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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风寒入侵 情何已堪

书名:我是死人,我怕谁 作者:流水涓涓流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0
    “姐姐,你起床了吗?”雨水端着一盆洗脸水走进房间,因为每天这个时候谢宛然都会起床坐在窗前看着江面上的景色。
    雨水放下脸盆,发现谢宛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而是还睡在床上,薄薄的丝被踢翻在一边,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着,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姐姐还在梦里,雨水展颜一笑,走过去,想替她把被子盖好。
    “云……别走……云……”谢宛然惊呼出声,脸上全是汗水,“云……不要……”
    “姐姐,你怎么啦?做噩梦了?”雨水拿出丝帕想替她擦汗,发现谢宛然没有反应的又沉沉睡去。
    雨水的手一接触谢宛然的脸,就发现她的脸颊滚烫滚烫,又摸摸她的额头,也是滚烫滚烫,不由得大惊失色:“姐姐发烧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雨水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跑去找洪大姑。
    洪大姑派了个小厮去扬州城里请大夫。雨水一直守着谢宛然,用冷毛巾替她敷头,帮她降温。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那个小厮终于把大夫给请来了。
    杨大夫五十左右的年纪,留着半黑半白的胡子,看起来和蔼可亲,他替谢宛然诊过脉后,微笑着说:“谢姑娘没什么大病,只是寒气入侵,偶感风寒而已,吃几副药就会好了。我把药方开给你们。”
    “杨大夫,我姐姐怀着孩子,吃药不会影响肚里的孩子吧!”雨水担心地询问。
    “我知道,所以我会开一些性温一点的药,姑娘放心,不会影响孩子的。”
    说着,杨大夫写好一张药方,交给雨水,雨水又吩咐那个小厮赶紧去药房配药。
    “姐姐,你醒了。”雨水用手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热。
    “我头好晕,是不是生病了?”谢宛然扶着自己的头,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说。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你寒气入侵,感染了风寒,还开了药。”雨水一边说着情况,一边帮谢宛然扶起来,拿枕头让她靠着。
    寒气入侵,看来是自己昨天贪凉,把双脚浸在溪水里太久了,再加上身子有些累,真该死。
    “姐姐,药我已经煎好了,放在桌上凉着,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说着,雨水走到桌边,拿起药用嘴吹了吹。
    然后送到谢宛然的嘴边,“姐姐,应该不热了,可以喝了,你试试看。”
    谢宛然疑惑地看着黑糊糊的药,“你确定这药喝下去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姐姐,你放心,我都已经问过杨大夫了。”
    “是吗?”感觉好恶心,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应该很苦吧!谢宛然的眉头不由自主又皱了起来。
    “姐姐,你不喝药,身体不会好,那不更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吗?”雨水心里着急,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责怪。
    “好,好,别生气,我喝还不行吗?”谢宛然知道雨水为了自己好,心里明白她说的是对的,闭起眼睛,捏紧鼻子,一咬牙囫囵吞枣似的把药一口给喝了。
    “呜……好苦哦……”谢宛然咧着嘴,一粒酸酸甜甜的东西被雨水塞进了嘴里。
    “好吃。”谢宛然使劲嚼着,让嘴里充满酸甜的味道,驱除药残留的苦味,“还有吗?”
    “有,早为姐姐准备好了。”雨水端过来一大盆话梅,又放了一粒在谢宛然的嘴里。
    “谢谢你,水儿。”要不是有雨水陪伴和照顾,自己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熬过来。谢宛然眼眶湿润,泪珠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水儿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说话哽咽,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咦,你们两人干什么呢?哭得都跟泪人儿似的。”洪大姑进来,正看到两人抱头痛哭。
    “没事,只是一时感伤而已。”谢宛然用丝帕擦着眼泪,“姑姑有什么事吗?”
