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神殿像经过八级地震的摧残,坍塌成废墟。南宫扶摇顶着鸡窝头,缓缓从废墟里爬起来,身体表面被一层白光包裹,“她奶奶的,我就砸了你的鬼影,你也不用拿整个神殿砸我。”
搓搓头皮,粉尘四起,吐出口中的灰粒,“我呸,什么高科技护盾,还没我的飞云诀管用。只挡石头不挡灰。”
“兹兹,兹兹。”白光护盾发出电磁波响,她的身体亦虚亦实,像马上遁走的神仙。
“疯子,不准走。”红影从天而降,冰冷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南宫扶摇收了护盾,整个人变的真实起来。
“寒冰,不好意思,我做个小小实验,打扰你们聊天了。”南宫扶摇扬起花猫似的小脸,悻悻道。
柔暖的触感让凌寒稍稍安心,刚才一瞬他以为她要消失,他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她。
“这是灵光神殿?”花破月从震惊中回神,看着残留的一截牌匾认出神殿。
南宫扶摇潇洒的甩甩鸡窝头,“不错,那个女鬼骗人,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一气把神殿砸了,你看怎么办吧!要赔钱找他,我相公买单。”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得瑟的往凌寒身上靠靠,我有靠山我怕谁。
凌寒的心漏跳一拍,不着痕迹的推开女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对她的爱若是不加以节制,他会忍不住要了她,一旦破功,他怎么保护她。
花破月无奈的苦笑,就她那神态,一定是找到灵玉。也好,没有武功她也能保住命了。“钱当然要赔,我会从你每月的俸禄里扣除。”
“嗯?”南宫扶摇有点糊涂,“什么俸禄?”
“身为花月国长公主的俸禄。”
“每月多少?”南宫扶摇瞪眼,怎么你从没给我说过,做公主还能领钱。
“一千两黄金。”
“呜呜呜…这神殿不是我砸的,是它砸我,你赔我人身伤害费。”南宫扶摇拉着花破月的袖子痛哭流涕。
“真的是它砸你?”花破月好笑的替她擦净脸。
“千真万确。”南宫扶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满含期望的盯着花破月。赔钱赔钱!
凌寒心烦,即使他是她的哥哥,他也不希望他和她如此亲密。该死,这种想法不好。
“你是神殿的有缘人,它属于你,自己的东西砸自己,自己负责。”花破月留意到凌寒眼里的不耐,心情甚好的又刮了下南宫扶摇的鼻子。
“哼,该走了。”凌寒冷视两人。
“来啦来啦。”南宫扶摇愤然扔了花破月的袖子转身又拽住凌寒的袖子,“相公,我们飞,这厮太馊,还没你爹大方。”
凌寒抓起女人,冷眼花破月红白黑交替的俊脸,飞身离开。
“嘿嘿嘿,嘿嘿嘿。”南宫扶摇一路傻笑,破月亮还真的相信没有灵玉,真是好骗。怪不得没看出我是死神,算了,老娘原谅他毁我功力之事。
狂飞出宫的凌寒喷出冷气,“还去哪?”
“天清教,教主夫人要训话。”南宫扶摇摸出教主令牌晃晃。
“他们不知道我身份。”凌寒拥着女人的胳膊又紧了紧,言下之意,她不能以教主夫人自称。
“一群笨蛋,连效忠是谁都不知道。”南宫扶摇嗤鼻,继而狡黠一笑,“你宣布我是副教主。”
“哼。”凌寒冷哼,“凭什么?”
南宫扶摇飘个白眼,“就凭我是你名义上的老婆,替你遮掩小弟弟不能用的糗事。”
“砰,咔嚓,咔嚓,咔嚓。”路边一连断了三棵大树。凌寒飙起轻功,向沐风国飞去。
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揭你短处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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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岭,天清教,议事厅。
三位堂主看着教主旁边坐着的南宫扶摇,心下各自思量。
肖杰:差事越来越难了,以前向老主子汇报少主一人的情况,现在还要汇报少主夫人。她可是无所不能的怪物啊,要是被她发现我是老主子安插的眼线,会不会折磨我。
左冷:怪物的疯病传染性很强,武功越高越容易中招,以后坚决和怪物保持五尺距离。
飘影:看来教主已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惜那个凌世子没了娘子。
“她以后是副教主,你们没意见吧?”易水寒鬼面后的眸子冰冷的扫过三位堂主。(既然在天清教,还称他易水寒。)
肖杰低下头,老主子都承认她这个儿媳,我敢反对吗?
