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因为王爷心里爱着别人才难过的吗?”残雪怔怔地问。
只是这话却把红袖吓得不轻,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啊……奴婢该死!是奴婢说错话,请小姐责罚!”
见状,残雪将她扶起,歪头问道:“别这样。红袖,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
“呃……诶?”
红袖愣了半晌,才收拾好情绪作答:“爱……是人拥有的最微妙的一种情感。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对他百般思念、百般牵挂,不见的时候会想,见着了心里却打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边说,脑中边映出一张清秀的脸,神情中显出几分惆怅。
“也许当你拥有爱的时候会觉得它自然得就像呼吸,可当你有一天将它失去,又会心痛如绞,万念俱灰,就好像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能支撑自己继续活下去了一样。其实简而言之,如今小姐对王爷的感觉,就是爱!”
“心痛……如绞……”
残雪喃喃念着,忆及那晚的心痛,原来这就是爱啊!可是既然连她都这样难受了,那当年当他失去这画中人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番彻骨的疼痛呢?
“小姐……”见残雪眼中愁云惨雾,红袖忍不住出声安慰,“小姐,如果你心里真的很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哭?”
“唉……小姐,哭就是掉眼泪!这眼泪就像水一样,当一个人非常难过的时候,就会从眼睛里掉下来。”
残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在屋顶,她眼睛疼竟是想哭啊?
“可是我……不会哭。”
女人的话淡泊平静,却让听的人顿感苍凉悲戚。
——
是夜,一名女子推开灵王府书房的门,于案前放下一盏茶。
邝灏璘没有抬头继续埋首案前,伸手拿起茶杯轻啜,余光却瞄见来人还站在原地,便吩咐道:“下去吧。”
“王爷夜夜为战事忧心,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邝灏璘蹙眉抬眼,拿在手中的茶杯却瞬时跌落于地应声而碎。他猛然站起,不可思议地瞪视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声音略带颤抖地叫出一个名字:
“伶……儿?!”
直到这一刻,残雪才顿觉后悔。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只是当她想着该如何排解邝灏璘心中的郁结时,她的手就自己动了起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易容成了那画中女子的模样。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易容呢!
只是如今,当她以这副容颜出现在邝灏璘面前时,他的神情竟深深刺痛了她的眼。那神情与当初他重遇她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有的并不仅仅是震惊和喜悦,还有温柔、深情、思念、眷恋……太多太多了,复杂到她甚至无法一一细数。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别的女子动情竟是这样的感受,这是否就是红袖告诉过她的——妒忌?
然而,另一边的邝灏璘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也可能只是对佳人的思念迷乱了双眼。他呆愣许久,最终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那副柔软的身子紧紧拥住,用力到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伶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残雪只觉那拥抱几乎令她窒息,而他激动的言语亦像刀,句句扎进她心里。在她的记忆中,虽然他对她的态度还算得上和颜悦色,但在那样的表象下,总也掩不住他身上的狂霸之气——那种唯我独尊的气魄、那眉眼间的邪妄狂肆每每令都她移不开视线。可现在,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个他却卸下了这一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男子,只是一个会爱、会恨的寻常男子罢了。
“伶儿,没想到此生还能与你相见!”邝灏璘收紧怀抱,脸上漾起满足的笑意,眼中早已一片湿热,“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说到这儿,男人的身躯一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后退开,毫不犹豫地一掌击向对方的胸口。
“你好大胆子,竟敢冒充伶儿!你到底是谁?”邝灏璘一脸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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