    “没事。来看看你,怎么样,药喝了吗?有没有觉得舒服点了?”洪大姑扭着有点肥的臀,妖娆地走过来。
    “谢谢姑姑关心,我感觉好多了,就是头还是感觉重重的,好象里面塞了很多东西似的。”谢宛然摸摸沉沉的头说道。
    “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的。”洪大姑笑着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转身准备离去,然后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上次你写给我的两首歌《独上西楼》和《浪淘沙》很受客人的喜欢,等姑娘身体好了,有空的时候再写两首。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谢宛然无奈地点点头,要想住在红衣坊里,就得有付出,就是委屈那些大诗人大词人啦,让小女子借用一下你们的大作,也算是功德一件。
    谢宛然睡得昏天黑地,除了间或起来喝点药,吃点粥以外就是蒙头大睡。
    第三天傍晚,谢宛然终于睡舒服了,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头不疼了,精神好得不得了。梳洗完后,拿出自己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弹的琴,想弹一曲。
    思索一下,谢宛然轻抬手臂,嫩滑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动琴弦,弹起了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被李清照的词所感染,淡淡的相思涌上心头,谢宛然起身站到窗户边,支起窗架,眺望着江面,圆圆的月亮倒映在江水里,随着水波荡漾着变幻着,世事就像水中的月亮变幻莫测,捉摸不透。
    太阳和月亮就像一对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恋人,你追我,我追你,永远错过。自己和云是不是也成这样了呢?永远也见不到面了。想起几天前自己做的梦,云在前面走,自己在后面追,不停地喊他停下来,但他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好象没有听到似的,只留给自己一个孤独的让人心痛的背影。
    望着天上的明月,那么实在,但又是那么遥不可及,淡淡的洒下清冷而柔和的月光,不禁让谢宛然想起了不知什么地方看到的一句话:太阳能激发人们的豪情,月亮能勾起人们的情思。
    云,现在自己是多么的思念你啊,可你在哪里呢?
    “姐姐,该喝药了。”雨水端着一碗药进来,她的话把深深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谢宛然惊醒过来。
    “水儿,你就饶了我吧!”谢宛然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讨厌的中药,又苦又难闻,虽说良药苦口,但真的很不好喝,“你来摸摸看,我已经不发烧了,头也不疼了。你看我精神充沛,病已经好了,就不用再吃药了吧!”
    “不行,杨大夫说过了,必须把这四帖药喝完,你已经喝了三帖了,这是最后一帖了,而且我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把它煎好,你忍心我的辛苦白费……”雨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好好好,我吃,我吃……”谢宛然无奈地接过黑糊糊的药,她这个人啊,就是善良,心太软了。
    她端起药碗,闭上眼睛,一只手捏紧鼻子,正准备像牛饮似的把它灌下去。
    “咣当一声”,药碗碎了,四下跌落在地上,药溅了她一身。
    “怎么啦?”雨水吓得惊叫一声。
    “有人把药碗打翻了。”这个念头一钻进谢宛然的脑子里,她就不顾自己挺着肚子,翻身跃上了画舫的屋顶上。
    一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正准备飞身离开,看到谢宛然落在画舫顶上那站立不稳的身影,不由得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她,看她终于站稳了,低声舒了口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打翻我的药?”谢宛然厉声询问,这人真奇怪。而且他的身影感觉有点熟悉,他是谁呀?自己认识的人吗?
    那个黑衣人清亮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沉声说:“药被人换了。你要小心点。”说完,就飞身而起,如一缕青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他的眼神,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神,里面包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关心,这么熟悉,自己是这么的熟悉,还有那说话的声音,温柔而清亮,天哪!他是云,是云……
    谢宛然茫然地站着,泪如雨下,云真的没死,他真的没死……可他为什么不认我呢?一定有原因的,一定有原因的,他知道药被换了,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就出现了,说明他一直在保护着自己,可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云……”谢宛然终于喊了出来,把自己心中的思念和委屈都揉进了这个字里,“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啊!为什么……”
    在江边的一棵古树上,坐着一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他就是江海云。
    他不忍离去,远远的看着谢宛然,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心像被撕裂了一般钻心的疼,眼泪濡湿了包在脸上的黑巾。
    小然,不是我不想见你,你知道吗?我天天在想你,夜夜在想你,想得我有几次真想冲到你的面前紧紧地拥抱你,可我怕……我怕自己吓坏你,现在的我,没有一处肌肤是完整的,再也不是你认识的云了,再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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