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童工,当过小偷,总之这社会上最低层的职业她几乎都做过。没办法,她要生存,上苍没给她创造美好的生存空间,于是乎,她只能在夹缝中成长。
前世里一份美好的爱情因为身份的揭穿而夭折,那天她喝了很多酒,像疯子一般的在陌生的城市里狂奔。她悲痛的流着泪,她怨恨:天之大,却不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嗖——”一辆疾驰的汽车、一个早已厌世的女子。
完美的接触。
没有任何的荡气回肠,只是……淡淡的离开。
流觞想着过去的辛酸人生,迈着失魂落魄的步子刚出大花园之时,却不料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绽开在她素净的脸上,流觞只觉得一阵晕眩,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差点一头载倒在地。
“荡妇生的一辈子只能做荡妇,下贱胚子!”属于暗夜纱的娇蛮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耻,“你这个贱女人好不知廉耻,欺上瞒下骗乱认亲不说,还敢勾引府里嫡小姐的未来夫君,你好有出息啊!不过,别怪我暗夜纱没提醒你这个狗娘养的贱货,魔王府可什么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来的,小心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流觞一惊,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用暗淡迷糊的眼神看向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越发的不善,不仅言语不敬,就脸袖子都已经捋起,似乎是准备着大打出手了。
望着这张盛气凌人、傲慢的脸孔,流觞的瞳孔倏地紧收,然后,暗夜纱惊恐的发现那双眸子一瞬间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狠厉。
一瞬间,她的手被流觞一把抓起,带着愤怒的力度让暗夜纱一阵惊慌,“谁教你的以小欺大?谁教你的恃宠而骄?谁教你的嚣张跋扈?谁教你的大打出手?告诉我:谁教你的!”流觞的脸上冷的像一团冰,最后一句话几乎冷彻心骨。暗夜纱几乎不敢望她的眼睛,那眼神,好冷漠,好像一个人。
“我没说错,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就说个荡妇,她一辈子男人无数,上过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娼妇!”暗夜纱挣扎,她害怕流觞看她的眼神,那眼神凌厉得像把刀。
好像一个人!
那人是……
父王!
暗夜纱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心惊。
不,她不信,她不可能是父王的孩子,她不可能!
暗夜纱不相信,她不相信!
流觞的眼睛倏地眯起,整个人的比刚刚更多了几分寒气,捏住暗夜纱的力道加重,眼里露出不削与鄙夷,“看来都是大夫人教的,好啊,我们一起去大夫人哪儿讨教讨教,讨教她的育儿家教!”
暗夜纱一惊,呼和而出,“我是嫡女,你就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乞丐,你连庶出都不算,凭什么职责我,凭什么要见母亲,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呵呵!”流觞一阵冷笑,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也忘记了自己寄人篱下,“果然是大夫人教的,看来现在去找大夫人已经丝毫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我们去找魔王,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评断。他既已留下我,那么不管当我是亲还是客,我都不该遭遇如此待遇。他若当我是女儿,那么你以小欺大,该当何罪?如果只当我是客,那么我倒想知道:为何魔王府的待客之道竟如此上不了台面!”
“你!”暗夜纱一想起自己的魔王老爹就害怕得双腿直打哆嗦,“我不去见我父王,我就不去见我父王,你能拿我怎样?”
“这就是嫡女的傲慢!”流觞大笑出声,笑得暗夜纱头皮发麻。
笑容一瞬间收缩,看向暗夜纱的瞳孔紧收,“我要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出现!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将暗夜纱用力一推,暗夜纱被她强大的气场吓得不轻,立马哭着跑开。
“又是这句话。”树荫里的博雅抓着白猫的两只爪子叹了一口气,一脸微笑着询问,“为什么她不喜欢别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呢?”
“喵喵喵喵。”白猫冷哼了几声,然后对着自家主子笑得暧昧不明。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也不喜欢。”博雅同大白猫握了握爪,以示赞同。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伯阳王王妃盯着自己儿子,笑得老奸巨猾。
博雅好心情的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泥土的芬芳,“母亲不觉得很有趣么?”
“有趣归有趣,只是……地位低了点,你母亲我没理由像大夫人开口要人。”王妃拍了拍博雅怀里的猫儿,亲切的呼唤,“心肝……”
大白猫理都没理,继续呼呼大睡,王妃继续,“博雅的心肝。”
大白猫睁开自己碧蓝色的大眼睛,眼中充满浓浓的笑意,一脸幸福的往博雅同它一色的衣服上蹭了蹭。
“这猫,真是被某人教坏了。”博雅无奈的对着她母亲道,王妃眼中却出现莞尔。
“其实母亲,流觞的地位不低,她是魔王与炎巫族前前任大当家之女,是强强联手的结果,我倒觉得比其他的几位小姐要来的尊贵。”博雅淡淡的开口,却遭来某只非人类的怒眼。
“你的意思是:她贵不可言喽?”王妃好心情的同自己的儿子开着玩笑借机拔了博雅的心肝一根毛。
博雅的心肝立马做出正当防卫的姿势,一天之中失去了两根毛,实在是太耻辱了。
博雅的笑容也继续放大化,“儿臣觉得是:妙不可言。”
王妃笑着摇摇头,“我本以为是主人强迫你取她,现在看来,倒是你真心喜欢,也罢,我儿喜欢的东西,为娘的自会想办法帮你要到。”
王妃看了一眼自己修长的十指,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主人……”博雅似乎还想开口,话一出口却戛然而止,主人的打算,他还是不知道的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