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扶摇进了锦绣山庄,马不停蹄的赶来。他想带她走,可时机不对。和锦绣山庄的交易正在进行,他不能惹怒尚思远。
“六王爷大驾光临,不会又来找尚某下棋吧?”尚思远衣冠楚楚,神采飞扬的走进大厅。
“庄主上次头痛不适,本王特地带了专治头痛的秘药前来探望。”沐天磊起身笑道。
“不用麻烦六王爷,我家夫人会治。”尚思远得意洋洋的落座。
“夫人?”沐天磊心道:这么快就成夫人了,凌柏国丢了世子妃,为何迟迟不见有动作。
“南宫扶摇是我锦绣山庄的大主母,六王爷不知道吗?”
沐天磊压住烦闷情绪,“据我所知,扶摇是凌柏国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
“沐天磊,你不要太过分。”尚思远暴怒,一掌拍在桌上,“她是被逼的,再说那是死神故意布的局,不算数。”
“爆竹,注意情绪。”南宫扶摇端着一碟蚕豆,一边吃一边走进来。随尚思远来的路上溜到厨房寻了点零食,这会功夫他就犯病了。
“夫人,我很好。”尚思远暗中调息,换上笑容,起身给她让座。
南宫扶摇大咧咧坐在中间上座,“你们继续,我旁听。”
“扶摇,魔头真的是冥教的护法?”沐天磊风流的桃花眼自她进来就一直追随不放,但他除了见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说的你信吗?”南宫扶摇往嘴里丢粒蚕豆。
“你说的我都信。”沐天磊风流倜傥的笑笑,似乎阐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其实他不是冥教的人,是我让他帮忙客串一下的。”南宫扶摇又丢了粒蚕豆进嘴,嚼的咯嘣咯嘣响。
“你让他帮忙?”沐天磊瞪大桃花眼,不可置信的疑问。
“怎么?难道不行吗?”南宫扶摇不满的送他个白眼,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和他什么关系,能使唤他?”
“别管什么关系,凭我出谋划策让天清教一举扬名他也该帮忙。”
沐天磊脸色铁青,声音嘶哑,“天清教杀我六王府之人是你的主意?”
南宫扶摇泰然自若的继续往嘴里丢蚕豆,“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不也杀天清教很多人。彼此彼此,不必斤斤计较。”
沐天磊顿时火冒三丈,厉声责问,“你从来没为我考虑过吗?”
“小石头,你要是再和我墨迹,爆竹就要爆炸了。”南宫扶摇丢高一粒蚕豆,移动脖子张嘴接住。
一旁早已气的七窍生烟的尚思远听到提他,瞬间恢复温柔笑容。
“六王爷若没其他事,请回吧。我家夫人还等着我做烧烤。”
“烧烤?我怎么忘了,快,我们去打只野鸡,让地火明夷发挥它最大的效用。”南宫扶摇一拍脑袋,跳起身子,拉着尚思远往外走。
走出大厅,路过一直站在门口没出声的尚志轩身边,稍稍顿脚,“对了二叔,你差人给我们送点油盐酱醋,手纸铺垫,东西不全,不好野炊。”
望着两人相携离开,退到门外的尚志轩掩着嘴尴尬咳嗽两声,“六王爷,他们一个疯子,一个走火入魔,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锦绣山庄会助你登上国主之位,但你必须将枭城赐给我们独自掌权。”
沐天磊收敛妒忌怨恨的眼神,走到门外与尚志轩重重击掌,“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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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庄的能力确实不可小觑,仅仅半月,沐风国就开始到处闹粮荒,尤其风都城,已出现人吃人的事。
沐天宇自打灭了冥教,就没安心睡过觉。每每半夜惊醒,都是死神的影子乱晃。
他懊悔,怎会听信谗言灭了冥教。死神是神,武功对神来讲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长长叹口气,四处闹粮荒,死神来算账了。他要不要做最后一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哈哈哈,神要灭人,轻而易举。还不如风花雪夜度尽最后时光。
沐风国黄历四年五月,国主沐天宇意外毙,开仓放粮心系百姓被万民敬仰的六王爷沐天磊登上国主之位。
他将枭城赐给了尚思远,并赐枭王之称。他给锦绣山庄无上的荣耀,因为他需要借助他们巩固王位和实力。
与此同时,皇榜贴出。天清教主残忍嗜血,儿戏人命。纵容教众劫财敛色,祸乱江湖。皇室以万两黄金为赏,邀天下有识之士,共同缉杀魔头,剿灭邪教。
御书房内,沐天磊停下手中的毛笔,文武百官的名册已被他勾划完毕。沐风皇室几经易主,朝廷文武百官纷综错杂,排除异己迫在眉睫。
“暗影,还没查到沐天晓的行踪吗?”
