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留步!”
“三殿下留步!”轩辕昊的贴身侍从常公公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喊,生怕水溶听不到走掉一样。
听到喊声,水溶脑中迷惑一闪而逝,面上仍旧不温不火的站在原地等常公公前来。
皇上要留下的人不该是黛玉吗?怎么会留下他。虽然水溶满腹疑惑,可自己被留下总好过黛玉一个女子被皇上盘问的好,下意识的他不想黛玉处于自己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面对他无法预知的危险。
“三殿下,皇上有话对三殿下说,劳烦三殿下在走一遭了。”
“常公公,陛下仁爱,现在天色已晚,且容我先送林姑娘回锁烟宫,水溶立马来见陛下!”
“既如此洒家就先走了,三殿下莫要皇上久候才是!”
面对常公公漫不经心的嘲讽,水溶云淡风轻的答道:“陛下以仁爱治国,定不会责怪水溶的。”
常公公话中挑衅意味十足,言外之意无不是你水溶小小一国皇子竟敢让他英明神武的皇上屈尊降贵的等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水溶并不理睬他,对这种拿着鸡毛掸子当令箭的家伙,搭理他们还真是自跌身份。
就算是统御六宫的贤妃娘娘与储君人选的太子殿下还对他礼让三分,常公公何时受过此等侮辱。看了眼黛玉,见那女子不卑不吭的站在原地,常公公闷哼一声,扬着高昂的头颅悻悻走掉。
惠雅乃皇上最宠爱的公主,这姑娘又与惠雅形影不离,任凭他在权势高绝,到底是奴才,怎能与皇上的爱女相比。
常公公那轻蔑的眼神黛玉怎么也忘不了,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而眼前这位常公公自然属于小人行列。
“民女谢三殿下关心。三殿下还是见陛下要紧,这里离锁烟宫只有几步路,民女一人过去就好了。”
面对黛玉推辞,水溶只是不理,半天道:“你叫我什么!”
平淡无奇的话语却饱含怒气!
对,是怒气。
水溶听到黛玉跟别人一样叫他三殿下,这样疏远的称呼让他心里就跟插了根倒刺一样,拔又拔不掉,扎的难受。
黛玉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乌溜溜如宝石的眼珠转个不停,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水溶,迷惑不解。她哪里错了吗?叫他三殿下没错啊!
水溶见黛玉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够装下颗鸡蛋,顿时心情大好。他从来都没发现,逗弄人也是件这么有趣的事。看黛玉因为窘迫红彤彤的脸颊,如饱满的水蜜桃,他好像咬上一口,一亲芳泽。
“林黛玉,姑苏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之女,现年十五岁。玉儿,你以后要叫我阿水,你一个人的阿水,不许忘记,否则……”水溶回看了黛玉一眼,趁着黛玉失神,啵一下,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要是忘了,我是会惩罚你的,这样惩罚!”
黛玉头一直低着,都快缩进脖子里面了。她承认天不怕、地不怕,性情冷漠的林黛玉害怕了,生平第一次做鸵鸟。此刻,她不敢看水溶,心底却跟钻了毛毛虫一样,毛茸茸的感觉扰的她很不安,很想偷偷看下水溶。
认识这么久了,黛玉发现她还从来没仔细观察过水溶。心底如小鹿,怀着蹦蹦跳跳的害羞,偷偷抬眼,想看看水溶到底长什么样的。黛玉刚一抬头,猛然间,一股奇异的电流窜过全身。小手被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好暖和,好暖和。
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就撞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那眸子温柔的能融化六月的池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黛玉。黛玉一阵害怕,她就快沉浸在这片温暖的春水中了。
心底充满小小的喜悦,原来他长这样:“乌黑的发丝,堪比上好的绸缎,握在手中的话手感一定很好;斜飞入鬓的眉毛,刀削般英挺;一双黑黑的眸子,比珍珠还有神。水溶身形高大,却不似一般武夫粗犷。他浑身上下自有番华贵淡雅气息,内敛而深沉,如他体内散发出淡淡的川贝药香,让人安心。
水溶将黛玉小小的手掌全部包裹在掌心,浓烈的疼痛刺破心弦,快速滋长。虽然才是深秋,黛玉的手好凉好凉,比寒冬腊月晶莹的冰块还要凉。
“玉儿,你从小手就这么凉吗?”
“我自打出生起就这样,手一直很凉,娘亲说是我出生时中气不足才会这样,落下手寒的毛病。”
冰凉的触感自掌心慢慢传遍全身的时候,压抑的自责也伴随这流窜的寒气灌遍全身。水溶并不信黛玉那番说辞,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可能治不好。他将黛玉的症状暗暗记在心田,就快到冬天了,他一定让云千阙尽快治好黛玉手寒的症状。
“呵呵!玉儿不怕,以后你要是手冷了,我给你暖手。玉儿要记住了,只有我能牵你的手,也只有我能给你暖手,知道吗?”
见水溶发问,黛玉如烫手山芋般快速甩掉水溶手掌,一双小手全都罩在面颊上,生怕水溶惩罚她。
“玉儿,你怎么变笨了!”
今天水溶心情简直可以用兴奋来形容,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叫黛玉,如精灵般的女子。
送黛玉到锁烟宫,看着黛玉进宫,身影全部消失在视线内后,水溶方才转身。只轻微一动,似乎是感觉到什么,水溶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醉清风灵活如狸猫的身影凭空而出,对水溶行礼后,单膝跪在水溶身边,低头听令。
“轩辕皇宫就要不太平了,从今日起,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守护玉儿,她少根头发,我绝不轻饶!”
醉清风膝盖猛的晃动了下,身子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上。他面色凝重的道:“殿下,让燕舞去把,这里毕竟是轩辕,我守这殿下。”
“这是命令,你必须确保玉儿安全。”
水溶王者一般发号施令,不容置喙的语气逼迫下,醉清风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点头。
燕舞乃清风阁四大护卫之首,保卫一个女人的安全,派燕舞去绰绰有余。殿下竟然让自己这个清风阁统领亲自上马,她的安危比殿下性命都重要啊!
水溶再次踏入金吾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刻钟后了。
刚一坐定,轩辕昊直击正题道:“贤侄可知晓我为何不将玉佩交给烟儿?”
“水溶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哈哈!贤侄才思敏捷,怎会不知。”轩辕昊紧盯着水溶,见他毫无一点惊慌之色,顿了下道:“夕兰皇后乃烟儿生母,万年玉髓牵扯甚广,雅妃与皇后首当其冲。烟儿虽贵为太子,他与皇后母子情深,不把玉佩交给他,是怕被有心人利用,给人可趁之机。”
“烟太子睿智无比,定会理解陛下一片苦心。”
轩辕昊苦笑了声,道:“他里不理解到无所谓,我只希望他此生在无劫难。这件事就麻烦贤侄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对烟兄疼爱有加,溶怎可佛了陛下的意,水溶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如此,朕就先谢过贤侄了。我老了,很多事都无暇顾及,这次多亏了贤侄。他日贤侄若有所需求,朕定尽吾所能,助贤侄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