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走狗屎运,至少冷衣斜着眼睛看向面前情绪达到癫狂的人,内心是如此想着。
此刻的流苏是无法顾及冷衣这个‘卖身奴’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只顾着英姿飒爽的跳下马车,然后双眸笑完了眼乐滋滋的看着面前将马车围成了一个圈的山贼。
“此路是,是我开,此树,也是本大爷开的,要想过去,留下,留下,阿嚏,留下买路财和买树财。”,山贼头子站在前面,熊一般的身材几乎可以堵住两个人的视线。
“树不是种而是开,真有意思,原来即使是结巴也是可以当山贼喊号子啊,只是,牛头马嘴,不是一件事。”,流苏打开随手顺来的骨扇,英俊打开然后半掩着自己的芙蓉颜色。
“你大爷,大爷,大爷,”,山贼本来想说‘你大爷才不是结巴’谁知道到了后面紧张的直接喊成了‘大爷’。
流苏无奈只得不情愿的答了一声,“艾,你大爷在此,不用叫那么多次,你大爷我知道你的孝心了。”。
“我,我,我,我死。”,其实山贼原本意思是‘我劈死你’,一着急就说成了‘我死’。
流苏掩着骨扇,不露齿的笑着,然后才不急不慢的说:“孙子艾,你大爷可不许你死,你死了大爷可没其他兴趣玩了。”,流苏露在外面的一直眉毛有趣的挑挑,然后抛过去一记媚眼,山贼头子脸瞬间通红,只是不是被美色染红的,而是被流苏的轻佻举动气红的。
最后只得气愤的说出一句:“老子我砍死你。”,说着便举着自己的大斧朝流苏奔跑而来,两人本来的距离就很近,大汉几步即使再慢很快也就临近了流苏的面前,流苏安静的没有动,她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
只是安静的说着:“丫丫,孙子你要砍死老子,你没有孝心啊。”。
果然,流苏没有动,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而她不远处的地方,却是被汩汩的鲜血浸染,成为了一块美丽炫目的土地。
守护在流苏面前的是一个被死寂附身的男子,黑漆如墨的发被有条不乱的绑扎在身后,像极了流苏热爱的与自己同名的饰品流苏,很是简约美丽,男子前方的的额际没有一丝刘海,但饱满的额头很是光滑细腻,像极了圆润饱满没有瑕疵的玉石,头发三七分,流苏是这么想着,打量完男子的瞬间,男子已经将全部的人杀掉了。
玩具就是玩具,没有生命力,也不值得被尊重,也算不上是生命。
为什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的思索,完全是因为死在玩具上的无辜人何其多,今日斩草除根,未必不是替其他过路人解决了一番不幸无妄之灾祸。
男子杀完人,亮堂的刀刃上却一滴血也没有沾染了,更何况去说男子的墨袍上,维持着最后一个姿势没有动。
“无名。”,流苏唇动,径直吐出了完事的人的名字。
男子握着刀的动作抖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抛下刀极快的到了流苏的身边,抱住了这个让他痛苦的妖精。
“终于找到了你。”,无名喃喃细语,不知道为什么,流苏有一丝错觉,总觉得这个冷静的没有情感的男子似乎是哭了,不然沾湿她肩膀的东东是什么鬼东西。
不由自主的拍打上那瘦弱的脊椎,因为一丝莫名的感动,在心里告诉自己:原来还是有一个人,至少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寻找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