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远的家的人出了事后,景珍一直没有去见过他。景珍一直以来总是心里不安。景珍知道明远的娘亲在明远心目中的位置的。他娘亲应该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和亲人。
景珍小心躲过众多的监视她的人出了府邸。
景珍靠近明远的房间,虽然已经差不多半夜了,可是明远的房间还亮着灯。
景珍打算这次去天星山就实施逃跑计划,所以想要在临走前和明远道别。景珍靠近窗户然后轻轻敲了两下。不一会儿,明远已经打开了窗户。
明远穿了一身黑衣,脸儿瘦了几分。他最近的不如意实在是太多了。
景珍也摘掉了蒙面的黑纱,“我来看看明远。”景珍面露愧色。
“景珍进来吧。我刚好准备了一坛子的酒。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明远好像并没有和景珍生气。
景珍总算心里好受些,“好,打扰了。”
明远让开地方,景珍也就从窗户跳了进去,“对不起啊!明远。我不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要不真该收敛着点的。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我可能还是太露锋芒了。”
景珍早想过来和明远说声对不起了。死了这么多人,一个对不起又有何用呢?可是要是不说这声对不起,景珍又怎能走得安心。
景珍进了房间和明远落座。
明远道:“萧漠说我们这样的男子都避不开的事情就不要怪景珍了。虽然景珍并不弱,可是终究只是个善良的女子。娘亲说景珍也没错,她让我往前看。娘亲说我有义务把明家的所有的孩子抚养长大。我已经决定从商了。这样可能会让孩子们过得好些。我从景珍的手上接管了香皂厂和服装厂了。这样以后也好让孩子们有事做。”明远似乎已经有了长远打算了。
“怎么是你接手了香皂厂和服装厂吗?早知道是你我会便宜转让给你的。”景珍接过明远递给她的美酒道。
“景珍忘了吗?我不是大将军驸马吗?我也不是小白丁了。我也很有身份和地位了。就是一场葬礼得来的礼金也多的超乎我们的想象。巴结权贵的人比比皆是的。在军中待久了我都有些不谙世事了。总算现在开窍了。只要我保住驸马身份,何愁不显贵腾达?只要我利用驸马的身份,何愁生意不财源广进。”明远自顾自地喝了一碗酒。
“明远,我们这般朋友还是希望见到从前的你。不要做过多的改变。但愿你的话只是一时的气话。虽然有人狠些,可是公主并没有做什么太大的错事。明远也不要太迁怒于她了。否则此生哪里还有幸福可言。”景珍不自觉地担心起来。
明远摇头,“此生哪里还敢幸福。那许多冤魂也会搅得我日夜难安的。不过景珍不用多心。我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我真的没有怨景珍的。就是景珍目前做的也是对很多人的一种保护。”
“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景珍否认。
“景珍知道薛灿的娘子是唐艳吗?”明远问道。
“嗯。我知道的。薛灿和她成亲的第一晚我在皇宫中无意听到了。那时我就知道谁是最强大的了。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皇上强大。不过很快的我就会不受皇上控制了。”
“薛灿说景珍何其傻啊!为何要一个人独自承担。景珍为了保护他竟然把一切都埋在了心底。薛灿说景珍为她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他说景珍不用再替他们着想了。景珍别在为了谁而留在皇上的身边了。薛灿说他也开始思考他和唐艳的关系了。或许把过错都推到唐艳的身上也太难为她了。总之他说景珍放心吧。每个人都在成长。他说他很快会接了他姐姐一家人离开这里。或许大华是个好地方。其实薛灿的父亲也是大华人的。”
对啊!薛也是大华的国姓。景珍想,“明远放心吧,我不会让皇上占到便宜的。或许我真的快要离开大夏了。反正我的去处挺多的,你们也不用担心。知道明远没有怨我,我也放心了。”景珍也抿了一口酒。
既然景珍要走,一定是偷偷走了,明远道:“那么要是一切平安也给个信。也好让大家都放心。景珍放心吧。我不会太难为那个笨蛋的。否则我也猪狗不如了。”明远道,只是他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女儿呢?
