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少爷,云儿是真的爱墨玉少爷呀,奴家知道奴家份卑贱配不上少爷,奴家只愿意在墨玉少爷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妾就心满意足了,求求您千万不要赶奴家走啊,奴家知道您是将军府上的表少爷,心自是向着府上的大小姐的,可是,奴家和墨玉少爷相爱在前呀,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自有人家自己揣度,她在欢场混迹多年这点子心机还能没有?笑话。不就是不让我进府吗我就让你们这些个自认清高的官家女眷亲自出来迎我,哼。
“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就是就是,瞧那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怪可怜的。”
“唉,世风日下啊,咱本以为这将军府是个好的,没想到啊……”
“……”
见围观的百姓都向着自己这一边,楚云儿嘴角微翘。
“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卑贱人,大哥怎么会喜欢上你,都是男人的逢场作戏罢了,你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司空辉耀见形势对将军府不利立刻就炸了毛。
将军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穿浅青色劲装衣裙,脚蹬青云短靴的窈窕女子走了出来,随后那扇红漆大门又缓缓的关闭。只出来几位魁梧军汉立在门前示威。
她一出现百姓都立即住了嘴,瞧着这女子年岁不大,但那通身的气派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楚云儿一见长生就以为这是要嫁入林家的将军府大小姐,冷眼瞧着她面容沉静,眉眼冷淡妖娆,心里就咯噔一下子,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一介武夫的家中能养出这么一个行动贵气,姿容绝世的女子来,自己每日照镜看着镜中的美人本以为自己的姿色在这洛阳定是数一数二的了,可今日见了这将军府的小姐才知道何谓沉鱼落雁,何谓闭月羞花,看人家那通身的装束,身上不见一丝金银钗环,她也是游走于各大官富商之间的人,见多了各式名贵的玉石,可人家腰上挂的那小小血玉,依她的眼光看翻遍整个大月也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块来。
“你是哪个?”长生淡淡的问。
“是……”辉耀刚要回答。见长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登时就明白了。这个小表妹何时打过没把握的仗,出来前定是把人家祖宗八辈都查清楚了,还要他多事?摸摸鼻子他还是滚一边去画圈圈去吧。
“嗯?你是谁?可愿意告诉我?既找上了将军府门口,怎能不让人知道你是谁,让我们糊涂着我们怎么好给你讨回公道?”绑着手上的束腕,长生漫不经心道。
“对呀,姑娘你有什么冤屈倒是说呀,咱们这么些人都给你当证人,看这将军府怎么赖。”一个老大娘瞧着这长得花儿似地闺女跪了老半天了好心的上前要去搀楚云儿起来。吓得楚云儿连连后退。哭着道。
“大娘,是奴家的不是,没有这位小姐的原谅,奴家不敢起来。”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的别提多楚楚动人了,男人们瞧着顿时就起了爱怜之心,纷纷呼喝着道,“你这姑娘心可狠了,人家都跪了半天了才出来,也是你不对,仗着出身好也不能抢人家相公呀。大汉俺就瞧不上你们这些个刁蛮的千金,有个好爹了不起啊。”
走下台阶,长生一把捏着楚云儿的下巴,目光犀利,淡淡道:“你还没说自己是谁呢?乖,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这般近的瞧着长生,双眼瞪大瞧着她清冷到妖冶的眉尾,楚云儿激灵灵浑身犯冷,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的眼睛里面似乎住着妖魔,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奴家、奴家是艳华楼的头牌,十二岁开始接客,至今已是艳名远播。”一下子放开楚云儿,摔的她一个踉跄趴在地上起不来。
围观的人登时就哗然了,原是个不要脸的妓子啊,弄得跟良家妇女似地。
“呸,我当是个干净人呢,原是专门勾引人的狐狸精。”一听是个头牌花娘,那好心的大娘登时就回退数步,跟见着瘟疫似地。
“还真是艳华楼的花魁。”有路过的商人认出来了,惊叫一声,要知道这花魁可不那么好见的,在艳华楼你不甩下一百两银子连花魁的头发丝都见不着。尤其这楚云儿在艳华楼的地位可是娇贵,自己怎么找罪受跑出来了,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形势登时就一边倒,楚云儿被几个妇人狠吐了几口痰。
“哎呀,小表妹你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些,瞧那白嫩嫩的小藕臂都弄青了,爷那个心疼呦。”辉耀从角落里窜过来幸灾乐祸道。
“我需要怜香惜玉?嗯?”长生眼睛微眯,瞅着辉耀淡淡道。只那淡淡一撇吓得辉耀一激灵,心道不好,赶紧狗腿的给长生捶背捏肩,如小狗似地谄媚道,“不需要,当然不需要。摔死她活该谁叫她不长眼,呵呵,小表妹您老继续,继续啊。当爷是棵路边野草,不存在,不存在啊。”怒瞪一眼楚云儿,心道这林墨玉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女人可就保不住了啊。实际上他也弄不清这楚云儿在林墨玉的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只知道林墨玉真的包下了她,自从跟了林墨玉之后这楚云儿就没再接过客。
“奴家和墨玉少爷真的是真心喜欢的,求求小姐就好心成全我们吧,来生奴家给小姐做牛马也要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呀。”见事情暴露,楚云儿就豁出去了,猛的抱住长生的腿大哭起来。怎么着也要赚个痴情女子的名头。哪个女子心眼不小,给这女子心中插根刺,即使是嫁了心里也堵得慌。
“不瞒小姐,奴家腹中已经有了墨玉少爷的骨肉,求小姐看在孩子的份上饶奴家一回吧。奴家自小被好赌的父亲卖入青楼,也是身不由己啊,奴家不求独占墨玉少爷的心,只求小姐以后入了府能善待奴家。”
有心善的夫人见她这般可怜模样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道:“不就是一个妓子吗,男人玩玩也就算了,听了半天话,小姐就是那个要嫁进咱大月首富府上的将军府大小姐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算了吧,主动给男人纳个妾到时候也好博个大度容人的美名。”
“抱歉各位,我不是本人。”伸手在楚云儿身上轻点了几下,大哭耍泼的楚云儿登时就消了声,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急得发了疯,瞪着长生伸出尖长的指甲就去挖长生的脸,被长生一脚揣在心窝上滚得远远的。
不再理会这些嘴碎的人。转身上了马,示意阿大把这女人也一起带上,遂对司空辉耀吩咐道,“辉耀,告诉林墨玉我在燕子楼恭候大驾,酉时一刻之前我若看不到人……”
冷笑一声,“我让他后悔生来这世上!”
彼时,林墨玉正在为重新购得翡翠玉石和一个从西域那边来的胡商商定价钱,那胡商似乎提前得了谁的消息,猛抬高价,任林墨玉磨破了嘴皮子硬是梗着脖子叽里呱啦的和他犟,就这价格若是林墨玉答应了,林记商行这些年的汲汲营营就彻底毁了。
权势滔天的侯爷府想对付一个商人,一个明面上的大月首富,虽不说和捏死一只蚂蚁无异,至少比杀个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