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究竟想做什么?虽然俗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但我们这里不讲这些。想跟我打哈哈,不介意把你们拍死扔出去喂狗!”花公子噌的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劲装,身材很好,也很危险。眯起的眼睛更危险。
“我们……我们……”承辉登时被吓蒙了,两腿打颤,脊背发凉,一身冷汗。
“你敢!”面对花公子,承尨总算找回自我,威风八面的怒吼道,“辱骂皇子,大逆不道!卢公公,把他拉出去打死!”
哟呵!郎月两眼一番:没想到还有比我干脆的,这算哪一出啊?
“啪!”
“哄!”
卢召崖站在一旁,抬手准备让人进来拿人。花公子立刻欺身上前,一巴掌就把他拍飞。响亮的落地声传来时,卢召崖已经落到大门外的空地上,摔了个结实。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她又如法炮制,一掌把吓傻了眼的承尨拍飞,稳稳的叠在卢召崖身上。
随同众位皇子前来的公公和众侍卫,错眼功夫就看了这么一出,大脑当机,没明白。
花公子几近于偷袭之后,穿上衣服,鼻子冷哼一声,即刻退回到郎月身旁,做无视状。
郎月缓缓的伸出玉手,握成拳,拇指冲地,似乎对花公子的行动不大满意。
花公子耸耸肩,接过面盆递上去,冰冷又温柔的替她洗手,前后判若两人。
“啊…………”外面二人一起哀嚎,喊声震天。
广德殿许多太监宫女两股战战,吓得不轻。几个胆大的,回过神来准备从侧门溜走,赶紧去报信。承辉和别的皇子依旧站在原地,眼睛瞪成铜铃那么大,也不明白,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一个看着才五六岁的小皇子,紧紧拽着承辉,瑟瑟发抖。
“你们……”向离群从后殿奔出来,四顾瞅了一圈,挠挠头,忙冲几位皇子躬身打哈哈,“这都怎么回事啊?这里已经赐给仙姑住,圣上有旨,外男不得擅入,想来各位皇子是知道的。各位如果有什么事儿,只管差人来告诉我,一定尽力去办。这么多人一块儿来,可不是为难我么?仙姑见谅,奴才刚到后面安顿点事儿,就……”
左打躬右作揖,向离群忙的团团转,一头的汗,紧张的很。
郎月冷哼一声,不耐烦的道:“赶紧打发了吧,从哪来到哪去,我也懒得计较。”
“是是是……”向离群如蒙大赦,偷偷抹一把汗,看样子郎月这边他更害怕。
花公子微微皱眉,倒也看不出来向离群是否和他们一伙,不过这会儿也不能闹太大,且由着他收场比较好些。殿内众人被郎月的气势压住,大气不敢出,听任安排。
向离群抹抹汗,给各位皇子作揖,好言劝道:“大好的时间,各位皇子还是去读书要紧。这件事儿,仙姑既然不计较,自然不会告诉皇上,大家就赶紧谢恩,快些走吧。便是想做客,也请改日再来,容我略做准备。”
“向公公……”承辉的贴身太监似乎回过神来,皱皱眉头,想要为自己主子赢回一点儿颜面,“堂堂皇子,受此侮辱,向公公总该给个说法吧?虽然仙姑备受皇上宠爱,也不能恃宠而骄,仗势欺人……”
“此言差矣!”向离群态度依然谦恭,但神色不悦,口气生冷好多,“明人不说暗话,仙姑在自己殿内修身养性,何来恃宠而骄之说?各位皇子不读书,抗旨不遵来此生事,不知谁在仗势欺人?仙姑既然既往不咎,各位还留在此地,难道想请来皇上评理?”
郎月懒洋洋的转过身,瞅着两个小点儿的皇子,淡淡的问:“堂堂皇子,不忠不信,如何做君子?说吧,到底想做什么?不想说的话……念在你们初犯,就给我快点……滚!”
一个小皇子捏着袖子,支支吾吾好一阵,才怕怕的哼唧道:“淑妃娘娘把我们叫去,吩咐我们好多话,然后让尨哥哥带我们来……嗯……来……捉干。还说……”
“闭嘴!”承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大声喝止,“不许胡说!”
小皇子被吓得打个踉跄,缩着脖子偷偷的看一眼郎月,再看看承辉,不敢吭声了。
郎月嘴角微扯,冷笑一声,看着承辉道:“是不是,想和我的小美人比比,谁更好看?”
承辉头顶冒汗,赶紧摇头,在贴身太监的提醒下,赶紧道:“是我们鲁莽了,这就告辞。”
“下回就没这么容易走了。”郎月揉揉额角,口气轻飘,一丝厌倦,薄凉。
门外几个太监侍从已经抬着承尨和卢召崖赶紧走开,谁都不敢多说一个不是。大点儿随从而来的太监们见把戏被戳穿,弄了个没脸,也不敢再调唆,利索的带着各自的主子离开。
向离群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嘴,脑子飞速运转。面前几个看着没背景没靠山,也都是些年轻轻的孩子,可那种势尚且不说,看事情也透得很,也敢说,真要命。面对郎月,解释和求饶乃至发誓,都毫无用处。可就此一声不吭的走开,似乎也说不过去,因此,就只能如此跪着。
阮皓天和玉公子从后面出来,抱着郎月,只当没看见向离群,还有屋里其他太监宫女。
郎月淡淡的闭上眼睛,冲地。今儿的事情,虽然早有预料,但也太让人寒心,失望。
眼皮子底下那么些人,说实在的,实在不知道哪个靠得住,哪个靠不住。冷不丁的,就可能从背后捅你一刀,让人担忧。可问题是,又不能因噎废食,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呵,不用任何因由,就可以有此局面,实在是……
“姑娘,别想那么多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只要齐心协力,会过去的。”沐儿瞅瞅地上还有那些在附近徘徊试探的宫人,小声劝慰道。
广德殿众人,已经领教了郎月和花公子的手段,这会儿吓得,无可无不可。若说光明正大的承认或者招供,似乎说不上来。可再要如此期满下去,似乎又不妥,心下难安……
“啊!”
后殿断断续续响起几声惊叫,听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