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声呸,翠微颤颤巍巍的在远处起了身,他晃晃悠悠走两步,又摔倒,声音传回:“我呸!那小子属什么的?呼呼呼呼……老子能把狮虎豹追的无处可跑,呼呼呼呼……那小子……他是疯子……呼呼呼呼……臭丫头,你们是一伙的,你追什么?呼呼呼呼……难道你不知道那小子……呼呼呼呼……我呸!臭丫头,你以为我不想飞起来叼死他?老子刚化形,呼呼……老子不是神仙,哪能化来化去?老子是肉身,一而再的化形会把肌肤骨肉撕裂。呼呼……你想要这块陨铁?你来追我呀!哈哈……老子跑不赢臭小子,你这个臭丫头却不在话下,哈哈,老子走了。”
说完话,翠微二次起身。
“鸟人!你分明打不赢我,你站住,鸟人!鸟人!”敬诚腿脚酸麻,抬脚时好似从地面拔出根茎,落脚时轻飘飘如坠云端,不过还好,总算是走起来了。
“好,你来,老子等你。”翠微撑着双膝等着敬诚。
距离有点远,敬诚双腿如拐,一脚低一脚高的慢慢走:“我说,你知道醒梦井在哪里么?反正等一会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当然知道,离这里不远,一直向南走,看见彼岸花就右转。”翠微抬头看看天,接道:“走到黎明大概就到了,哦,你不行,你这速度比蜗牛还慢,你大概要走三天三夜。”
“呸!臭鸟人,你当我无法恢复体力么?傻了吧唧的,喂,我说,你跟着我呗,我想闯通这座十八层的困顿塔,你可以帮我,哦,如果我闯通了这座塔,你也有好处的对不对?你不想出去看看么?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说,你从哪里听说这座塔十八层?没有,哪有十八层?一共只有九层,九层十八……哦,倒也是,很多人都说十八层,其实是十八关,九层十八关。我不会帮你的,我随时都可以出去玩耍,我又不是被困。什么花花世界,我三天两头的出去飞一圈。”
敬诚心里想笑,两个原因促使她想笑,第一个原因:困顿塔从十八层骤降到九层,这还不让她乐开了花?第二个原因:翠微傻乎乎的,他不会说谎或是隐瞒么?就算他对困顿塔极有信心,也不至于有问必答吧?看来这是个混沌未开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杀没杀过无辜的人。
距离越来越近,敬诚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感:“翠微,你杀过人么?闯塔的人被你杀了几个?”
“杀你个头!老子是大鹏,大鹏知道么?我家大贤现在是在佛祖身边,我能坏了他的名头么?闯塔的人关我什么事?我的任务是搜寻残碑,我不管别的事情,嘿嘿,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嗯……不知道他们给我的新任务是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这番话让敬诚停下了脚步,心中疑窦丛生:‘第二层的守关人不是他么?能让儒风大吃一惊的人除了翠鸟……真的是小福子?那小子跑得那么快,不像是一般人……不不不不,翠微既然袭击小福子,可见他们并不是同伙,如果不是同伙,小福子的嫌疑当然可以洗清。可是,第二层的守关人会是谁?’
心有所想,口中不自觉便问了出来:“翠微,第二层是谁守关?”
“我哥哥。我哥哥基本上都可以一个时辰化形一次,而我却要六个时辰才能化形一次。”翠微心无城府,他和小福子有一拼,答得真详细。
‘他的哥哥?这么说……’敬诚再次迈步向前,边走边说:“你哥哥好会骗人……”
“胡说,我哥哥从不骗人,我的八个哥哥都不会骗人。”
“八个!哥哥……你有八个哥哥?你……你别告诉我他们八个一同在第二层守关……”敬诚身不由己停下脚步。
“当然是八个哥哥一同守关,我们不会分开的。我说你,你为什么会对陨铁感兴趣?”难得翠微问出一个问题。
敬诚重新起步:“是,那残碑是我前世的墓碑,前段时间我做了很久同样的梦,在梦中我一直寻找残碑……今夜好不容易见到残碑,你怎么可以拿走残碑里面的东西?那是我的秘密。”
两个人渐渐靠近,体力都在恢复,鸟人翠微低着头去看手中的陨铁,不知道在想什么。
敬诚不再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到了翠微身前,她没有伸手讨要陨铁,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翠微抬起头,他的面容很怪,也许是成见在先,敬诚总感觉那是一张鸟脸:翠微的嘴巴有点尖,鼻子更尖,眼神好像在飞。
翠微说话:“真有你的秘密么?那就给你看,不过你看完之后应该还给我。哦,这些字你认识么?给你看。”他是在跟敬诚商量,很好的一个人,很好说话。
来的太容易,敬诚反倒愣一下,看翠微极其诚恳,敬诚笑了,笑着接过陨铁。
这是很沉的东西,敬诚几乎握不住,不由扫一眼翠微,心中暗道:‘他一直抓着这东西奔跑……若是没有这东西,小福子一定跑不脱。’暗自庆幸,定睛去看陨铁上的字迹,还没有看清字迹,心中又起波澜:‘小福子一直扛着这东西,难道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异常么?或者是残碑带有符咒,减轻了这东西的重量?’肯定想不出结果,那就把疑惑放在一边。
陨铁的锈斑极重,锈斑对字迹的遮掩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整体来看陨铁表面原该有几十个字,如今未被锈斑遮掩的只有寥寥四五个字,而这四五个字还都是被锈斑侵蚀。
其实无所谓,敬诚确实不认识这些字,这些字就和孤凤御天所使用的文字一模一样,一个个好似飞凤,姿态万千,只有恨天可以读懂这些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