“禀国主,他在明城出现过一次,杀了我们的暗哨又失踪了。”暗影从房顶跃下。
“务必找到他,不惜任何代价杀了他。”此时此刻,沐天磊已将沐天晓列为最大的威胁。
“是。要不要请枭王追杀他?”
沐天磊沉吟半响,“也好,传旨枭王,追杀沐天晓,不死不休。”
“是。”暗影离去。
九弟,不要怪我绝情。你太神秘太危险,即使你不想要国主之位,我也不能留你。
“天磊哥,想什么呢?”花如霜穿着轻纱走进来,曼妙的身子朦胧欲现。
“想你。”沐天磊风流一笑,扯过尤物在手里玩弄,“我做了国主,你皇兄怎么也没表示?”
“皇兄很高兴,给我来了封信,我正要给你看呢。”花如霜指指高耸的胸部,那中间夹着一张折叠的纸。
沐天磊拈起那张纸,痞笑道,“你越来越有风情,越来越不像你。”
花如霜心惊,低头掩饰慌乱的眼神。“还不是跟你学的,你总换着花样折腾人家,人家也要折腾你。”
“你皇兄可真是疼你。”沐天磊看着那封信,眸中闪过不屑。
“当然,皇兄要送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花月国的宝贝,他是在告诉你,他的两个妹妹一样重要。”花如霜贴上沐天磊的身子,小手肆意挑逗。
“小东西,你想干嘛?”沐天磊扔了信函,拉过花如霜坐到自己膝上。
“天磊哥…”花如霜娇羞的低下头,他很久没有宠幸她,她想受宠。
“知道勾引我的后果吗?”沐天磊痞笑着捏住花如霜的下巴,笑意未达眼底。看着羞红脸的佳人,他眸中闪过厌恶,手上狠狠加了力道。
“啊…”花如霜痛的脸变了形。
“女人只能等着男人来宠,不能主动,知道吗?”沐天磊风流的桃花眼讥讽的冷视变了形的娇容。
刚才那句两个妹妹一样重要激怒了他,他恨她,若不是她,他不会失去扶摇,他更恨花破月,既然都是妹妹,为何不给他这个妹夫实质性的帮助而是拿些破东西塞搪他。
“嗯。”花如霜含着泪应道。
“下去吧,御书房不是你来的地方。还有,下次记得叫我国主,不要再犯不敬之罪。”沐天磊松开手,冷酷又无情。
“…是,国主。”花如霜踉跄的离开。
“来人,让新选进宫的秀女来侍寝。”沐天磊的欲望被挑拨起来,他需要发泄。
**
风都城,日月湖边,孤零零竖起一块石碑,用现代简化字刻着沐天宇之墓。
南宫扶摇黑衣萧瑟的站在石碑前,白皙美丽的小脸挂着淡淡忧伤。沐天宇死前那抹释然的笑灼痛她的心。她将他葬在海阔天空的碧水之地,远离冷漠的皇陵,来世,愿他自由自在,再也不做身不由己的皇家子弟。
尚思远看着一头长发如瀑倾泻,一袭黑衣临风而飘,道不尽清雅出尘的绝色女人,一时愣了神。他见过优雅贤淑的她,疯癫痴狂的她,粗俗无耻的她,傻头愣脑的她,唯独没见过空灵世外,傲世独立的她。
南宫扶摇扬手撒了一把黄纸,淡淡问道,“小石头做了国主,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
“是,早在三年前他就有此之心,我们助他,枭城归我们。”尚思远回神,眼神炙热盯着她。
“你现在的实力和小石头不相上下,没想过自己做国主吗?”南宫扶摇盯着石碑似在思索。
“我有枭城足够。”尚思远满足的邪魅笑笑,贴身的紫衣让那笑更具诱人韵味。如果以前他有什么雄心壮志,现在全被娶个夫人,甜蜜生活所代替。
南宫扶摇不再说话,凝神远眺浩瀚无波的日月湖,似要看透一切。
