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君感激地抬头看着谢宛然,说:“妹妹真是个直爽的人,那姐姐也不扭扭捏捏了,事情是这样,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姐姐我是去年的花魁,总不能太丢脸,妹妹才华横溢,所写的歌很受大家的欢迎,所以想请妹妹帮个忙,能不能抽点时间替我写一首歌曲。”
“原来是这个事情啊!没问题。”谢宛然爽快地答应了,那还不信手拈来,唐宋这么多大诗人大词人,“明天你带奶娘过来的时候我给你准备好。”
“这么快,妹妹你真厉害。”莫言君激动地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说:“妹妹,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
这时,雨水走进来,说:“莫姑娘,姑姑叫你去一趟,好象有要紧事找你。”
“哦,那我先告辞了,妹妹,你要保重身体。”说着,莫言君聘婷的身影走出房间,消失在拐弯处。
谢宛然觉得坐在椅子上有点屁股疼,就走到床上,半躺半靠着休息。
“水儿,你说请个奶娘,一个月应该给多少银子当工钱啊?”
“一般正常的话,一个月的工钱是一两银子?”
“一两?”
“如果主人家客气点的话是二两银子。”
“这么少?二两银子?还算客气。”
“姐姐,你以为银子这么好挣呢?一两银子就够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吃半年了。”
“喂,水儿,你也太夸张了吧!”
“我一点都不夸张,姐姐,你以为他们每天吃鱼吃肉,那当然不够了,但他们每天只吃稀饭和咸菜,或者吃自家种上来的一些蔬菜,那当然足够了。”
“是吗?”谢宛然不禁哑然,自己还真是不知道人间的疾苦,遇到的一个个都是有钱人,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
第二天傍晚时分,莫言君带着奶娘来到了谢宛然的房间里。
“妹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奶娘。”莫言君介绍着,然后转头对奶娘说,“奶娘,这就是我说的谢宛然妹妹。”
“金霞见过谢姑娘。”说着,行了个万福。
“不用客气,也不用拘礼,随便坐吧!”谢宛然一边招呼着,一边暗中打量,四十多岁五十还不到的年纪,穿着简单干净,脸上虽有不少皱纹,但五官端正,肤色不是很黑,慈眉善目的,让人看了挺顺眼舒服的。
“我也跟着姐姐叫奶娘吧!”谢宛然微笑着说:“一个月三两银子,如果做得好,年底还有赏银。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姑娘。”金霞点着头,满脸感激。
“水儿,你带奶娘去安顿一下。”谢宛然吩咐雨水道。
“知道了,姐姐。”雨水答应着,转头对金霞说,“奶娘,您跟我走吧!我带您去看看住处。”
“好,我告退了。”金霞随着雨水出去了。
“谢谢妹妹。”莫言君站起来就要行万福。
“既然我们是朋友,是好姐妹,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嘛!都说了多少遍谢谢了,你再说谢谢,我就不帮你了。”谢宛然假装生气,但眼里满是笑意。
“那我不说了,在心底里感谢。”莫言君也笑了,柔柔的,眼角还带着一丝调皮。
“哦,对了,姐姐要的歌曲,我已经写好了。”谢宛然想起了昨天她拜托的事,把写好的歌曲递给她。
莫言君接过谢宛然递过来的歌曲,轻声地读了起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真是好词啊!妹妹你真是了不起,比那些所谓的文人可有才华多了。”莫言君由衷地赞叹,“有了这首歌,对参加花魁更有信心了。谢……不说了。”
“姐姐,要不要妹妹来弹唱一遍。”谢宛然忽然有了弹琴的兴致,好几天没弹,手还真有点痒了。
“好啊,妹妹肯赐教,姐姐真是求之不得。”莫言君无限欣喜,“就是怕妹妹累着。”
“没关系的,只是坐着弹弹琴唱唱歌而已,有什么好累的。”谢宛然移到了琴台前,缓缓地坐下,手指拂动,弹起了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
只听谢宛然“哎哟”一声,手指一顿,其中一根琴弦“崩”的一声断了,琴声嘎然而止。
“怎么啦?妹妹……”正沉浸在谢宛然悠扬的琴声和曼妙的歌声中的莫言君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惊慌地上前询问。
“我……我肚子……疼……好疼……”谢宛然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扶着琴台,眉头紧锁,额头上一下子渗出了许多密密的汗珠,小小的汗珠聚合而成,变成圆圆的汗滴骨碌碌地滚下来。
“很疼吗?”
“恩,一阵……一阵的,就像……什么东……东西在搅似的……好疼……孩子要……要出来了吗……”谢宛然忍着痛,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落。
“恐怕是要生了。”莫言君扶着谢宛然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让她慢慢地躺下。然后握着她的手说,“妹妹,别紧张,我去叫人。你要当母亲了,坚强些。”
“恩。”谢宛然艰难地点点头。
莫言君走到房门口,朝着外面大声喊着:“有人吗?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怎么啦?”雨水和奶娘闻声赶到,一看到谢宛然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眉宇紧锁,疼得大汗淋漓,就明白了,“啊,要生了,快去叫接生婆,快去叫接生婆……”
“好,奶娘,你要好好照顾姐姐,我去叫接生婆。”雨水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
跑到楼下,碰到洪大姑。
“喂,雨水,莫言君叫什么哪?怎么啦?”洪大姑拦住匆匆下楼的雨水问道。
雨水喘着气,因为着急说话有些结巴:“姑……姑……姐姐她……她要生了……姐姐肚子疼……”
“谢姑娘要生了,不是还有十多天吗?”洪大姑听到有些惊讶,但随即反应过来,“要生了,那赶紧去请接生婆啊!哦,对了,小三子跑得快点,让他去请。你去照顾你姐姐吧!”
“谢谢姑姑。那我上去照顾姐姐了。”雨水连忙转身往楼上跑去,姐姐说过最怕疼了,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
洪大姑叫来小三子,连声吩咐道:“快去扬州城里请个接生婆来,就去请城东头那个李接生婆好了,快去,跑着去。”
“是,我赶紧去,城东头的李接生婆是吧,我记住了。”小三子答应一声,赶紧三步并两步,跑着去请接生婆了。
洪大姑看着小三子离去,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菩萨保佑,平平安安的,可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自己可担待不起。
“还是去看看吧!怎么会提早呢?看来今天的生意是别想做了。”洪大姑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也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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