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快到崖底了,我先坠地,你记住落在我身上。”明净运足内力将手中缠着南宫扶摇的腰带上提,自身就势下落。
“呆子,你很想死。”南宫扶摇凌空而立,牢牢抓住明净。
“你…”明净惊得说不出话,他知道她速度快,可不知道她还能凭空而站,难道她真是神仙?
“飞云诀听过吗,老娘练得是飞云诀。”南宫扶摇带着他稳稳落到崖底。
“你是古武传人?”明净双脚踩在实地,不敢置信。
“你有意见?”南宫扶摇松开他。
“没。”明净拨浪鼓似的慌忙摇头。
“这是我的家。”南宫扶摇怀念的四处看看。“去见见爷爷,他该想我了,我还没找到灭门仇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明净整整僧袍,跟着南宫扶摇去拜见爷爷,当他看到所谓的爷爷是一抛黄土时,再次感叹南宫的不同寻常。
“我一个月大时被弃在崖底的一堆尸体上,当时落崖幸存的南宫靖收留我,在我五岁时,他也病逝。十多年,我一个人在崖底苦练武功…”
南宫扶摇说的平淡,明净听的心乱,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没穿过新衣,为什么营养不良,为什么疯疯癫癫爱戳事…
“你看,我不在这段时间又添不少尸体,我去把他们埋了。”南宫扶摇手法娴熟的扒尸,捡宝,挖地,埋人,仿佛又回到童年。
“南宫,你不是真的南宫后人,你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知道,我就是我,生我之前的我,生我之后的我,两世一生,始终是我。”
明净挠挠光头,他没悟透这句话。“南宫家的仇你可以不报。”
“虽然爷爷也不让我报仇,但养育之恩大于天,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身体不是南宫家的,但我的心属于南宫家族,所以,南宫家的灭门之仇我必报。”
“你有没有怨过天?”
南宫扶摇仰头看天,嫣然一笑,“我感激它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给我一身绝世神功,让我可以任性的做自己。”
“南宫,你有没有怨过我…”明净低下头,她知道自己会武功,会不会怪他不曾坦白。
“怨你什么?太呆了,要死了才知用武功?”南宫扶摇调侃道。
“其实我还是…”明净下定决心要说明白。
“当你愿意跟我跳下天绝崖时,你是谁已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镜子,是个呆子。”南宫扶摇打断他的话,她不在乎他真正的身份。对她来说,一个愿和她生死相随的人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的人。
明净合十垂目,又恢复超然之态,“结识南宫,明净不枉此生。”
南宫扶摇爽朗一笑,“呆子,下崖容易上崖难,我可以上去,但带着你一起上崖,还需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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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扶摇跳崖之事迅速传遍各地。
最先得到消息的易水寒,一掌击毙报信的弟子。“疯子,还没和我再比试一场,你怎能死!”
飘影看眼胆战心惊不敢多言的左冷和肖杰,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教主,落崖不等于死。南宫扶摇素来好运缠身,我相信她还活着。”
易水寒冰气稍减,“派人守住天绝崖,全力追杀沐天琪和尚晓婉。”
“是。”三位堂主慌忙退走。
走出议事厅的左冷拉住飘影,“你真认为怪物还活着?”
“没见到尸体就是活着,不给教主一点希望,你想让他发疯把我们都杀了。”
“教主为什么会发疯?难道他也被怪物传染疯病?”
“你是男人吗?我怎么会看上你。”飘影气哼哼甩袖离开。
“肖堂主,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左冷转头问身后的肖杰。
肖杰同情的看着他,“她的意思是说教主喜欢上怪物,会因为她的死受到刺激,乱杀无辜。”
“什么?教主喜欢怪物,那教主肯定是疯了。”
“自从怪物来到天清教,这里就再没一个正常人。”肖杰无视左冷的惊诧,摇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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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府。
沐天磊正拿着宝图猜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主子,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南宫扶摇被小王爷逼下天绝崖。”李全拿着线报进来。
“什么?她坠落天绝崖?”宝图从沐天磊手中滑落。天绝崖深不可测,坠崖者从无生还。
“听说冥教和天清教都在追杀小王爷和尚晓婉。”
“他们该死。准备快马,我要去天绝崖。”沐天磊恨道。
“主子,去不得,天绝崖现在被冥教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接近。”
“太子的十万大军还牵制着冥教和锦绣山庄,他们哪有那么多人力去守天绝崖。”
“主子,冥教短短几日已揽满千名高手,还在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他们不容小看。”
“冥教再厉害也没保住南宫扶摇,传令白鹰死士,我们即刻赶往天绝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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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崖底,南宫扶摇领着明净四处参观。虽然已经导游五天,她的嘴依然喋喋不休。
“这里原来住着三只兔子,半年没来,它们居然搬家了…”
“这棵树上每到中午都有一只蓝羽毛的鸟唱歌…”
“这块草地是我的练武场,说来奇怪,每次练武时我都觉得有人窥视我…”
“这条小溪…”
明净跟在她身后静静的听着,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呆子,上面冰天雪地,你看这下面鸟语花香,是不是人间仙境?”