尚思远又被她娴静淡雅的身姿吸引,再次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扶摇想通一事,破颜而笑,“爆竹,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
“带我去见死神。”尚思远欣喜,他终于等到求亲的机会。
“扑哧。”精致的小匕首刺入毫无防备的尚思远胸口,南宫扶摇绝色的小脸布满无奈,“你伤了独一,我刺你一刀替他报仇。”
“你…你又骗我…”尚思远捂着胸口,颓然倒地。
南宫扶摇蹲下身子,泛起苦笑,“记得下辈子找我去报仇。”
“我…我不怨你…”尚思远剧烈喘息,那把匕首未插进要害,他死不了。
南宫扶摇起身仰望,碧空如洗,一览无余。心中纠结的疙瘩释然解开,飘然离去。
“夫人,我…不怪你,你回来…”尚思远断断续续的呻吟,苦涩的眼神渐渐无光。
远处,清脆悦耳的歌声在云天外飘荡。
“天公爵微倾洒下一壶酒,
化人间多少天命风流,
灵秀上眉头浩气存胸口,
七分癫更有三分温柔,
真与假皆为所求,
名与利拿来奉酒,
声与色不过皮毛骨肉,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
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
狂性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喧喧复嚣嚣停停又走走,
清风化多少天命风流,
烦扰总难逃踏过不回首,
万千种风光自在心头,
谁又能一生无垢,
苦与乐正是时候,
且放手看他阴谋阳谋,
纷争不休胜负自有缘由,
昨夜冤仇大笑在梦醒之后,
志趣相投三杯两盏淡酒,
知己我有风浪中与他相守…”
长发翩翩飞舞,灵气绝色的小脸冷峻狂傲。笑她疯、笑她傻、笑她空有神功枉被废,谁又知她异世之魂,明机巧而不用。以无应有,得其所求。
但是,不用是要付出代价的。就象现在,光速变成龟速,外带赠送老年气喘。
捶捶腰,找棵树坐下休息,该有人来找她了。
“疯子,凌柏国的大军已兵临沐风边界,就等你一句话。”易水寒露出身形,他终于找到她。
“我忙着去扁镜子不开化的师父,没时间给你一句话。”南宫扶摇心中笑笑,人来的比预计快。
“你已说了两句话。”易水寒盯着她灰白的小脸,心中惴惴不安。
“你喜欢我吗?”南宫扶摇双手枕在脑后。没事调侃蠢蛋也是一件乐事。
易水寒不屑的扭头看向别处,没有出声。
“你不会骗人吗?说句喜欢,我奖你两张宝图。”
“玄玉在哪?”易水寒扭回头,冷眸隐忍着不明情绪。
“不知道。”南宫扶摇索然无味的咋咋嘴,他不是蠢蛋,他是木蛋,冰蛋,实心蛋。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想睡觉。”南宫扶摇在心里回道。懒懒的闭上眼睛,她真的累了。
易水寒等了半天,见她不言不动,伸手试试她的鼻息,沉重浑浊。心中一惊,手底不敢怠慢,为她渡进真气。“疯子,不要睡。”
“你真是烦人,走开。”南宫扶摇推开易水寒的手,干嘛睡个觉都不让。
“她累了,让她睡会。她不需要你的真气,她需要解蛊。”沐天晓从树上跳下。
“解蛊?她…真会死吗?”易水寒收手,他并不奇怪沐天晓的出现,来的时候就已知他藏在树上。
“不知道。”沐天晓摇摇头。是啊,她真会死吗?
“除了独一,没有别人能解魂蛊吗?”
