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的佳画,席地的雕刻,赵王的到来,以及他莫名其妙的溜走,犹如一记记重磅炸弹,直将这一方天地炸得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体无完肤,人无完人……
“蒋知府,不如这么地吧。”郎月眨眨惑人的明眸,甜甜的笑道,“这赛场上前三名,再加上一个特准入场的,不是刚好么?我最小,自然往后排,不就解决了?”
“行……就照郎公子所言。”蒋知府如蒙大赦,看着郎月的眼睛,说什么都依了便是。
愁见席地还在发晕、底下众人还在发花痴,郎月小胳膊冲着刑胜得意的一挥,娇笑道:“杏子哥哥,继续!”
继……继继继……继续……?
蒋知府和胡知县面面相觑,相互摇头,不明白,跟着走吧。
如此轻易的给墩儿获得一个魁首头衔,郎月淡淡一笑,便不管他了。
琴棋书画,离书画赛场最近的自然是音声赛场和棋艺赛场。棋太费功夫,按照计划,等郎月和阮皓天等人去武赛的时候任由玉公子和武若兰来慢慢磨。
众人……书画赛场千万人,一块儿杀向音声赛场,把台上某才子加人带琴吓翻了!
有了前场经验,阮皓天直接一手抱着郎月一手抓着玉公子,“嗖……”就飞上台去,比踢场子还干脆。
更干脆的是,郎月和玉公子一人一支尺八,没等武若兰交过名帖回来,便先声夺人。
一声轻叹,从薄薄的晨雾传来……片刻之后,武若兰的古筝同时响起……
旷野之中,朝露寒凉,打湿轻衫……天地辽阔,独容不下那一丝无奈,深藏几许凄婉。辗转徘徊之间,遍寻不见,那早已遗落的华章。默默无语,泪眼相向,千头万绪,在心间。悠远深邃的伤,落在心头,问故人,你是否无恙?
在《朝露》中如此咏叹,着实够大胆……
望着满天飞舞的桃红,文人雅士,陷入沉思:繁花谢尽,我们是否懂这一季的花香?
随着尺八的反复,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声叹息,久久挥散不去……
过了许久的许久,鱼儿走上台来,忽然邪惑的笑道:“Darling,小小年纪,装深沉呢?”
呃……所有人满头黑线!
如此天籁,落到他嘴里……忽然收敛起笑容,再看台上,将眼睛揉上十回:依旧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却深谙人心底最脆弱的情感。相比于前一场的轰动,这一次,众人都选择了沉默。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只能归于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
无声的感动,落在每个人的心头。不用问,谁都不会怀疑,这场比赛,谁是魁首。
“蒋知府,我们可是凭实力获胜,又让众人领略了一次绝美的音乐,不用感谢我啦。”某郎纯洁的玉容上,写满真挚的笑意,惑人的双眼,在小蒲扇般的睫毛下,慵懒的眨着。
呃……某些人集体绝倒!
蒋知府已经改行做话筒,照着郎月的意思大声宣布:“音声赛场前三名:上阳郡郎月,玉公子鱼岐伯,豫信郡武若兰。不知可有异议?没有,好!让我们先恭喜他们……”
话音刚落,郎月扮个无比乖巧的鬼脸,拉着阮皓天赶紧走。这会儿太阳已经斜上八丈高,时间差不多了。未免遇上承裕或者别的可能会夹缠不清的人,必须速战速决。
郎月明媚的笑脸,赛过桃花和春光,晃的众人脑子再次当机。
武若兰揉揉眼睛,紧随其后,随着一曲《朝露》抚完,人收敛了不少。心下暗叹:枉我自认为才色文武双绝,竟然连个小孩子都比不上。这曲朝露,不过是两日前临时所作,看样子还是郎公子的手笔,没想到玉公子竟然也能吹出如此神韵。看来,差的不止一点儿。
趁着众人发傻的功夫,阮皓天低头蹭着郎月的脸温柔一笑,便带着她往诗词赛场飞去。俊酷的笑脸上绽放的冰莲,将所有凡花都比下去。鱼儿翘着嘴,酸溜溜的十分不乐意。
玉公子也觉得胃里有些酸,酸水泛滥。一摇扇子,赶紧随后跟上。
围观众人仿佛中蛊似的……之前两个赛场还有闻讯赶到的N多人,不论离得远能不能看见,都像星云或者彗星的尾巴一样,随着郎月和阮皓天飞过的身影集体转移。浩瀚的人群,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来越热闹。许多人不知何故,也凑过来,不停的向周围的人打听。
还有许多人落在后面,明知这一场是看不到了,便赶紧挤到别的台子前,占个好位子,等着那道蓝色的影子飞来。这一年这一天的风情节,都在为蓝色疯狂,为郎痴迷。
诗词赛场上才子们毫无准备,有的正起了个头,得了两句妙词,正摇头晃脑,就见到天外飞仙,优雅的飞入场地中。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蒋知府和刑胜走在最前头,带着胡知县和鱼儿、玉公子等紧随而来。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流,像潮水似的涌过来。官兵开道,百姓摇旗呐喊助威!顿时空气凝固,大地颤抖!
兲呐!文人雅士们无不愕然,使劲将可怜的双眼揉成兔子状,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道今儿是四面攻城八方埋伏围剿RB鬼子?
“你们都让一让,郎公子来了!”有人好心提醒道。
“郎……来了?”文人雅士集体摇头:只听说过天下第一秀才玉公子,没听说过郎公子。看这架势,比狼来了差不了多少。虽然文人们都有特殊的节气,但……面对狼,还是让让吧。
郎月搂着阮皓天的脖子,紧紧贴着他身上憋笑不已: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阮皓天只觉得身子一紧,差点儿从天上掉下来。心里酸甜酸甜的,带着一缕苦笑:我说郎郎,能不能给我留点儿空间?亲密是好,可不是地方不是时候呢。
郎月正得意,哪里管这些。来到台子上,瞅着可怜的书记,瞄瞄一旁的题,又是限桃花和风情节为题。看来这一季是和桃花干上了。也不等其他人到齐,抬头问道:
“酷哥哥,你的字写得怎样?比大公鸡哥哥呢?”
“如果郎郎不叫其他人哥哥,我写的就还可以。”阮皓天无比闷骚的应了一句。
“那就是可以了,酷哥哥,我念,你帮我写,好不好?”某郎装了个无比可爱笑脸讨好。
“叫皓哥哥。”阮皓天刚被蛊惑过,酷酷的脸上满是春色。
“好吧,皓哥哥……”郎月无比委屈的垂下头,低低的叫了一句。暗自腹诽:如果不是想让你这个武夫扬名,谁还来求你,竟然乘人之危!好心不得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