“嗯。”
“等玩够了,我要带着我的野草们在这终老,他们没我上不去,不怕野草出墙,哈哈哈。”
“野草?”跟着南宫时间虽不算短,有些词明净还是不懂。
“就是我的男人们。”
“男人们?”这个词明净听懂了,可是更糊涂。
“怎么,就兴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兴我多找几个男人?”
明净腼腆一笑,点点头。
“呆子,傻的可爱。”南宫扶摇凑到明净耳边吹口热风。
明净的脸瞬间红到脖子。再有道行的和尚也禁不住南宫扶摇不要脸的挑逗。
“镜子,做我的野草吧!我喜欢你。”南宫扶摇突发豪语。对不起了,佛祖,你的人我要了。相信倡导一切随缘的你不会和我争男人。
明净心弦怦动,下一秒师父的话犹言在耳,“入世修行,切记动情,否则你就是禅宗的千古罪人。”
“镜子,你乐傻了,怎么不说话?”
“南宫,我是和尚。”明净低头避开女人晶亮的眸子。
“和尚怎么了,和尚也是人啊!仓央嘉措曾经无奈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知道后人怎说?”
明净摇摇头。
“世上本有两全法,只是未到境界时。虽然我不知道如何达到那个境界,但我知道和尚也应有爱。”一缕阳光照在南宫扶摇身上,灿灿发光。
“世上本有两全法,只是未到境界时。”明净反复咀嚼这句话。
“呆子,你看那个紫珠,我想到上崖的方法了。”南宫扶摇心里明白,要和尚脱下僧袍需要时间。
明净看着结满紫色珠子的菩提树,心稍稍安静。
“你的轻功怎样?能不能用这些紫珠借力?”
明净点点头,“可以。”
“把紫珠装满竹篓,我先回木屋休息休息。”
“好。”这一刻明净庆幸自己轻功卓绝,可以减轻她的负担。
“做我的男人也是修行的一种。”南宫扶摇转身之际丢下一句话。
明净刚刚平静的心再次掀起风浪,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一遍又一遍诵念。
做我的男人也是修行的一种?哈哈!南宫扶摇想到这句话不觉偷笑,呆子啊,你一定要做个超脱境界的高僧,圆满仓央嘉措的遗憾。
当明净摘了满满一竹篓紫色菩提珠回到木屋时,南宫扶摇正睡得口水直流,鼻孔还吹着一个泡泡。
“不著外相才是真修。”明净因这个睡相又感悟到修行的禅理。
“砰砰砰。”一连串的重物落地之声响在木屋后方。
“奶奶的,呆子,劈柴劈这么响,还让不让我休息!”南宫扶摇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大叫。
“南宫,不是我。”明净急忙退后三步,摇摇手解释。
“不是你是谁,难道又掉人了?掉人?好哟,工作来了。”南宫扶摇扬眉一笑,拔脚冲到木屋后面。
明净抬头望眼崖顶,跟着走过去。
“咦,这不是杀我们的那些杀手,谁把他们都杀了?”
明净上前查看尸体上的伤口,“南宫,他们好像…”
话还没说完,南宫扶摇跳起欢蹦,“一定是独一带着晓晓到了,晓晓好厉害,这才几天就把那本秘籍上的武功练成替我报仇。”
“砰,砰。”几具被吸干的尸体伴着南宫扶摇的话音落下。
“靠,北冥神功,难道寒冰也在上面?妈的,这几个人穿的可是冥教服饰,敢杀我的人,寒冰你等着,我要剪了你的软甲内裤,塞个母鸡进去让你破身散功。”
明净脚脖抽筋,差点摔倒。
“砰。”又掉下一个白衣尸体,腰间拴着六王府的腰牌。
“小石头也来凑热闹,喂,崖上的,还有谁,选一个代表下来就行,来多了我埋不了。”南宫扶摇仰头狼嚎。
就见一只玉箫带着风声直直落下,南宫扶摇伸手接住,心中一惊,“碧玉箫,晓晓的碧玉箫,镜子,抄家伙,我们上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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