“独一也只能缓解魂蛊并不能真正解掉。魂蛊虫出自圣蛊,也许找到圣蛊就有破解的希望。可惜,我还没有寻到它。”沐天晓狠狠一拳捶在树干上。
“尚思远该死,要不是他杀独一,怎会害她要死。还有你,要不是你跟着她,不祥之事怎会惹上她。”易水寒咬牙道。
“靠,有完没完,八字还没一撇,你们就咒我死。最不祥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你忌讳,就离我远点。”南宫扶摇腾地站起,这觉没法睡。镜子,快点出现,给他们醒醒脑。
易水寒更加气愤,“事到如今你还向着他,他是不祥之人,是他害得你。”
沐天晓的眸子冷了冷,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全身。
“放屁,你信不信我现在害了你。”南宫扶摇瞪眼,摸出刺伤尚思远的那把小匕首比划易水寒,她不准任何人揭晓晓的伤。
“你…想谋杀亲夫。”易水寒吹口冷气冻住小匕首,强调一个事实。
“哼,私下里就不要当真了。”南宫扶摇扔了冰手的小匕首,钻进沐天晓的怀里,扬脸娇笑,“老公,我们飞,去找镜子。”
沐天晓身上的薄雾早在女人拿出匕首时消失,他抱起女人,留给易水寒一个鄙视的笑,运起轻功离开。
“砰砰砰。”倒了一排大树,树根齐齐向天。
易水寒发完飙,自己催眠自己。我不爱她,不爱她。但她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有责任保护她,我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毁了我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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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国已归入花月国,在原蛮国与隐国,沐风国三国交界的地方有座娑婆山。传说这是龙天菩萨正果的道场,没有佛缘的人进不去此山。
两个人影由远及近迅速接近。
南宫扶摇窝在沐天晓怀里,嗅着他特有的味道,感受着他挥洒轻功的飘逸。一不小心爱上他,是缘是劫她认了。
沐天晓停在娑婆山下一片竹林前,放下南宫扶摇,“竹林后面就是禅宗所在,但竹林不一般,它是被加持佛法的龙天须弥阵。”
“我们怎么进去?”南宫扶摇挠挠头皮,期望的望着沐天晓,她不懂五行八卦。
“我不能进去。虽然我不再克死他人,但命中魔煞依在。我进入此阵会刺激佛法,使阵法威力提升百倍。”沐天晓凝望竹阵,眼神幽深淡漠。
“我比你还不祥,也不能进。”南宫扶摇心中一痛,伸手紧紧握住他温热的大手。
“那我们放火烧了竹林,让他们自己出来。”沐天晓笑了,用力回握那只小手。
“不行,镜子呆的很,就怕别人都跑完了他还在念经。”南宫扶摇担忧的摇摇头,那个呆子绝对会这么做。
“你说怎么办?”
南宫扶摇想了想,突然俏皮一笑,“唱支歌儿练练嗓,我把和尚唱出来。”
“洗耳恭听。”沐天晓淡笑如风,白衣飘逸。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沐天晓静静听着歌词,深邃含笑的凤眸极快的闪过复杂难懂的厉色,又恢复淡然。
端坐如钟,面壁思过的明净,手中菩提串突然断线,珠子蹦蹦掉在地上乱跳,似他惊喜又慌乱的心。
禅房内,老禅师低眉垂目,飘然走下蒲团,“冤孽来了。”
“嗨,里面的和尚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的女人很正点,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里面的和尚看过来,看过来,
不要被我的柔情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寂寞女孩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扔个木鱼过来,敲敲我,逗我乐开怀。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和尚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南宫扶摇扯着嗓子对着竹林轮番唱。
别说,还真唱出个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老衲知你来意,但出家人不谈情爱,请回吧。”仙风道骨的白眉老和尚双手合十从竹林中走出。
“你是明净的师父?”南宫扶摇上下打量老和尚,什么样的徒弟有什么样的师父,骨子里够呆。
