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很好,流苏坐在一处亭子石桌前,旁边是忙来忙去的茉莉。
“茉莉,我可能要走了。”,将手中的碎屑有意无意的洒下去,看着清澈水中的金鱼欢快的游来游去,流苏淡淡的诉说道,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的步伐,所以只是告知,而不是带有商量的语气。
“这么快啊,那么容我最后一晚挽留你一下吧,姐姐。”,茉莉的脸上明显的失落之情,但是流苏只能装作没有看到,目光已经流连在水中的各色鱼种上。
夜色妖娆,不过圆圆月有时只会徒增烦恼忧愁,流苏对酒望月,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来到异世,之后的一切都在一些人的掌控之中,做自己欢喜的或者无奈的事情,包括一些致命的选择,还有心偶尔的流失,感受到了温暖,却在一秒被夺取了心脏,感受到了就是落入冰水中的寒冷,冷了心,禁了情,换了一种身份,偏偏在这种再度放空心思的时候,身后多了追逐的几人,该说可笑吗?
命运撺掇在谁的手中,任谁也看不清未来的格局和接下来的路途。
摸着黑走和打着灯笼走,哪种更有利却是谁也说不出的。
“一个人独酌好玩吗?我来陪你。”,夜色下,冷衣一身妖艳红衣,虽然艳绝,但不难看出是男款,这个妖一般的人,暴戾中夹杂温柔,强势的令人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的往他身边钻,却同时又冷酷的片草不沾身,现在月色正好,给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添加了几分柔和。
“好啊。”,流苏眉眼带着淡漠而隔离的笑,在月色下魅惑无边,一举手一抬眸皆是风情无限,可她自己却是半毛钱都没有发觉,如此闪了某白面书生的眸也不自知,冷衣却是看着流苏的眸愈加晦暗。
酒过三巡,人也半醉,冷衣斜靠在栏杆上,散尽风华慵懒半露,衣衫轻薄宽大,雪白肌肤若影若现,十分的引人遐思。只是流苏的视线从来不会放在陌生人的其他地方,流苏不知道何时养成了看人瞳孔的习惯,似乎真能将一个人看透似的。
痴痴笑起来,冷衣的面容添上了一份红晕,坐于对面的茉莉虽说对少主的遐想自从得知了真相之后少了许多,却还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冷衣几眼,然后可爱的将头埋得很低很低,耳垂那隐隐有红色初露。
薄唇抿了一口酒,就着沾湿微润的唇色,他说:“其实你比过去好玩多了,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死板的一塌糊涂的001,我想你知道,她和我,是青梅竹马,谈不上两小无猜吧,毕竟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护送那个天命之人坐上大殿之座,而我,却早已是那个人命定的姬妾之一,很搞笑吧,我,白面书生冷衣,好歹现在也是一城城主,却早在冥冥之中注定是另一个无名的甚至连面孔都没有见过的人的姬妾,一个大男人的,我曾自暴自弃过,并且深刻的迷恋上了女装,只是为了逃避属于自己的命运,我从小就冷漠,拼命的逃避自己的感情出轨问题,却在她不在身边之后,只能靠一些假象迷醉自己,说什么强大的,我想师傅大抵是看出来这个才会,痛下杀手,可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的师傅,一手把我带大的,我们弟子所有的命都属于他的,我能怎么办。”,随着薄色男子唇线呡得更深刻,他肤色惨白的手终于放下了于手心的酒瓶,然后靠着栏杆,头微微歪下来,终是醉了。
“这夜,未免太过安静了。”,流苏一只手抓住一个大酒缸的沿,然后使劲的往自己口中大口的灌酒,在这不平之夜,孤军奋战是需要何等的勇气,也许曾经孤单过,也许曾经受妥协于命运,但对于现在的流苏来说,生命是可贵的,无法再一次的灵魂游荡,无法再一次的伤害别人,侵占别人思念之人的身体,逝者何其无辜,哪怕自身也是无辜的被命运设定的无辜者。
浑浊的酒液顺着流苏的洁净尖细的下巴留下,在这夜色下,颇具有迷离色彩,茉莉双瞳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全身肌肉僵硬的,明显处于备战状态,该来的迟早回来,躲避什么的果然最不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