要激发她体内的情欲之火,现在她的情欲之火被激发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花离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江海云疑惑。
“当然是你了,难不成还要我来帮你完成男女之事吗?”花离开玩笑地说,“我倒是很乐意,但怕事后那姑娘会不乐意……呵呵呵……徒儿,把机关打开……”
“是,师傅。”曾有禄笑着答应着。他的手在山洞的墙上轻轻一按,画着彩色图画的墙上突然出现一道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有暖床帏帐,布置得整洁雅致。
“这是……”江海云惊讶,心里充满了疑惑。
“笨蛋,这是你们的洞房……你再不把她抱进去,她就要在这里脱光衣服了……”曾有禄没好气地骂道,“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来好了,我正想报一拳之仇呢……”
江海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谢宛然的披风已经掉在了地上,衣领敞开,露出雪白晶莹的脖子,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算了,先救人要紧,他一把抱起谢宛然,走进了那间房间,墙壁悄然合拢,一丝缝隙也没有,好象刚才根本没打开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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