“正是。”
“请问如何称呼?”
“法海。”
“哈哈哈,法海,哈哈哈。”南宫扶摇笑的前仰后合,随即摆了个星爷指点江山的经典姿势,说唱道,“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才倒掉。”
法海垂眸,须眉遮住眼皮,“娑婆山确实有座雷峰塔,但它屹立如山,并没有像施主说的倒掉。”
“真有座雷峰塔?我想朝山拜佛,扫塔听经,但这竹林挡了我的拜佛之路,请老和尚给带个路。”南宫扶摇嬉皮笑脸,你既然承认懂爱,就该让我见镜子。我找个拜佛听经的借口,你不难做吧。
“女施主,娑婆山有缘者入,请恕老衲不能帮忙。”
“老和尚,佛说众生平等,为什么进山拜他还要分有缘无缘,难道佛在妄言?”南宫扶摇狡黠一笑,咄咄质问。
“我佛慈悲,从不妄言。”
“他不妄言,那就是说我们不是众生,哇,我知道了,晓晓,原来我们是熟的。”南宫扶摇一拍大腿,醒悟道。
“哧。”沐天晓笑出声,跟着打岔,“就不知是三分熟还是七分熟。”
法海无奈的摇摇头,明净怎会招惹她。“施主请回吧。”
“等等,老和尚,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南宫扶摇真不知道自己算鬼还是算人。她在隐晦的寻求答案,好决定闯不闯佛法阵。
“从来处来。”
“靠,往去处去,问你白问。”南宫扶摇爆个粗口。
“明净慧根深厚,佛缘早结,请不要让他成为禅宗的罪人。两位施主请回吧。”法海转身没入竹林,没了踪影。
“镜子,老娘没了武功,又不会八卦阵法,没法进去和你话别。那件事,你达不达到境界没关系,老娘不需要了。日后修行,千万别听你师父的话,他就一歪嘴和尚,会把你带入歧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再不出来,老娘修炼去了。”南宫扶摇对着竹林深处喊道,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之前,她不敢贸然闯阵。
“清净法身佛清净法身佛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
愿学惟师苦心修如是修成功德巍巍
发心释迦三界觉昧广度众生无量无边
慈悲喜舍菩萨行慧自觉觉他觉心圆满
毗卢遮那佛愿力周沙界一切国土中恒转无上轮
清净法身佛清净法身佛清净法身毗卢遮那佛
愿学惟师苦心修如是修成功德巍巍
发心释迦三界觉昧广度众生无量无边
慈悲喜舍菩萨行慧自觉觉他觉心圆满
毗卢遮那佛愿力周沙界一切国土中恒转无上轮。”
明净不停念经,著耳都是南宫扶摇的声音。
“晓晓,我们走吧。”南宫扶摇眷恋的看眼竹林,那个说守在原地等着再次结缘的呆子不见了,禅宗多了一位高僧。
“不等等吗?”沐天晓没有动脚,他想让她彻底死心。
“你若累了,我们可以再休息三分钟。”南宫扶摇举目似要看穿竹林,当真缘尽不可求吗?
明净嘴上念经,心里却在问无数个问题。什么叫不需要,什么叫入地狱,什么叫你修炼去了。你说你没了武功,你怎会没了武功,你受伤了?
他缓缓起身,他要去问明白。
法海堵在门口,“明净,情劫不过,难入大乘。更何况她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你若出去,为师就要替天除妖。”
“师父,她不是妖,她是古武世家的传人。”明净清澈的眸子起了波澜,声调提高,极力辩解。
“她身上只有冥界的阴气,没有一点古武世家的气息,怎会是仙家传人?”法海伫立门口似座大山。
“那是因为她失去武功。”明净心中开始焦急,他要出去问问,她为何失去武功。
“不管她是什么,你都不能再见她。你是我唯一的徒弟,禅宗唯一的传人,我不准你动情。”
“师父,我能不能出去见她最后一面?”明净近乎乞求的问道。
“我再说一遍,你若出去见她,就是为师替天除妖之时。”
明净虽然着急,但也知道师父的法术厉害,不敢贸然出去。一时之间,就这样僵持着。
竹林前,南宫扶摇神情萎靡,最后看眼竹林,“三分钟到了,我们走吧。”
沐天晓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他一定没听到你的声音,不然…”
话未说完,寒光一闪,锋利的剑锋指着沐天晓,“放开我夫人。”
沐天晓冷笑,伸指弹偏剑锋。
“你还没死?”南宫扶摇惊讶尚思远怎会在此出现。
“托夫人的福,插偏一寸,我还好好的活着。”尚思远剑尖微抖,千重剑影再次划向沐天晓。
沐天晓抱着南宫扶摇旋身避开,将她放在安全地方,闪身与尚思远斗在一起。
“爆竹,是我杀你,你找人报仇搞错了吧!”南宫扶摇想不出晓晓和爆竹之间有何生死大仇。
“和你无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尚思远御起地火明夷,剑尖抖出一串火焰。
