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X啊,踢场子也踢得这么酷!众人无不惊叹!
这是归林府主办、奏章御批过的精英大赛,冒个彪悍的洪家占场地也就罢了。好歹人家还遵照规矩将人打下去了,再来个大幅度放水,让洪家少爷做个第一。这貌似好像似乎大概仿佛还沾着理字的那么点边儿。看在柳州洪家的份儿上,考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罢。
这几个人倒好,竟然光明正大的来踢场子,这几乎等于是在踢皇家的场子耶。不服不行!
想起才刚彪形大汉的惨绝人寰毫无人性再加上妒富心里,众人迟疑片刻,便一片哗然,无不拍手称快拭目以待,十分盼望有人杀杀洪家的气焰。虽然鉴于对方势力不敢摇旗呐喊,但眼里都忍不住冒出火花来,灼热的激情霎时将空气点燃,火药味儿四处蔓延。
“你们也想来送死?”彪形大汉似乎也是穿越也来的,不认识黑脸某人,口气颇为不屑。
“阳春三月,乃是生长的季节,为何要提死呢?可见……是个粗人。”
郎月小脑袋搁在阮皓天肩膀上,用清脆至极的声音软软的说道,口气悦耳轻飘淡然无比,从她口中出来,便随着满天的桃花,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带来一阵酥麻。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吸气声:嘶,这小孩,还是个奶娃娃!胆子倒不小。
有人正自诧异,忽然听得周围有人小声议论,原来抱小孩的竟然是勿用山的武二郎,这下有好戏瞧了。想起刚才柳州洪家那般嚣张,面对刑胜又如此不屑,似乎并不认得眼前二位大爷;众人心下一乐,立刻极有默契的统统闭嘴,免得被台上之人听见。片刻之后,周围很快就安静下来,静静的,静静的,等着领赏。
“臭小子,这是武赛,不是文赛,你找死找错地方了。”竟然有人敢挑他的台子,彪形大汉十分不满,某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心下懊恼:打死这么个小孩子,有损我威名啊!
“武,不只是粗鲁,还有武德。你既然无德,就回家面壁去吧。一口一个死,也不嫌晦气,可见得没家教,孺子不可教也。跟你这种人谈文论武,简直是有辱斯文,晦气。”郎月说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挪动小身板换到阮皓天另一个肩上,悠闲至极,无视至极。
一句“武德”,再次将众人雷倒!众人甚至怀疑,这小孩,是个什么怪物?
“就你一个还没断奶的臭小子,还敢跟我柳州洪家谈论家教?”彪形大汉恼羞成怒,唾沫飞溅,不是一般的愤慨,向来只有洪家教训别人的份儿,那承望一个小孩来教育起他。
旁边四个洪家的人看情形似乎不大对,转过去趴在考官耳边准备商量商量。
刑胜耳听着郎月淘气,心下好笑;却也眼观六路,尤其是洪家众人的举动。见此情形忙给阮皓天使个眼色,附耳低语了两句。
阮皓天微微点头,拿着三人名帖手都不见抖就飞到考官跟前,差点儿将他鼻子切下来。
“照规矩,我们刚来,该和他们比了。”刑胜冰凉的话同时出口,吓得考官直尿裤子。
“谁胆子这么大,敢偷袭考官?”洪家人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呵斥道。他正准备和考官交涉,没想到会有如此突袭,心下一惊,略一皱眉,手便朝着郎月三人的名帖伸过去。
一瓣桃花飞过来,带着凌厉的劲风,听的人胆寒。那人倒是耳聪目明,赶紧收手躲过,可怜的袖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一缕袖口飘荡在风中,诉说着委屈。旁边几个洪家人看得心惊肉跳:就这架势,洪家十号人都来也不够他塞牙缝,还打个鸟啊!