“嗯。那样好。我也该走了。总会后会有期的。”景珍起身。
明远也没留客,把景珍送出房外,看着景珍走了才进屋。
第二天,天气温暖。
皇上派人接了景珍和小七上路。
景珍没想到的是皇上也带了皇后。皇上解释说,再过几日也是师傅的祭日。怎么的他们师兄妹也要一同去祭拜一下师傅的。其实是太后逼着皇上带上皇后。说是要是不带上皇后岂不让天下人嗤笑。他一个皇上带着弟弟的女人到处招摇什么?
皇上最是好面子的。想想也有道理。往年祭拜师傅都是带着皇后的。今年要是不带仿佛也说不过去。何况皇后的父兄最近屡立战功。太过冷落了皇后,恐怕也难以向黄家交代。再说了皇上也带了一些官员同往。皇上更加想要表现地完美无瑕的。他至少不想别人说三道四的。
秦慕风和景珍发了脾气,搞不懂景珍要做什么。
景珍说这是为了麻痹皇上,然后好顺利出逃。拿了手雷扔来扔去地可不行。景珍不想有任何的人死亡。
秦慕风觉得景珍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气愤,他也不管皇上是否乐意,也带着一群人跟着过去。还美其名曰景珍的侍卫。皇上也不制止,反正要不了几天,景珍就是他的了。一个毛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秦慕风越是表现地喜欢景珍,皇上就越发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了。况且皇上目前不想和大华撕破脸皮。再说了景珍还是大华的龙女呢。和大华处好关系对将来的一切都是有利的。
皇上为了让臣民说不出什么难听话和皇后坐了一辆马车。他让景珍和小七一同前往。这样也省得景珍路上寂寞。
景珍自然高兴离皇上远点。只是小七常常会担心景珍将来的日子不好过。那日皇后和太后进了废园抓景珍的情形历历在目。想想都心惊肉跳的。
一路平安无事。皇后尽量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是会让景珍时常笑的。
春季的天星山的景色更加宜人,新绿的颜色极是好看。
到达天星山的时候是傍晚。
皇上和随行官员先去讨论了一下祭祀的日程。倒不是皇上喜欢他的师傅。而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多么重情重义的帝王。这些面子上的事情必定要做足的。
景珍刚刚和小七进了房间,皇后就进来了。
皇后冷冷对景珍道:“想不到景珍也要和师姐共事一夫了。当日景珍多么大言不惭啊!说什么嫁人的原则就是独霸一夫。怎么?这就耐不住寂寞地要嫁给皇上了?”
景珍笑道:“人最是善变的。师姐不也前几天还是跪在地上跟个孙子似的求我,转眼就这副德行么?人都是这样的。师姐不用逼我出手。我的心里已经想要铲除师姐了。等我坐上了后位之后。我把你的明珠,我把你的明月都杀了。我就留着我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气人谁不会啊!这个黄秋怡以为她是谁啊!和黄秋怡争男人?黄秋怡和皇上也配?
是的,景珍只是为了气人,可是皇后却当了真。
皇后的脸儿扭曲变形。一想到景珍有可能真的成为皇后,皇后就跟疯了似的。太后的话在耳边一个劲地响。
皇后临来前,太后煽风点火道:“你一个皇后怕她个弃妃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学了那个小桃啊!她没刺对,你可以刺对啊!小桃不知道景珍的心脏在右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真是个没用的蠢货。”
“可是杀不死景珍怎么办?听说景珍武功很好的。”皇后哪里还敢轻举妄动。皇上都多久没正眼看过她了。
太后骂道:“你真是个窝囊废。我当年何等荣耀。就是东方毅母妃那样的人物都没能挣过我。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敢作敢为地一股冲劲。你这次过去也杀了景珍。你每日都有和景珍接触的机会。她景珍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天星山的断崖下有多少孤魂野鬼啊!你推了景珍进去谁会知道?皇上是会向着死的景珍还是活着的皇后。你傻啊!”
想着景珍说杀了明珠和明月的话,皇后忽然有了主张。
“景珍和师姐去看日落怎样?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好好相处了?”皇后忽然变了语气。
“哦?师姐想看日落吗?”景珍问道,猜测着皇后的心思。景珍听说断崖的石头上看日落是最好的地方。皇后不是要把景珍推下悬崖吧?这个皇后真的这样阴损吗?
