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黑衣人无视架在脖子上的利器,冷笑一声,身子就无力倒了下去,口中黑血咕咕流出,果然敌人很谨慎啊,提前准备好毒药在口腔中,“无趣之极。”,花玉溪收起兵器,孩子气的撇撇嘴,复杂的望了空空的床塌一眼,飞身而去,他有点担心,没有解药的流苏,会不会很痛?今晚可是月圆之夜。
而被劫走的流苏,此刻在睡梦中持续他的月圆之痛,每月的这一天,准时的和大姨妈一个节奏,被点了睡穴所以只能在梦中疼痛,一旁守候着佳人的阿如心急如焚,他怎么会忘了还有这茬,阴狠的暴戾的样子,吓得一边给流苏诊治的太医手都在无限制颤抖。
“他怎样?”,终于忍不住倾诉内心的担忧,太医听到这话吓的直接扑倒在地,全身都在哆嗦。
“回王爷,属下无能,从未见过此毒,只知里面成分居多,一时无法制作解药,请王爷恕罪,恕罪。”,太医如实禀报,全身颤抖,上座的人,不再是朴素的装扮,而是一身华服,紫衣幡龙滚边衣袖,贵气横生,充满嗜血的眸令人难以直视。
“下去吧。”,上座的人无奈抚额,遣退了身下跪着的太医,他,真名玄如,玄国的王爷,出游多年才回玄国掌控该有的权利,此次来柳国不过是行刺探之时,找最好的时机给予柳国皇族一个打击,没想到遇到了偶尔语出惊人的他,或是她?或许他不该着急的将她带离皇宫,思考不周,现在唯有再送回去了,并且他不能继续待在流苏身边,待的越久,一是不便下一步计划,二是感情会影响决策。走近床塌,抚着那古老图腾,总有一天,他玄如会替她抚平所有的伤痛,浅浅一笑,沿着梦中人的轮廓,直至眉间,很久之前,很久之前……
流苏咬着唇从梦中醒来,脸色苍白,睁开双眼还是自己熟悉的床顶,疑惑的看向眼前的柳越,却只听见他说阿如走了,随即垂下眸,他何尝不明白,或许那天走出那位兰公子的住处时就明白,阿如不是普通人,阿如劫走了自己,又送回了自己,是这毒吧,花玉溪,掌控了他的身体,他无法逃离。
“怎么?失望了?”,柳越眼里暗藏着阴蛰,很奇怪的,哪怕隐藏很深的清绪,这具身体都会看透,人生在世,有很多事很多本领都身不由己。
“没有,只是他毕竟跟我相处比较久的,这皇宫,有点太闷了。”,流苏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棋子,至于这棋子的作用,以后自会明白,安静的嵌入那曾经让自己舒适的怀抱,“放过他。”,低喃一句,疲惫睡去,宿命打开,一切迷雾也会慢慢的展开。
柳越没有说什么,他放不放过,也要看对手是什么人,轻柔抚摸流苏额头边的碎发,像在抚摸一只羊羔,满眼柔情的养肥,再等待用它来捕捉一只只隐藏在暗处的狼,帝王之心,难测也。
第二日,很碰巧是不需上课的时间,只是上朝却是没有时间可以休息,今天,流苏这个传闻中的的十皇子第一次被传召入朝堂,看着四周好奇的嘲讽的目光,流苏无所谓的站立在中央,人有一天也要学会一个人成长,身边没有一个人,看着陌生的环境,逐渐的成熟起来,流苏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环境,他不在乎他在别人眼里是不是猴子,他在乎的是他自己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喧闹的朝堂随着帝王的来到变得安静,是那种浸透人心的苍凉,彻底安静下来,流苏依旧是疑惑的看着柳越,那种疑惑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扩大。
柳越站于高位,俯瞰着众人,他没有着重的看流苏,看着那抹身影随着众人一起起起落落,他淡然处之,“今天之所以传唤四皇子和十皇子来,是为了剿灭花教之事,你们均说十皇子没有资格做朕的孩子,那么这次就是一个机会,让你们看清楚我儿的魄力,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凌厉的扫向下方,流苏面无表情,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柳越没有预料到流苏竟然如此反应浅淡的接受了这件事。
“苏儿可有其他建议?”,剑眉微挑,看似随和却带着无人敢违抗的锋利。
“儿臣紧遵圣旨。”,流苏仰望着高位之人,灿烂的微笑着,或许从今天起,这段好不容易维系的温情就因为一个小阴谋而提早夭折,四皇子皱眉看着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有九皇子柳言才是可与他并肩之人,而这个流苏,草包一个,就算不是草包,也没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去战场指挥?他怕他没那个能耐,若是现在违背圣意,该是会被父皇厌恶的吧,忍耐着低下头,思考下朝时该去找一下父皇重新商量人选。
