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云一行四人正沐浴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缓慢地行进在一条山道上,因为山路崎岖,马儿走不快,,而且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装着花离的棺材。
今天早上,江海云、李焰他们就向曾老太爷告辞,离开曾府。曾老太爷虽然丧子心痛,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坚强如松,并没倒下,只是苍老了许多。他还亲自出来相送,并派了一辆马车和一名车夫,帮他们运送花离的棺材。
因为离恨宫远离城市,在隐蔽的山林里,所以他们离开官道,走在了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山道两旁树木苍翠,景色宜人,但高低不平的山路却让人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谢宛然坐在马上,身子一摇一晃地颠簸着,每颠一下,她就蹙一下眉头,颠得屁股是又酸又疼,摇得头发晕,还一阵恶心,要不是江海云在后面保护着她,可以肯定,她现在不会在马背上,而是在地上。心想:这骑马走山路怎么像乘船似的,而且还是经历大风大浪的船,让人直泛恶心。要是有缆车多好,唉,这可是一个不能实现的妄想,这古代实在太落后了,早知道走山路这么难受,早上就应该向曾老太爷要一辆宽敞的能在里面睡觉的马车,哎……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再后悔也没有用,只能咬牙忍耐了。
谢宛然尽量将身体往后靠,把头搁在江海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想自己上学时发生的一些高兴的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意来袭,意识恍惚。
一个大颠簸,使睡意朦胧的谢宛然那无控制的身体一下往前倾,把她的瞌睡给赶跑了,“啊……”一声尖叫,因为她的身体前倾,头就要和马儿的头来个亲密碰撞。
江海云的左手伸出,一把搂住她那纤细的小蛮腰,终于避免了谢宛然脑袋开花的厄运,而且她的身体又落入了江海云宽阔而又温暖的怀里。
谢宛然双手扯着自己的耳朵,嘴里喃喃地念着,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平静自己的喘息。
“你在做什么?”江海云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问。
“我在叫魂……我怕自己的魂魄被吓跑了……”谢宛然惊魂未定。
“你刚才怎么会向前扑,你睡着了?”江海云疑惑。
“你说对了,我好象是睡着了……”谢宛然老实承认,“不过,也怪你,为什么不早点这样抱着我,害我灵魂都快吓走了……”
江海云无语,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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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他们赶到了离离恨宫十里远的一个小山坡上,准备在那里生火露宿,打算天亮后再寻找林珑的坟墓。
火光跳跃,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兴奋地说着话,烤着打来的猎物,野兔、山鸡……这些猎物大都是江海云打来的,因为四个人中,他武功最高,野外生存的经验最丰富,谢宛然在刚认识他去长安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
可李家兄妹却佩服不已,从小生活在王府,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来没有在野外露宿过,这些让他们感到很新奇。
“江大哥,我的山鸡熟了没有?”李含落闻着一股股冒出来的香味,咽着唾沫询问道。
“拿过来给我看看。”江海云笑着勾了一下手。
李含落欣喜地跑过去,拿给他看,江海云看了一眼,说:“还差一口气,再烤一会儿就熟了。”看着她那只烤得有点黑的山鸡,又微笑着补充了一句:“烤的时候多转动,这样受热均匀,既不会烤焦,而且熟得也快。”
李含落红了一下脸,道谢道:“谢谢江大哥,我知道了。”说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接着烤。
“我烤好了,云,帮我拿一下。我要去拿些好东西。”谢宛然把烤好的山鸡递给江海云,然后站起来往栓马的地方走去。今天晚上再不用,就白白拿了。因为早知道离恨宫在山区里,找不到客栈落脚,只能露宿野外,她有跟江海云露宿野外的经验,也尝过烤的野味,虽然很香,但总少了点味道。这次,她特意在曾府的厨房里拿了些调料,例如盐、味精、辣椒粉、酱……等烤野味的时候可以用到,没想到昨晚运气好,遇到一户好心的人家,借宿了一宿。
今晚总算可以用到了……想到洒上调料的野味,那无与伦比的绝美味道,谢宛然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心情雀跃,因为吃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孔老夫子也曾说,民以食为天嘛!
“好东西?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东西?”看着她跳跃的背影,江海云嘴角上扬,笑意不知不觉荡漾开来。转头却发现李家兄妹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江海云上上下下看了一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妥呀,难道自己的脸上黑了?有东西?
“我脸上有东西?”江海云疑惑地询问。
“没有。”李含落摇头说道,而李焰则笑了笑。
“刚才宛然姐姐叫你什么?”
“哦,是这个呀!”江海云恍然大悟,他把山洞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他们。
“原来你们已经成亲了。”李含落黯然地低下了头,为自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感到难过。
“恭喜你,不过你得给我们补一杯喜酒喝。”李焰大方地道喜,他们两个互相喜欢,自己早在长安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了,虽然自己也很喜欢她,但一直没有表白对她的感情,怕造成她的困扰,其实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就行,默默地守护他,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当然了,等我们到了师傅住的地方,一定请你们喝喜酒。”江海云笑着答应。
李含落好象也从一时的悲伤中走出来,想通了,抬起头笑着对江海云说:“江大哥,小妹也恭喜你娶了一个好妻子。”
“谢谢,含落。”江海云有些感动,真是一个好姑娘,可惜你我今生无缘,祝愿你找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
李含落举起手中的烤山鸡,闻了闻:“唔……好香呀……我的山鸡也烤熟了,可宛然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经李含落一提醒,他们才发现谢宛然去栓马的地方拿东西已经不短时间了,按道理说应该回来了。
江海云站起来,向栓马的地方张望,马栓在山坡南边的一个树林边上,离他们烤火的地方大约二百米左右。应该看得清楚,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天变得阴郁了,月亮还没出来,而且还起雾了。按道理说,冬天是不应该起雾的。
江海云运足目力凝神看过去,没有发现谢宛然跳跃轻灵的身影,但那几匹马还好好地站着,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小然……”边喊边脚尖轻点,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就来到树林边上,没有发现谢宛然的踪影,却发现车夫王立倒在地上。后颈上有一枚手指长的小箭,可是呼吸平稳,像睡着了一般。
“怎么回事?”李焰和李含落也来到了树林边,看到王立询问道。
“这小箭上好象有迷药。麻烦去拿些水来。”
“哗啦”一壶水倒在王立脸上,王立激灵一下,跳起来,“怎么啦?”
“我们还要问你怎么啦?你为什么中了箭,是谁射的?”李含落没好气地说。
“我中箭?”王立一脸茫然,“我坐在车上睡觉,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敌人是躲在林子里偷袭的。”江海云望向面前的树林,才发现那树林还真是大啊,竟是望不到尽头,如浩瀚的大海一般,黑森森,暗幽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似有沉甸甸的大石压在心头。
到底是什么人把她抓走呢?她应该跟人无怨无仇,那抓她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海云剑眉紧锁,想不出原因,找不到一点头绪.
他暗自懊恼,为什么让你离开自己的身边,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可我怎么又把你给弄丢了.小然,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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