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只能祈祷流苏好运,而事实就是流苏的魂魄被迫抛离了身体,她处于虚无之中,无法触碰到无名的实体,因此也无法提醒无名自己身体的状况。
哀叹一声,作为游魂的流苏,只好自己四处游荡去了。
游荡在大街上,感受那份触摸不到感应不了的热闹,格外的显得孤寂,其实孤单,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人,相反的,而是身边充塞人群,自己却无法融入。
心灵的隔离,永远是最远的距离。
忽然不知从哪吹来的一股阴风,流苏本是随意晃荡的灵魂,被那股奇异的风席卷起,然后随着这股奇异的风瞬间漂移到半空之中,头脑袭来的眩晕让她彻底昏迷过去,这一晕,等到醒来的时候,就是沧海桑田,虽然没有物是人非的那种效果,不过那突如其来的惊吓也着实令流苏一时消化不了。
身体的热度让流苏知道自己活着,但空气中莫名的香味让流苏知道这绝对不是无名守候的那间屋子,睫毛颤动,然后睁开,额际全是虚汗,刚醒来,身边女子叽里呱啦的话语,头脑空白的流苏,完全都没听进去,过了一会,才侧过精美的侧脸,吐出虚弱但好听如莺啼的话语:“我是谁?”。
“哎呀,我的妈呀,娘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小兰我怎么活。”,这一句话话让流苏彻底无语了:自己从原本奇怪的身体里转移了,结果现在竟然穿到一个被冷落在不知名处的宫殿里,还是一个被用过的身体。
无名怒火,却又值得庆幸,至少还活着。
流苏捏着自己温热的手心,满足的笑了一下,令本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侍女小兰顿时停住了哭泣,脸上浮现痴迷的神色,然后瞬间那张小花脸就破涕为笑:“娘娘,你笑了,真好看,耶,这个是什么?”,小兰笑着的脸变得惊异,想必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想着就伸出了自己的一双脏兮兮的手指向流苏的另一边侧脸。
流苏扫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看不出肤色的黑色爪子,艰难的动了动脑袋将自己现在身体的脸侧过去,明显瞅到了小兰刹那间瘪下去的脸,看起来可怜而无助,却强颜欢笑着。流苏的过去,跟她很像,所以忍不住说道:“你手有点脏,洗洗再来伺候我吧,没有你,我真的会不习惯的,我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所以才有点不适应你的接触,小兰是吧,可以把镜子拿过来吗?”,流苏说的轻柔,小兰终止住了那副惨淡的眉眼。
小兰欢乐的跑去拿镜子,良久才匆忙赶回,然后欢心的将镜子对上流苏艰难向上抬的脸,那里,展示了另一幅惊人容颜:奇异的碧色眼眸,墨如漆的柔软发丝,凌厉的眉,圆润的双眼,似乎随时都会泫然欲泣,挺翘的鼻子,立体的脸,小小的嘴角嫣红一片,似被血染过般蛊惑,这张脸的一半侧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一种奇怪的藤符,美丽而残酷,血腥而魅惑,诡异非常,难怪之前小兰的脸色会那么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