令他惊讶的是,还没等他找他那敬佩的父皇,太监总管快一步找到了他,告诉其皇上在御书房等着他,莫非这一开始就是一个谋略?带着疑惑四皇子进入了御书房,那奋笔疾书的人闻声从奏折中抬头示意他等待片刻,大概过了一刻钟,所有事物处理完毕,柳越才伸展酸麻的肢体,享受着四皇子自觉的按摩,两人一时无语,温情的时候,没有人想破坏,每个人内心对温暖的向往都犹如飞蛾扑火,决裂浓烈。
“父皇,你让流苏陪同我前往,可是有何玄机?”,皱着眉,四皇子实在没办法领悟。
“哦?你有异议?我对老四,可是信任满满,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其中玄机,不可言语,你自己去领会吧,多看多听,下去吧,朕疲了,而阿四你需要锻炼,这才可以承担起这柳国。”,柳越深意一笑就送走了四皇子,他话中有话,以四皇子的聪慧,该明白的会明白,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柳越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聪明足够,可太善妒。”,复杂晦暗的眸中只有可惜,毫无愧疚,对于他来说,棋子终究只是棋子,无关乎是否讨他喜欢。
匆匆走出皇宫的四皇子,脸上的喜悦第一次如此真实,他在想,刚才父皇的话是想要立他为太子?想不到他的诸多猜测都是错误,得意之色跃然纸上,这次,他定要破这花教,谁敢阻拦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步子轻快,犹如他突然间不再沉重的心情,人,有时候会被自己所信任的双眼双耳蒙蔽,太过相信自己,有时候就是一种错误。
出征前的那天晚上,来看流苏的竟然有九皇子和十八,对于他们的担忧,流苏是真诚的笑了:他还有朋友,不是吗?这样就很好了,睡在床上,感觉有什么爬上来了,流苏一个剪刀脚,就将那没有防备的人踢翻在地,没有看是谁,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人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流苏无奈的将被子盖在头上,异想天开的想隔绝一切噪音。
“现在讨厌我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祝你好运,我的宝贝。”,好笑的说着这些,柳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解释这些,或许是不想看见小家伙疏远自己,看着缩在被子里没有动静的流苏,帝王虚叹一口气离开,有所得必有所失。
流苏没有睡着,他也不想知道一切的缘由,因为总感觉知道的太多就越麻烦,他讨厌麻烦,如果个月的话,流苏只愿简单的过一生,只是被席卷到这个梦中的世界,一开始便注定不会简单。
出征那天,热闹非凡,那些奉承的大臣都是为四皇子而来,流苏想他不会忘记四皇子那时得意的表情,当心翘上天的时候也就注定那人会跌得很惨,这是一个预兆,而流苏,对此深信不疑,所以那天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连车帘都懒得打开,自然也就没有看到送行的队伍中有柳轻狂和站在高城墙的柳越。
“高处不胜寒,小非,你说这句话可有礼?”,挂上嘲讽的笑,柳越问着自己的太监总管。
“奴才可不管这话对不对,只要是您说的,奴才都奉行。”,毕竟是跟在圣上身边长久的,这其中心思,也猜的出一二分,顺着杆爬,便不会有太大的错。
“是吗?”,没有给出答案,柳越望不到想看的人,转身离去,一身寒气:小家伙,别死了,若你回来,说不定我会把一切告诉你,帝王也是人,高处不胜寒,也渴望有个人与自己一同看这河山,无论是血腥还是美好。
花玉溪此刻安坐在自己的庭阁,听着身边青衣少年的大喊大叫,选择无视,他这清净的日子,算是彻底被他破坏了,早知道干嘛要叫兰帮忙设计让他回来,真是一个大麻烦。
“你十五月圆竟然没有给流苏送解药!现在他们那群贼子要来进攻花教了,你还悠哉悠哉的在这品酒赏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流苏这次作为十皇子也被派来了!啊啊啊,怎么办,我还没做好造型。”,青衣少年作扯头发状,一看就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花玉溪是不想理他,这哪是品酒赏花,这酒和花本来就摆在这的好不好,还造型,不知道是谁昨日还去悠哉悠哉乐不思蜀的去调戏妹子去了,流苏要来?这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