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定情信物”的标准,博雅的心肝还是被扣在了流觞身边,做她的专业特派员。
“啊啊啊,白猫班长,啊啊啊,白猫班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流觞唱着完全走调的歌拍着博雅的心肝的马屁。
“喵——”博雅的心肝发出很惊悚的叫声,连忙用爪子捂住自己耳朵,生怕自己的五脏六腑会涨破而死。
兰姨娘似乎病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都没有起来,流觞也不想去打扰她,抱着心肝径自呆在花园里玩儿,正好好巧不巧的遇见了来者不善的暗夜菁。
“二姐姐好。”流觞虽然感觉到了暗夜菁周身浓浓的不欢迎气息,但是还是礼节性的问候一声。
暗夜菁凤眼一瞪,嫌恶的撇撇嘴,“滚开,你不配叫我。”
流觞不想做出气筒,于是抱着心肝准备离开却被暗夜菁一把抓住,“你就是个贱人,像你那个死去的荡妇娘亲一样,你们炎巫族的女人都好生的不要脸,每个孩子都要和不同的男人生,美其名曰:采阳补阴,所以你们木槿家四个姐妹都流着不同的血,真真下贱,真真脏。”
流觞的眼神之中流淌过一丝愤怒,但是鉴于暗夜菁说得不假,所以不想与她争辩,却不料暗夜菁越说越凶,越说越来劲,“养着你的兰姨娘也是个下贱胚子,不要脸的臭戏子,嫁给父王之前不知道和几个男人滚过床单,你们一伙都是下贱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都下贱到一块儿去了。”
流觞这次是真的怒了,她说自己的娘亲木槿微凉也就罢了,炎巫族确实是一个声色民族,巫女也必须懂得采阳补阴才可以使得巫术更上一层楼。但是她这样说兰姨娘她就听不下去了,好端端一个气质如兰的女子竟然在她嘴里就成了这样的下三滥!
“说够了没有。”流觞声音骤冷,杏眼一嗔,甩手准备离开花园,却遇到暗夜菁不依不饶。
“没有!”暗夜菁咆哮,像个母老虎,“娼妇生的贱蹄子,竟敢抢我的夫君!”她冲上来就甩了流觞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流觞被打得晕头转向,仰起头冷蔑的笑,“我记得姐姐目前还未嫁给他吧,脸皮真厚啊,还没嫁人就夫君夫君地喊。”然后眼神之中出现了薄凉,“况且,他现在与我定了亲,应该我反过来问你:你竟敢抢我的夫君!”
“不要脸的贱货!”暗夜菁再也受不了,设下结界便开始对流觞大打出手,流觞虽然没有武功,但是鉴于上次魔王给了她一些真气,也拼了。
“喵——”博雅的心肝准备飞上去抓花暗夜菁的脸,却被暗夜菁一掌击飞,真是……没用的笨猫。
“博雅世子如果选择大姐,我无话可说,可是他偏偏选择了你,我不服,你这个血统不正、来路不明的贱货,为何夺我所爱。你可知,我仰慕了他整整五年,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一个幻影,可当我真正看见本人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他的爱已经无法遏制了。”她在哭,她的招数似乎也在哭。
流觞浑身被打得很疼很疼,可是她依旧很努力的在出招。暗夜菁几乎是疯了,她要比她清醒。
“闹够了没有?”苏姨娘的声音传来,能够打开暗夜菁布的结界的,自然非她莫属。
暗夜菁是聪明的,打人的时候还知道布下结界,这样纵使那丫头吃了苦头也没人证物证帮她,想至此,苏姨娘的眼中不禁泛起冷冽。
反正已经打了,打一次也是打,打死也是打。
“丫头,你欺人太甚。”苏姨娘飞身上去,招招只对着流觞的脸,或许毁容比杀了她更解气。没有容貌,看她还嫁不嫁的出去。
“娘——”暗夜菁恍惚于自己娘亲的毒手。
“好一对狠毒的母女。”流觞的脸已经被抓出了很多条血口子,鲜血不停的奔涌着,滴入她的口中,染红她的衣衫,她的脸孔火辣辣的疼着,似火在烧。
她的功力不如她们,体力亦不及她们,她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今天逃得出去,或许还可以保住一条命。
她飞也似的冲了出去,硬生生的用头撞开暗夜菁设下的结界,魔王传给他的真力在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一声吼叫,震天动气,然后结界打破,她飞也似的逃脱。
“拦住那丫头,别被别人发现坏了我们好事。”苏姨娘大叫。看来,今天她们不得不把这个丫头灭了。“哈哈哈,天要亡她,哈哈哈哈。”苏姨娘发出近乎是疯癫的笑声。
鲜血流进了流觞的眼眸中,她拼命逃窜,她也不知道自己逃去了哪里,只知道哪里满地都是碎片,她疯了似的躲藏,却不料触动一个神秘的机关,一个幽深的暗室出现在了她面前。
“好,很好!你这丫头竟然帮我发现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我的好姐姐啊,看来你也未必是个省油的灯。”苏姨娘诧异于大夫人宅邸的机关,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流觞打开了机关却不会关上,一时间无路可逃,整颗心跳动的异常绝望。
难道,天要亡我……。
流觞无望的冷笑出声,一颗晶莹的泪珠混着血水滚在白色大理石砖上。
阴暗幽深的固若金汤寺中铁链震动得厉害。
“母亲,您怎么了?”同样被锁起来的暗夜箩感觉到了母亲的失常,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必须出去。”大夫人异于往常的声音响起,仿佛地狱中的幽灵一般。
“可是……。”暗夜箩犹豫,“这里是固若金汤寺,强行出去必定大伤元气,而且……或许会惊动父王。”
“我必须出去。”还是那句话,说话后铁链顷刻间裂成碎片,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