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阿奇没想那么多,只是被某郎无比可爱认真严肃的抗议击倒,一头汗。赶紧点头道:“你才八岁。那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回家陪你玩,好不好?”
“你是坏人,在路上见了长得漂亮的小孩子就想骗。我不要跟你去。如果你打劫的话我只有这些了,要不然什么都没有。”郎月委屈的把所有饼和牛肉都递过去,不乐意的很。
“哥哥没有打劫,只是想带你去我家玩。你还小,等长大就知道了,哥哥可是真的喜欢你哦。”滑阿奇桃花眼不停的对郎月放电,看的阮皓天等人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过我不小了!”某郎无比愤懑的抗议着,小手抓着脑袋,大吼道,“我都八岁好几年了,怎么会小呢?你明明就是欺负我,如果这些不够,我回头让人给你再买些牛肉送给你好不好?我要走了……蛤蟆哥哥,再不让我走……”小嘴一扁,鼻子一吸溜,抽噎上了。
呃……同一时间无数人都想哭!阮皓天把她紧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小脑袋。
滑阿奇愁眉苦脸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这……明明是想把她骗回家的,可见鬼的就是下不了手,对她真的有那么些怜爱之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旁边一个稍微清醒点儿的想讨好主子,指着郎月狐假虎威的怒喝道:“大胆!敢如此戏弄滑爷,莫非活的不耐烦了?如果再不乖乖的跟我们走,一会儿把你们都送到牢里去!”
“就是,敢戏弄我们公子,什么八岁好几年了,看你都该有十来岁了。”
“再胡搅蛮缠就送你去大牢!”
几个称职的狗腿纷纷义正词严的指控某小孩撒谎。
“我明明没有。”某郎两眼水汽氤氲,鼻音不轻的道,“我妈就跟我说过八岁。后来我爸说我长大了,自己就该知道了。那我不就是八岁了好几年,已经长大了?都是你们自己笨,还出来丢人。非要说我是小孩。我看你们连我都比不上。快回去问你妈,你今年几岁了?”
“你!”狗腿恨得两眼充血,咬牙切齿的盯着某郎,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某郎可怜兮兮的道:“蛤蟆哥哥,你既然不要牛肉,那我们先走了。以后等我们抓到天鹅再给你送去,好不好?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还是别穿绿衣服了,要穿大红的,喜气。”
滑阿奇一愣一愣的:红的,好,回去就换红的,把这些绿的都扔了,烧了。
“蛤蟆哥哥,你先回去换衣服,等过两天我闲了去你家找你玩,啊?”某郎乖乖的哄道。
过几天?这么好?滑阿奇赶紧点头,调转马头往一边让去,眼睁睁的看着骡车的背影远去,心里想着:我除了换衣服,是不是还该收拾出几间屋子来?还有,要准备好多好玩的东西,到时候一定让她来了就舍不得离开,长长久久的留在我身边。
赶车的赶紧诚惶诚恐的赶着骡子走。直过了五六条街,一炷香功夫过去,众人才笑的东倒西歪,骡车上倒了一片!赶车的媳妇儿也忍不住好笑,实在搞不懂。
皇上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让他换红颜色穿?”
“笨啊!”郎月半眯着眼睛打盹,一边儿撇嘴嘲笑道,“清蒸虾什么颜色?”
呃……众人满头黑线!一下子就从活的整成死得了。
“赶紧点儿,慢了就该关城门了。”郎月白了几人一眼,相当的鄙视。
也是,太阳已经偏西,刚才被纠缠了那么久,时间更加紧迫。
赶车的不停的抽打着骡子,拼了命的往前赶。在四处马车和大轿的街道上,一辆风尘仆仆的骡车,格外显眼。车上的人,继续昏昏欲睡,做一场缠绵的春梦。
内城也没什么异样,骡车略微放慢速度,穿过城门,就是不能狂奔了。在内城,随处都是显贵,随处都是雕梁画栋纸醉金迷。一郡的太守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是,小国的王到了这里也和大白菜差不多。天下诸侯王上千,有名望的实在有限。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内城,安全系数也相对提高。除了一些诡异的算计,寻常杂七杂八的谋杀就没有了;换言之,到了这里,除了偶尔有一两个武艺高强的刺客,更多的是用脑子杀人,而不是刀。幸而,从一路的情形来看,彩翎山的消息显然还没传来,因此还能继续打盹。
“于……”赶车的大伯一声紧急叫停,骡车往后倒仰,差点儿把大家都摔一跤。
怎么回事儿?!
众人神经绷紧,赶紧稳住,如临大敌。
“你们……骡车怎么可以到内城来?”一个一身华服的年轻公子打马拦在骡车前头,上下打量着车上两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口水直流。
“我们很少来这里,守城的官爷也没说不让。所以……”赶车的赶紧老实的回话。在内城随便遇上个人不是三公九卿或者其家属,就是二千石的官儿,哪里是坐骡车的小老百姓能对视的?不论对方是谁,就算来者不善,也只能低头老老实实应话,自求多福。
“哦……”华服公子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一双狐狸眼使劲儿瞅着车上几人打量,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骡车不准进,你们……下来,本公子给你们安排轿子,也舒服点儿。”
哟!遇上好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