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恼,那些个都是玩物,一百个也不及夫人的一根头发丝呀。”放下心爱的紫砂壶嘴,长孙一鸣一把将姜氏抱在怀里,凑过嘴去就“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去,跟老爷说个事。”推开眼前的这张看了十多年的老脸,姜氏将浅黄的帘帐放下来,拉着长孙一鸣躺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道,
“前些年从姐姐那里探到的消息,不确定的事妾一直搁在心里没跟老爷说,可是这些年观察下来,那边的荣宠越发盛了,连个庶出的三小姐都能进宫伴读,如此看来,皇上好像真的内定千殇家的二丫头为太子妃了,那我们依依怎么办呀,那丫头从小就喜欢太子,咱们也按着太子妃的标准教养她,这一下子落了空,依依心里该多难受呀,一定会和老爷闹。”
“不是好像,而是一定了。早在皇上将血凤玉件赐给千殇家二丫头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我在承乾殿安排进了一个小太监,什么消息我不知道。”长孙一鸣毫不在意的道。身体大张四开的舒展一阵,传来“啪啪”骨骼摩擦声,嘀咕道,“老喽,老喽,不认老是不行了,膝下孙子都满地跑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要做爷爷奶奶了,我还记得和皇上一起上学的时候,我们三个趴在墙头上看女院的女学生弹琴跳舞,谈论着哪个漂亮哪个丑,哪个能娶回家哪个身份低家里人不同意。”
他看着花纹繁复的宝帐顶,忽然的就感觉到若有所失,心里空落落的,年少轻狂的时光好像还在昨日。
这些年来在宦海沉浮,耍尽手段,随着爵位越高,野心也越发的大了,好像掌握更大的权利已经成了习惯,不再总是安于一处,看着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心里就一阵舒爽。
只除了一个人例外,那人从年少时就喜和自己作对,一直到现在见了面还是针尖对麦芒,是自己这辈子真正的对手。想到这里他狭长的眼睛眯起,冷寒的光芒一闪即逝,快的姜氏抓不住,心里慌慌的。
“老爷知道,那你还鼓励依依去讨好太子,妾告诉老爷咱们依依只能当皇后,妾绝不同意依依做妃子,就算做皇贵妃妾也不同意,妾的女儿自是不能屈居人下,老爷要是敢让依依委屈了妾跟你没完。”姜氏一下子做起来,气得指着长孙一鸣的鼻尖就骂。
“别气,别气,本侯什么时候说要委屈依依了,那可是我宝贝着的小女儿,要当咱当然要当皇后,大月的后宫向来都是我长孙家的,没道理从我这一代断了呀。快躺下,入秋了,夜晚寒气重,感染了风寒怎么办。”长孙一鸣一把将人按进被子里包好,他自己也钻进去,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不禁心里猫儿挠似地,趴开姜氏的薄薄大红纱衣露出里面的春光,身体就有了反应,急忙压了上去,一双保养得宜的大手伸到下面就去扯姜氏的亵裤,姜氏也来了兴致,身体软成一滩水,神智迷蒙间还不忘把要说的话说完,
“看老爷猴急的样,昨晚上老爷的第八房小妾没满足你。老爷有什么办法,快说,难道咱们还能拿把刀去把千殇家的丫头都杀了?”难耐的哼唧一声,双手也去扯长孙一鸣的中衣。
“只要还没正式封后我就能让皇上的如意算盘落空,他千殇狂的女儿休想压我女儿一头,我和他斗了一辈子,他总是赢的时候多,不过,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笑得最好的,等着吧,我心里都有数,你就别操心了,有那功夫就张罗着给龙腾虎跃俩兄弟说一门好亲事,十五岁了也不小了,找那些个门当户对的,对我们家有助力的,记住了?”长孙一鸣动作的更厉害了。十多年了,姜氏还像是当初嫁给他时的娇媚模样。
“妾不管,老爷自己挑,或是让大少爷做主,妾这个做人家继母的不想招人家闲话,他们兄弟向来不怎么待见妾,万一有个什么,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不管谁管,本侯看你就是欠管教,越发的胆大了,不知规矩的东西,快自称贱妾。”
“什么,她真要参加武师大会?”一声尖叫从长孙依依的房里传出来,惊醒了上夜的婆子,趴在门口听了听音,没事,想又是她家小姐发脾气呢,自顾自又窝回去睡了。
“是的,小姐,小人偷偷潜进万大人家里翻出花名册看见了千殇长生的名字,确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小姐。”黑衣人恭敬的立在一边回禀。
“我还以为是长欢骗我的呢,哼哼,没想到是真的,简直是不自量力,自找羞辱,千殇家就算没人了也轮不到她一个女人上场,简直笑掉人家大牙。我倒要看看她明日是怎么把大将军府的脸面丢光的。你下去吧。”长孙依依一挥手,黑衣人眨眼间就消失了。
“千殇长生,也就是你,十一岁的女孩子还抛头露面,真真不知廉耻。也不知玄沧表哥看上你什么,对你千依百顺,也就是那一张脸还过得去,女红中馈一窍不通,整日里和些个男子混在一起,这样的你怎么能成为一国之后!”长孙依依生气的摔碎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一屁股坐在床上,今日去宫里给姑母请安无意间听见姑母跟玄沧表哥说什么,这几匹云锦是赐给长生的,她将来的媳妇,让玄沧表哥去将军府的时候捎过去等话。
遂,趁着姑母不注意,急急追过去问玄沧表哥,玄沧表哥被自己弄烦了就把什么都说了,她这才知道了早在几年前那千殇长生就接下了象征太子妃身份的凤凰垂翼玉件。
霎时,她就觉得她的天塌了,她这些年的辛苦到底都是为了什么,三岁她就开始习宫廷礼仪,为了练好最标准的莲步,她每日顶着一本厚厚的(女则)站在高高的长板凳上反复不停的走,有好几次都从上面摔了下来,可是爹爹说我将来要成为大月最尊贵的女子,于是我忍了,即使膝盖上摔破了皮流出了血我也一声不吭,我不喜欢读书,但是爹爹说一国之母不能目不识丁,于是我硬着头皮读了。而那个千殇长生都在干什么,她除了跟着他那个混账爹习武她什么都不会,一个懒散贪吃鬼,她凭什么白白的就成了太子妃,凭什么白白的就能得到所有的富贵,千殇长生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把玄沧哥哥让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