沐天晓耻笑,国主位子还没坐热的那人要杀他。可惜,找错杀手。
“他可是冥教的左护法,你不怕死神找你算账?”南宫扶摇启动护盾往沐天晓身边靠,地火明夷的威力她见过,她不能让晓晓受伤。
“死神若还有能力,他会利用你让我杀了沐天宇?”尚思远心知肚明,为了她,他甘愿上当。
“我开始崇拜你了。”南宫扶摇郁闷,感情人家明知是当也要上,这境界够高。
尚思远左手立掌,右手挥剑,剑与地火明夷同时发出。
“晓晓,小心。”南宫扶摇不管不顾扑上去,挡在两人之间。
“砰。”
“噗。”
第一声砰,是护盾被撞得声音。
第二声噗,是利器入体的声音。
沐天晓愣愣的扶住南宫扶摇,面如死灰。他没有推开她,只为证明自己是否赢了她的心。但那从她后背贯穿前胸颤抖的剑尖,抖乱他的心,抖灭他的胜利之喜,抖塌他所有的世界。
“高科技…都是神马,谁信谁倒霉。”南宫扶摇嘴角溢出鲜血,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沐天晓傻笑。确实是傻笑,被人一剑穿胸还笑,不是傻是什么。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要杀你,不要杀你。嗷…”尚思远扔了剑,疯狂抱着头嘶吼。随着赤眸射出的灼人红光,他整个人燃烧成一个大火球。
“南宫。”一声大喊,明净从竹林中飞出。
“呆子…你够种,非要…我死你才…出来…”南宫扶摇感觉明净藏青色的僧袍越来越虚,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南宫,撑住。”明净从还在发愣的沐天晓手中接过南宫扶摇,拔剑,点穴止血,输入真气。奈何手中人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阿弥陀佛,明净,放下你怀里的妖孽。”法海托着钵盂现身。
“师父,她不是妖孽,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明净抱着南宫扶摇对着法海跪下,两行清泪顺颊流下。
“她身上的地府阴气愈来愈浓,不除了她,她就会化为僵尸,快快闪开,看为师收了她。”法海举起钵盂,从里面射出一道金光。
明净抱着南宫扶摇躲开,手中的身体已经凉透,他悲伤欲绝,再没有脱尘出世的神韵,痛声乞求,“师父,她已经死了,请您不要再伤害她的身体。”
“为师说过,你只要敢出来,我就要替天除妖。”法海不依不饶再次举起钵盂。
“砰。”金光射出却被另一道金光阻住,两道金光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老秃驴,你信不信我让你魂飞魄散。”一袭红衣的易水寒举着舍利子冷傲的挡在明净身前。他知道女人要来娑婆山,他回祥王府拿舍利子助她进山,却不想一去一来,一切皆晚。
“佛骨舍利子,你怎么会有?”法海收了钵盂,佛骨舍利子是世间最厉害的佛门法器,他的钵盂不堪一击。
易水寒并不搭理他,转头问明净,“她怎么样?”
“她…修行去了。”明净轻声说道。她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在以身教化我修行。佛界易入,魔界难进,不坠魔道,难脱魔性。
沐天晓从惊愣中回神,缓缓抬眸。悲愤的仰天长啸,凄厉啸声穿透九霄苍穹,刺破黄泉炼狱。
饶是内力高深的易水寒也不觉以手掩耳,提气抵抗。
戾气冲天的沐天晓抢过女人身体,一闪消失。
凌寒阻挡不及,拔腿追去。
似火球燃烧的尚思远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剧烈的头痛拦不住愤怒,打滚的同时他打出地火明夷,火焰像彗星托着红红的尾巴扑进竹林,肆虐的大火瞬间燃烧整座娑婆山。他要让这个令他犯错,失去心爱之人的地方永远消失。
法海默念一声佛号,抓起已经木愣的明净,三两下消失无影。
远在五里外的空中,女鬼扯住白无常腰间的锁链,“白大哥,谢谢你来接我,这东西就不要往我脖上套了。”
女鬼正是刚刚死去的南宫扶摇。
“走吧。”白无常没好气的对她说道,冷酷绝美的鬼脸阴郁异常的看向娑婆山。
刚才好险,要不是他将女人的魂魄拉出来跑得远远的,两大佛器拼斗会让她魂飞湮灭,从此消失。
可恶的法海,幽冥鬼差的阴气都认不出,还敢参佛。
更可恶的是女人身上的高科技,居然反弹他的法力,没有及时阻止那一剑。
还有更更可恶的就是女人,傻得欠揍。
越想越生气,拉着女人的魂魄嗖嗖飘到天绝崖底。
“白大哥,不去投胎,你带我来天绝崖干嘛?”南宫扶摇玩着瞬间飘移,魂魄到底比肉体方便。
“谁说我要带你投胎。”白无常愤愤的甩甩手中的锁魂链,白色长袍无风自飞。
“难道你缺跟班,想收我做勾魂使者?”
