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他如何用手在她的身上点燃火焰,记得他唇瓣的温度,记得他温柔深情的俊颜,记得他身上迷醉人的香气,也记得自己如何在他身下承欢shen吟。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发出那样羞煞人的声音。她更记得他进入时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记得那见证了她蜕变的落红,和她如何轻颤着昏倒在他怀中。
光是想到这些,残雪顿觉自己脸上又是一阵滚烫。这一刻,她的心里窜起一阵熟悉的满足感,这是从前只有当她站在无痕身旁的时候,才会产生的满足感。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风无痕以及有关无隐门的一切似乎已经离得她很远很远了。
习惯性地双手撑着床沿坐起,残雪猛然发现自己的双臂竟如此有力。她欣喜地气聚丹田,竟能感觉真气在体内运行,看来她十香软筋散的毒终于解了!
下床穿戴整齐,此刻的她只觉自己身轻如燕。回头,竟瞧见自己的佩剑就挂在床头!突地,她萌生出舞剑的念头,便取下剑跑了出去。不出所料,连日来在她门前站岗的侍卫也已撤走。
寻到一块空地,残雪拔出剑,舞出一套凌厉的御风剑法。剑招之快几乎迷乱人眼,劲猛的剑气震得空地两旁的树叶沙沙作响。
当残雪终于舞至尽兴,将剑重新收回鞘中之时,身后却响起一阵掌声。
“好剑法!”
熟悉的男声立刻让她猜到来者的身份,回首,果然是一身朝服的邝灏璘正向自己走来。
“事到如今,本王还是无法相信,曾经的欢儿妹妹会入了无隐门,还习得一套这么厉害的剑法!”邝灏璘走上前,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不过说真的,当初究竟是怎样的因缘际会,才让你拜到了无隐门门下?”
这个问题瞬间摒退了残雪眼中的神采。不知为何,有关风煞谷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就像她自己曾宣誓过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泄露无隐门的任何秘密。即便风无痕如此待她,她也依然不想违背自己曾经的誓言。于是,她垂下头,沉默了。
见状,邝灏璘轻抬起她的脸,笑得温柔:“傻丫头,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处理完了陪你一起用午膳。”
说完,他在女人的额头印下一吻,便转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拐过转角,那挂在脸上的柔情蜜意瞬时烟消云散,却冷声对跟在身后的景夕吩咐道:
“传令下去,这位风残雪姑娘以后就是本王的乐妃。从今往后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踏进她的雅苑一步!”
接到这样的命令,连日来一直憋着话的景夕终是沉不住气了:“主子!你真的要纳那个女人为妃?本来主子你跟她纠缠不清已经是相当危险的事了,可如今还要让她当妃子?主子,你可别忘了,这女人半个月前还想刺杀你呢!”
“哼!你以为本王这么蠢,会养只狼在自己身边吗?”邝灏璘不屑地轻勾唇角,说完便跨进自己的书房。
景夕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不停琢磨着主子的话。好半晌,才用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噢——我懂了!近几个月来,主子被行刺的次数越来越多,看来这次,主子是不想再处于被动的境地,所以准备从这位风姑娘身上下手,动之以情套出有关无隐门的情报,然后再顺藤摸瓜,揪出那个想刺杀主子的幕后黑手,对吧?”
听完景夕的分析,邝灏璘的脸上挂起若有似无的笑,却只是猛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不是说绝涯有密函来报吗?还不呈上来?”
“呃,是!是,是!”
——
夜阑人静,风残雪独坐窗前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
最终,她身上的蛊毒还是没有解开,但庆幸的是,轩辕先生说通过上次阴阳调和的方法,已经成功切断了她与施蛊者之间的联系,也就是说,她以后都不会再受风无痕的摆布了。另外,经过连日来的钻研,轩辕先生已弄明白解毒丸的制作方法,如此,她便再不用怕每日午时的蛊毒发作了。
正当残雪想得入神,毫无预警的,窗外竟飘扬起一阵箫声。箫声?!她心下暗惊,不待细想,便取了佩剑跑出屋外。
此时已是二更天,正当是万籁俱寂之时,却听得悠扬的箫声从远处飘来,着实有点儿诡谲。残雪警惕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右手紧紧握住佩剑。忽然,一道黑影迅速从她头顶上掠过,朝着邝灏璘的寝室方向而去。她暗提一口真气,也施展轻功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