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这比敬诚的预期要少,她知道自己曾经昏迷,虽然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是一定消耗了儒风的时间,可是三天……一来从七天到三天,儒风不饮不食怎么可能不昏迷?二来恨天用符文控制符文,难道就不能延长儒风的性命?
不能不问:“只有三天?怎么会?”
恨天摇着头:“怎么不会?你昏迷了六天,恨天哥哥原本只有一天的命,我用符文控制,能延长他两天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咯咯,小青蛙,姐姐叫你小哥哥,我也叫你小哥哥行么?咯咯,我能骑在你的背上么?”恨天初涉人世,少不得顽童心性,为了玩耍他可以忘记所有。
看着恨天翻上小哥哥的脊背,敬诚又露出了笑容,她看向儒风,收了笑容:“我问你,你是怎么活了六天的?”
“吃油菜呗,既解渴又解饿,不只有我在吃,你也吃了,我挤出汁液喂给你,嘿嘿,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而已。”儒风的笑容那么虚伪。
‘难怪饿的肚子咕咕叫,尽喝点油菜汁……呀!坏了,我的吃喝是他帮忙,那么拉撒呢?他……呀呀呀,怎么办?怎么办?不,不能问,不能问,这坏蛋玩意儿,怪不得笑得那么丑,他……呜……’敬诚忍不住在心里哭了起来,当然,她脸不红气不喘,脸上毫无变化。
“敬诚,你挎着的包裹里是什么?气味像是烤饼。”儒风也是一本正经。
‘这个坏蛋玩意儿,话题转移的倒是快,他一定心里有鬼,他……我要不要嫁给他?不,他有力气砍树么?他什么都不会,我不要嫁给他,那么……不管他,让他三天后死去……呀,我怎么可以这样想?我不是成了个坏女人么?再说六天时间里多亏了他照顾我……诶呀,乱了乱了,总之不能嫁给他,绝对不能嫁给他,我讨厌他!咦,对呀,他在那个时候可以闭上眼睛不看我,对,就是这样的,他是一个读书人,一个君子,是,他是一个君子……呜……他是不是君子呀?’
心中波翻浪涌,敬诚却冷着脸将恨天与青蛙放在肩头,解下包裹,把包裹用力砸向儒风:“吃去吧!”
当然要吃,解开包裹,儒风对恨天说话:“恨天,大饼太干,搞点水出来,咱们一起吃。”
符文催出一小股清泉,这柴房里面找不到盛水的东西,只好任由清泉随意流淌,恨天叫了两声姐姐,敬诚也确实饥饿,便一同吃大饼、喝清泉,当然,敬诚对儒风没个好脸色。
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说话,儒风:“刺伤你的瘦子说过什么缘由幻境、登天梯,敬诚,我觉得他不会乱说话,他说出的一定是咱们即将进入的某个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咱们走出柴房之后很可能到达缘由幻境,幻境……既然是幻境,少不得真与假的彼此穿插,咱们最好不要分开……如果可以拉着手……那就最好。”
“哼!说话不利索!你担心我不会和你拉手?告诉你,从前我在山上砍树,不管男女都要彼此帮助,哼,山上哪有那么多平地?站都站不稳的地方别说拉手,就算是搂搂抱抱也必不可免,你可以看不起我,我是和很多男人拉手搂抱过,那又怎么样?总之没有男人看过我……哼!要你管!”
敬诚气势汹汹,儒风的目光一阵阵的……羡慕?嫉妒?嗯……大概是遗憾与不舍,总之没有鄙夷。他遗憾什么?或者他舍不得什么?谁知道呢。
“姐姐,没有男人看过你,你会隐身么?”小恨天充满好奇。
敬诚方才的半截话让恨天误解了,那就解释一下,敬诚送给恨天的是一个甜甜的笑容:“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们看到我,呵呵,在山上捉迷藏呢。”不能说实话,只能敷衍。
接下来恨天便追问捉迷藏的意思与规则,算是随意的聊天,诸人一边聊,一边吃饱了肚子。
大饼不多,估摸着那对儿赶路探病的夫妻只是准备了一顿早饭,全部大饼便宜了敬诚儒风恨天。
最后一块大饼被敬诚吃了,吃罢,俯身喝口泉水,而后抱着恨天与青蛙起身,冷冰冰的冲着儒风伸出一只手:“把你的手给我!”
儒风淡淡一笑:“好。”起身拉了手,并肩向雾蒙蒙洞开的屋门走去。
屋门年久失修,转轴松动,门扇摇摇欲坠。
先后踏出屋门,雾气匆匆忙忙的散尽,是白天。
后花园,这就是不久前逃离的后花园,花团锦簇绿意盎然,穿插在花园中的建筑……垮掉的阁楼重新又恢复如初。
这里是缘由幻境么?若非幻境,垮掉的阁楼岂能重新矗立?回头看看,柴房意料之中的不见了。
“敬诚,那里就是困了我三年的地方么?那座阁楼。”儒风在这里住了三年却从来出不了阁楼的门,虽然不久前和敬诚一同从阁楼中逃出来,但是阁楼随之坍塌了,紧接着是逃命,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阁楼的全貌。
儒风伸出手指向花园中的一座凉亭:“我三年来天天看向凉亭,可惜三年里没有一个人出现。”
花园中不止一座阁楼,敬诚望向旁边的两座阁楼,喃喃自语:“里面也有人被困么?”
“敬诚,咱们去凉亭坐一会儿?有件事很怪,我在第一次看到凉亭的时候感觉凉亭似曾相识,可是我三年来始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凉亭……咱们去看看好么?”儒风的身体状况不大好,虽然恨天对儒风背心的符文施加控制,可是生命力的流失却无法完全控制,日暮西山的儒风看似正常,其实已经……他微微的喘气相当的不自然,喘气也变成了一种负担,因此身体不胜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