飘影笑笑,你就是让她做教主,我也不反对。
左冷见二人不说话,似乎默认,心中不服,一不留神说出口,“凭什么?她除了蛊惑人…”左冷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神慌乱的看向南宫扶摇,坏了,得罪怪物不得好死。
南宫扶摇莞尔一笑,笑的左冷全身哆嗦。
“左哥哥,若让死神来做副教主,你服不服气?”
左冷慌不迭的点头,虽然死神现在武功全失,那也曾是风云人物。
“如果我说我是死神,你还有意见吗?”
易水寒疑惑的看眼南宫扶摇,她现在武功尽失,藏头护尾还来不及,为何还要阐明身份。
左冷想笑她痴人说梦,可他不敢,“你能证明吗?”
肖杰暗中瞥眼南宫扶摇,她能证明吗?
飘影责怪的瞪眼左冷,就你会拆教主的台。
南宫扶摇冷笑,启动灵玉隐身,“失了武功的死神依然是神,来自幽冥的神。”
三位堂主看着南宫扶摇虚化,惊得目瞪口呆。
易水寒深深锁着眉头,压下心中的震撼不语。
南宫扶摇解了左冷的裤带,踹了肖杰的屁股,捏了飘影的胸脯。吓的三位堂主当庭乱窜,“有鬼,教主救命,有鬼。”
“寒冰,你怕不怕,我是鬼。”南宫扶摇又凑到易水寒耳边吹热气。
易水寒凭着感觉伸手捉住她,“现出形来。”
“靠,好痛的,我现在没功力,你就不会轻点。”南宫扶摇嗔怪的撤去隐身。
“你…你…”三位堂主已吓的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南宫扶摇甩开易水寒的手,歪歪屁股重新坐下,“我是死神,来自幽冥的神,你们还有意见吗?”
左冷疯狂的摇头,双手摆成癫痫,“没意见,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我的死神身份不准说给他人听。有屁再放,没屁散会。”南宫扶摇大气的一摆手。
“属下告退。”三个人逃也似的飞奔离开。
“哈哈哈。”南宫扶摇拍腿大笑。
“你怎么做到的?”易水寒冷冷问。
“你不相信我是来自幽冥的神吗?”南宫扶摇奇怪,寒冰好像不害怕。
“哼,你要真是神,还能失去武功。”
“嘿嘿,你还挺聪明。”南宫扶摇悻悻笑道。
“怎么弄的?”
“不告诉你,除非你真的做我男人。”南宫扶摇得瑟的一摇三摆的走了。
易水寒落寞的望着她的背影呆坐。做她的男人,他想却不能。
入夜,月辉洒向教主的独楼。
易水寒推开南宫扶摇房间的门,他想他有必要提醒她,她的生命不多,她应该去找魂蛊的解药。
“呼呼,呼呼。”床上女人四仰八叉睡的正香。
易水寒停步,稍稍犹豫,轻轻走近床边,拾起掉落地上的薄毯替她盖上。
女人嘴里嘟囔着翻个身,又将薄毯裹在身下。
易水寒拽了拽毯子,没拽出,只好脱下身上外衣盖在她的腹部。
“呼呼,呼呼。”月光从窗口照进,影在女人恬静的睡脸上。被不修边幅和疯言秽语掩盖了的美在此时彰显。
易水寒忍不住低头想吻她,就在即将接触她的脸颊时,他猛然惊醒。慌乱的退出房间,飞上楼顶。不能,不能失了武功,她需要自己的保护。
(白无常一脚踹在熟睡的女人脸上,没眼光,他是个笨蛋!随即触电似的四处查看,还好无鬼,扶正高高的白帽,重新摆出冰冷漠然的模样,差点被女人带疯。)
“谁?谁打扰老娘睡觉。”南宫扶摇翻身坐起,揉揉腮帮。
大红的锦袍从腰间滑落,“寒冰,你出来,深更半夜你踹我脸干吗?”
易水寒一身冷气的进来,“我想提醒你,再不找魂蛊解药,你就要死了。”
“解药不在你家躺着吗,他不死我就不死。”南宫扶摇的右脸肿成馒头。
“你的脸怎么了?”易水寒惊讶,睡觉能把自己的脸睡肿?
“不是你打的?”
“我为何打你。”
“奇了怪了,哪个兔崽子趁我睡觉扁我。”南宫扶摇挠挠头。
“我一直在外面,没人进来。”
“你一直在外面?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在我房外干嘛。难道,难道你想上老娘的床。”
“砰。”易水寒一掌击碎床头,转身离开。
“惬,有病。”南宫扶摇从床头换到床尾,拽过枕头棚在褪下。以前睡累了,晓晓就这样给她放枕头,说是解乏。他会在哪呢?沐天宇灭的是逍遥冥府,乱坟岗的地下宫殿没有毁,他会不会在那。只是,要如何向醋坛子解释世子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