“他是考官,你不是。”看到那人狠厉的眼神犹自不服,刑胜口气愈发冰凉。
刚才的交锋太诡异太出乎意料,场子中间那彪形大汉还没明白状况,嗷嗷大叫道:
“比就比,老子这就送你们上西天。”
“急什么?洪家的人都上台了,我们的名帖也都送上了,一起来,干脆点儿。酷哥哥,我还要看你骑射呢。好久没骑马了。”郎月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回味悠长,想想又补了一句,“杏儿哥哥,不要见血哦,见血算输,罚你给我做马骑一圈儿。”
“知道了,我佛慈悲,哥哥会好生超度他们的。”刑胜拉着郎月的小玉手,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犹如黑玫瑰吐芳,魅惑竟丝毫不输红蔷薇。
台下众人一阵暴汗:好一个“我佛慈悲”,面对洪家四个怒发冲冠目眦尽裂的武林高手,口气轻飘的比摘个桃子还简单,简直就是桃花飞谢潇洒自然。
“没这规矩。武赛是一对一的,再说我们还没上场,凭什么要跟你们打?”
刚那个手指差点儿报效的仁兄赶紧拦着彪形大汉上前说道,口气上已经软了三分,还一个劲儿和刑胜比手势,大概是想私了。刑胜正眼瞧也不瞧,只将他气的想吐血!
“名帖都交了,难道是准备挨打?反正都准备好了,过来试试,没准儿还能活着回去,就不用被那位仁兄诅咒了。我两个哥哥都可好了,保证不会很痛哦,真的。”郎月眨巴着晶亮的眸子,摆出一副哄小孩的姿态,好心的劝说着,十分纯洁善良。
“这位朋友,在下柳州洪家洪寿,与你们无冤无仇,又何必苦苦相逼?”对面那位红衣美少年来到前头,对着郎月三人抱拳施礼,款款言道,口气很是恭敬。
都这会儿了还抬出什么柳州洪家,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吗?郎月咬了下嘴唇,真为这看着单薄的美少女可惜。脑子一转,彬彬有礼的振振有词道:
“大叔,您这话就不对了,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能算朋友呢?这里是精英大赛的赛场,既然上来了,就是想一显身手。名都报了,名帖也交上了,现在又不想显示了,拿归林府奏章皇上御批当乐子呢?想玩就玩,不想玩就走?还是想戏弄我们这些精英呢?
再说了,我们没准备一对一,而是让杏儿哥哥一个人对你们所有人,这么大的便宜都不捡,莫不是怕了?还是瞧不起我杏儿哥哥,想让天下人看我杏儿哥哥的笑话?你们洪家很厉害,就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为所欲为吗?”
从“精英”二字开始,后面的话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童音,传进每个人耳里,直将洪家的面子扔到地上让所有人踩。
“你……”才刚差点儿断指的仁兄气血翻涌,怒目圆睁,盯着郎月恶狠狠的道,“别得意的太早。凡事也得讲点儿道理。我们比不过认输总可以吧?走……”边转身边腹诽:只要留下实力,夜里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除了,明儿换个场地,照样进决赛。
“慢着!这里不是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既然参与了就要愿赌服输。如此态度,诚心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刑胜大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阮皓天同时一挥衣袖,将那些人卷回来,眯起黑眸淡淡的看着刑胜,那意思:不过一群小老鼠,就交给你了,干脆点儿,大林怕血。
台下众人直看得一阵心惊肉跳,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开玩乐,袖子轻轻一挥,四人就齐齐给卷回来了,若是自己上去……不紧张不紧张,所有人都拍着胸口:人家要对付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为民除害”,好好看,给武二郎和邢捕头撑场子,这才是风度!
洪家众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和脆弱,以及危险,生命危险,不由得暴动起来:
“你们别欺人太甚!就算打输了我们洪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还讲不讲理啊,认输就是认输,谁说过不可以?”
“我跟你们拼了!”
“……”
一片愤慨的怒吼和绝望声中,彪形大汉恶狠狠的挥拳向刑胜扑过来,旁边几个一见,都向刑胜攻去。在他们看来,一直都是阮皓天出手,想必刑胜和郎月一样,狐假虎威而已。因此险中求胜,拼死一搏。
“洪家,当真是洪水猛兽啊,还跟我们讲理。告诉你,今儿我就是理!”
看着战争已经挑起,小狐狸半眯着眼睛,趴在阮大老虎的肩窝上,威风凌凌张牙舞爪,一脸的慵懒和软软的娇俏声音怎么看怎么听都那么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