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和花公子摇摇头,理都懒得理。跟疯子吃饭别和疯子说话,你用得着咬她吗?
被吓了那一大跳,中山王戒备的看着郎月,闻着她的香味儿,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再看看滑贵妃,正准备开口驳斥,被郎月赶紧拦住。一个巴掌拍不响,别搭理,让他们自己跳梁现眼去罢。
“阿娇,刚才……”皇上不紧不慢懒懒的开口打圆场,“是杜妈妈冲过去,先伸手,大家都看见了。就是说她行刺,也不无可能。花公子防护一下,意外之事,琅儿也受了惊,依朕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不知道姑姑意下如何?”
鄂义脑子转了三千六百圈也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事情来的确实太过突然。可事实就是事实,滑阿娇打小刁蛮任性,刚才贸然动手,错在己方。如果公然混淆黑白,只怕会贻笑大方。唉……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船。
喉咙一股腥甜味儿,快憋出内伤了。鄂义只好苦恼的上前拉着女儿送回到她自己席位上,阴郁着脸道:“原本是林琅失礼在先,但杜优行事有欠妥当。如果能确认真是意外,就让林琅先学礼吧。”
还真是个老狐狸,老巫婆!郎月心下暗笑。让我学礼给你跪拜,你好拿捏我?做梦!你死了我可以考虑考虑,顺便再给你烧点儿纸钱。看来还真不长记性!唉……不知者不为怪,她还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远,可怜!
“姑姑想让琅儿学什么礼?”皇上没多想,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问道。
“她一介平民,见到我,还有阿娇,就不用行礼吗?这里在座的每一位,她都得见礼!大庭广众之下,和昌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不行就交给阿娇调教!”鄂义的耐心也快耗完了。多少年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挑衅她的威严,看来得发发威才行。
“嗯?”郎月坐直身子,冷笑道,“哦,皇上,见了面要见礼吗?”
“恩。”皇上肯定的点点头,赶紧替鄂义默哀三秒钟,有人要倒大霉了。
郎月眼睛一翻:老狐狸。暗暗一抽鼻子,问道:“裴公公,天底下谁最大,你知道吗?”
呃……这不是消遣人吗?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觉得这林琅和想象的差距更大,有看头。
“这位老奶奶,你知道天底下谁最大么?”见裴礼半天不吭声,郎月扭头问鄂义道。眼睛上下描绘着她发福的身体,红红绿绿的艳衫,怎么看怎么喜欢不起来,连个“甜甜的笑脸”也不想装给她看。再说了,跟她,不用太装。
“你!”鄂义脚下一个踉跄,快倒了!
“来人!赶紧扶住!”郎月惊叫一声,见没事儿了,才摇头叹道,“年龄大的人容易得高血压,一激动容易头晕。我说的都是实话。以后没事儿多注意修心养性,多吃素,少吃肉。老人家,寻常要多乐呵,看着也喜气,也讨人喜欢。回家带带孙子孙女儿,享享老人福……”
越说越顺口,充满向往和真诚,听得底下许多老人激动不已:这孩子真懂事儿,连这个都知道;难怪人人都喜欢她,值啊!
鄂义气的脸色发绿,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郎月,恨不能冲过去掐死她:一口一个“老”,谁愿意被人家说老?反正她不愿意!该死的,看她冠冕堂皇口若悬河偏在情在理,而且她一身正气,看着就难以让人生恨。
见鄂义准备憋气憋死自己也不暴跳起来,果然比滑阿娇有心计,郎月唇角微扯,心道:是你挑的头,就这么打住多划不来?不知道我最喜欢得理不饶人么?既然今儿得了理,出头也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
“我记得俗话总说天王老子最大,皇帝最大,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某郎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扫视四周,希望有人能给她解惑。
“咳咳……”宋增似乎见到一线曙光,忍不住应道,“应该如此。”声音不很大,但很清晰,所有人都听见了。虽然有许多人是鄂义的党羽,或者惧怕她的淫威;但既然有人出头,都忍不住低声附和。
“是是是……”
“皇上乃真龙天子……”
“皇上英明神武……”
这会儿不附和也不行,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说皇上不是老大,谁敢?那不是造反么?
郎月心下一笑,有门,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修改了一下计划,点头笑道:“虽然我是草莽野夫,但还算知道这个理儿,也不算差大家太多。但是……”语气陡转,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直勾勾的瞅着鄂义道,“我还以为大家都是不讲礼的,见到皇上也不行礼,原来还讲啊。这倒是我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