“你还没死。”白无常冷酷绝伦的鬼脸怒意更浓。勾魂使者?她做确实合适,先把她自己勾走。
“我没死?那这怎么解释。”南宫扶摇咻的飘过来,围着白无常转了几圈。
“魂魄出体而已。”
“这么说我还能回到那具身体。”南宫扶摇眼底狡黠一闪而过,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原来你不疯,脑子很清楚。”白无常阴沉鬼脸。
南宫扶摇闻言感动的差点落泪,激动的说道,“白大哥,原来最懂我的是你。”
白无常扯直手中的锁魂链,阴森之气弥漫整个崖底。“当然,别人当你是疯子,只有我知道你是出类拔萃的傻子。”
“多谢夸奖。”南宫扶摇不以为然的笑笑。她听出这是在责怪她玩了小命。她能说她在验证能量守恒定律吗?
白无常真想上去抽她一嘴巴,笑得太欠揍,傻得太可恨。但事已至此,打她又有什么用。
锁魂链带着阴森寒气绷直指向崖底平台,“去,继续修炼飞云诀。”
“为什么?”南宫扶摇扑闪着疑惑的大眼睛,现在不该送她还魂吗,干嘛练功。
“你必须用灵体练成飞云诀之后才有机会形魂合一。”
“啊?怎么会这样?”南宫扶摇纠结小脸,形魂合一和飞云诀有啥关系?再练十多年,那些男人早把她忘了。
“你的肉身现已被龙息接手,只有感应到飞云诀,它才能引导你的魂魄归位。”
“龙息,啥东东?”南宫扶摇困惑的翻白眼,越听越不明白。
“古武世家是天龙转世,他们留下的飞云诀含有神龙飞天的能量就叫龙息。而龙息只能在肉体与灵体分离时才会产生。”
“这么说我因祸得福,还能变成一条龙?”南宫扶摇欣喜若狂,好运都归她。
“你顶多变条虫。”白无常无奈的摇摇头,天上缺龙也不找你。
“真的?变条虫也行,就变魂蛊虫,要不是它神通广大,总请我喝茶,我的护盾也不会失效。”南宫扶摇恨恨的磨磨牙,那虫子没事就找她交流,害她分心才没掌握好灵玉。估计这会也自食其果死翘翘了。
“你还没死,只能当人。”白无常再次强调。变虫也没机会。
南宫扶摇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件事,顿时愁眉苦脸的拽着白无常腰间的锁魂链,沮丧道:“我的飞云诀早被月影镜废了,还能生出龙息吗?”
“能。”白无常从她手中扯回锁魂链变没了。
南宫扶摇一听死不了,恶劣因子开始作乱。扒着白无常的外袍四处翻找锁魂链。
“白大哥,别那么小气,不就是条链链,给我玩玩嘛!咦,你到底把它藏哪了?”
白无常嗖的飘远,施了法术让她看不见自己。他吃饭的家伙让疯子玩?他岂不是自砸饭碗。
“靠,玩隐身。”南宫扶摇在崖底疯狂漂移,叫魂似的拖长腔,“白大哥…回来啊…白大哥…我想要你的链链…”
白无常用手将耳朵堵上,叫吧,使劲叫,反正累的是你。
“啊!白大哥,我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些男人一定认为我死了,把我埋在地下,十多年后,我的肉身会不会腐烂?”南宫扶摇飘到白无常面前很认真的问道。
白无常冷酷的鬼脸惊讶,“你看得见我?”
“我现在是鬼,为什么看不见你。”南宫扶摇说的天经地义。我装作看不见你,你很有成就感吗?
“我用了法术,你应该看不到。”白无常郁闷,难道在人间呆的时间太长,法术退步。
“哪有那么多应该,总有意外的。快告诉我,我的肉身会不会腐烂啊?”南宫扶摇扯着白无常的袖子焦急问道。
“不会,有龙息护着,即使埋在地下千年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又赚了,十多年后我还是小女孩一枚。”南宫扶摇心情大好,忽又猥琐的靠近白无常卖萌,“白哥哥,能不能让我先还魂给他们交代一下再回来?”
“不能。”白无常不受她影响,鬼脸板起,死气沉沉。不对她严肃,她就蹬鼻子上脸。
“不能就不能,干嘛这么凶。”南宫扶摇第一次见到白无常对她冷脸,老实的做回淑女低头认错。
“不要废话,抓紧练功。”白无常飘在老地方,抱胸看着女人。灵体比肉体接受的快,年把就行,哪有她想得十多年。但他就是不想告诉她。
“讨厌的白大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惨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南宫扶摇在心里嘀咕。
白无常读了她的思想,叹口气。那些男人要真能忘却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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