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离江海云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你还真是大胆。”冷冷的语气里竟然隐隐流露出一丝佩服的味道。
江海云笑了笑打招呼道:“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心里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沈捕头。”
“什么疑问?你说。”沈冲翔爽快得答应着,反正现在也不怕你逃到哪里去?不过看他的样子没有想逃的迹象。
“我心中的疑问是沈捕头你怎么知道我在凤来客栈里的?”江海云说得轻松。
沈冲翔听得惊讶,他居然会问这个问题,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了,“有人给我送来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杀害邓家的凶手在凤来客栈。”
“哦,是吗?”在意料之中,江海云一点也不惊讶。
“你怎么不奇怪?好象早就知道了似的。”沈冲翔不禁很好奇。
“我猜到了。你见过送信的人吗?”
“没有。”
“你说,送你纸条的人怎么知道昨晚邓家发生的血案,而且还知道我的行踪?”
对于这个疑问,表面上是故意问沈冲翔,其实江海云自己也在心底暗暗地思索着,浓浓的剑眉深深地蹙了起来,看来自己真是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而且这个圈套还是精心策划的,敌人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说明一直有人在监视着自己,能不被自己发现,看来敌人是个监视追踪的高手,看来对方的力量很强大。
暗暗探察四周,好象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敌在暗,我在明,看来自己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了。
对于江海云提出的问题,说实话,沈冲翔也不太明白这一点,“也许是无意中看见的吧!”可这种说法还真是有点牵强,恐怕连自己都不能被说服。
“也许……那个送纸条的人就是凶手或者是……凶手的同伙。”江海云看着沈冲翔,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我也不会欺骗你,我是遭人陷害,邓家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发现了烧我家的凶手追踪而去,结果被他引到了邓家。你才会在凶案现场看到我。”江海云的眼眸里流露着真诚,还有一丝悲愤,“哎……但追根究底,邓家的人还是为了我而死的,他们被凶手当成了陷害我的工具。”
“除了你,我没有在现场看到什么黑衣人啊!你所说的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我问你,邓家的那些人都是被什么凶器所杀的。”
“刀,全部一刀毕命。”沈冲翔肯定的说。
“一刀毕命,没错,可我用的是剑。昨天晚上我们过招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是吧,而且我的剑上并没有血。”
沈冲翔表情凝重,越听越惊讶,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知道邓府有血案发生,是有人三更半夜以特殊方式送来一张纸条,自己才知道的,然后赶紧带人去的,在现场却看到了他,他又说自己没有杀人,说得好象挺有道理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象这件事的背后真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计算得天衣无缝,就是为了对付眼前这个男人,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把他送进牢里。
眼前的这个男人得罪的是什么人啊?竟然残忍地杀害了邓家一百多口人,只为了陷害他,这可能吗?
沈冲翔看着俊朗挺拔,沉稳冷静的江海云,无论怎么看,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象是那么残忍的人,看他抱着孩子的样子,以及看着孩子时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慈爱和温柔,怎么会是凶狠残暴,毫无人性的杀人凶手呢?
沈冲翔不知不觉中,已有点相信江海云说的话,不认为他是凶手了。
可这案子怎么办呢?毕竟他是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嫌疑犯。
“云,怎么啦?”看到客栈院子里站着捕快,对江海云形成隐隐的包围之势。
“我被人陷害了。”江海云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正在跟捕快大哥解释。”
“陷害?谁?”谢宛然有点不明所以。
江海云把昨天晚上追踪黑衣人发生的事细系述说了一遍。
“又是那个烧天云庄的坏蛋,我迟早会让你现出原形的。”谢宛然恨恨地说,转而一瞪江海云道,“你去抓坏蛋,怎么不叫醒我,你应该带我一起去,下次可不准这样,一定要带上我哦。”
江海云只能无言地以苦笑面对。
谢宛然让奶娘和雨水抱过江海云手里的孩子,吩咐她们先到马车里呆着,然后转向沈冲翔,带着淡淡的微笑说:“捕快大哥,你昨晚亲眼看见我丈夫杀人吗?”
“没有。”沈冲翔摇摇头。
“那你有其他人证和物证证明我丈夫杀人吗?”谢宛然进一步质问道。
“没有。”沈冲翔继续摇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异,这个美丽的女子好厉害。
“你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凭什么说我丈夫是邓府的杀人凶手,凭什么抓他?”谢宛然语言犀利。
“可他出现在邓府的凶案现场,就是邓府血案的疑凶,我做捕快的就有权抓他。”沈冲翔义正严词,也不示弱,虽然他的心里也觉得江海云不是邓家血案的真正凶手,但自己职责所在,也没有办法。
“刚才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他是为了追踪烧我们家的凶手,被他引到邓府去的。”谢宛然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捕快还真是真是有点笨。
“这位夫人,你别生气,虽然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毕竟你不是县官,而你丈夫也确确实实出现在邓府的凶案现场,是邓府血案的疑凶,我做捕快的职责所在,必须把他抓回去,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杀人,有没有罪,要县官老爷开堂审理后才能定论。”
沈冲翔脸露微笑,言辞诚恳,说得很客气,这让谢宛然不知说什么好?
“你……”
“如果真不是你丈夫所杀,相信县官老爷也不会乱判,而且等我们抓到了真正的杀人凶手,那你丈夫也就没事了。”
“你,你怎么怎么不知道变通啊?既然你也相信他不是凶手,那干嘛抓他呢?”谢宛然生气地沉着脸,瞪着眼睛,跨前一步,拦在了江海云的面前,“不准,不准你们带走我丈夫,他又没杀人,你们做捕快就可以胡乱抓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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