“怎么?没有皇上跟着景珍不敢和我出去?景珍不是这么胆小怕事吧?”皇后的眼里露出鄙夷的神情,“景珍不想去就算了。”
景珍轻笑,“我虽然不愿意和你去,可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焉有不去之理?”景珍看一眼在整理衣服的小七道:“一会儿告诉皇上我和皇后去看日落了。让他等着我们回来再开饭。”
“姐姐还是不要去了。皇上回来时看不到姐姐会担心的。姐姐也赶了一天的路了。难道不累吗?”小七有些惊惧地看着皇后。这个皇后长得是很美的。可是眼神为何总是这么吓人?
皇后阴笑着,“想不到景珍的婢女如此忠心耿耿啊!”
“师姐说错了,她不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的妹妹。”景珍轻怕小七的肩膀,“姐姐没事的。我和皇后娘娘在这山里生活了好多年。感情也好得没话说。我们一起去逛逛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们一会儿就回来的。”
小七自然是拧不过景珍的。
景珍和皇后缓缓向着山顶走去。
夕阳西下,山花烂漫,树木峥嵘,景色美不胜收。
晚霞中,景珍看一眼身边的皇后,“师姐真是美啊!难怪会成为皇后的。”
“景珍讽刺我吗?”皇后也看向景珍,心里承认景珍的确是美丽的。什么言辞都是匮乏的。总之景珍就是美了。皇后也知道她也是美的。其实世间的美有千万种。只是某种美在某个特定时间里落入了皇上的眼睛而已。
“师姐为何总这样想呢?听说我们以前感情是很好的。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的。我把师姐追捧的也跟女王似的。”景珍道。
“那时的你确实是依赖我的。因为你什么都不会。而我总是处处强过你的。”皇后指指那边,“那个断崖的边上有块大石。我们常常坐在上面看日出和日落的。师兄总是说要小心掉下去。景珍小时候的武功虽然不好,可是胆子却大。景珍每次都敢探头往下崖底,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其实我们之间的许多故事也挺美的。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坐在断崖前看风景,我们俩都是风景啊!”景珍无不感慨道。
“那是啊!要是你还是二弟的娘子我也会喜欢景珍的。可是为何偏要抢了皇上呢?我没了他会死的。我是爱着皇上的。”皇后的声音在淡淡的花香中散发着荒凉的味道。
景珍摇头苦笑,“皇上那么多的女人也不多我一个。师姐怎么一下子小气了?皇后该大度的不是吗?你这样善妒小心皇上把你打入冷宫。”
“谁说不是呢?最近的日子过得没滋味。仿佛便没有了未来似的。来吧,景珍,过来坐一下。”皇后率先走到石头上,她坐过去,然后回头看向景珍。
悬崖边的大石伸出一块,悬在半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
“我可不过去。要是师姐推我下去怎么办啊!我还是小心些好了。小心能行万年船。”景珍笑着说道。
景珍还不想非要把皇后怎么样的。景珍的一切计划都如愿地进行着。只要景珍跳下这个山崖便可以以死亡的姿态逃离大夏,逃离皇上了。赵拓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包括景珍的替身小桃。一切都完美无懈可击。再不用担心谁会受到了牵连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为景珍死亡而烟消云散。
皇上再不能拿着任何人威胁着景珍了。
景珍也不需要在死之前拉上一个垫背的皇后吧?不过要是皇后非要她死呢?景珍要不要也带着皇后一起走呢?景珍稍稍犹豫。
“景珍真是好笑,我不想活了啊!你说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我要是推了你下去皇上还能够让我活着吗?”皇后话是这样说,不过那笑容却很假,一抹惊慌怎么也掩盖不去。
景珍道:“其实我当然不担心的。我的武功比不过师兄,可是一定不比皇后差的。我就是跳下去都未必有事的。我的轻功也是数得着的。”
景珍也过去坐在皇后的身边。这时日头已经只剩半个脑袋了。
景珍摇摆着她的双腿,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呜呼……”景珍欢快叫着,“你好,天星山。我回来了。我景珍回来了。师傅,我回来了。”
景珍的叫声在山谷里响了很久。
皇后冷笑,明天你就没机会喊了。
景珍回身望向皇后道:“师姐,其实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敌人的。如果你也是,你会幸福了很多了。”
“是吗?”皇后道,“我总不能被人替代了还不知道回击吧。景珍不是想把我当傻子吧?”皇后哼道。
景珍看得出皇后很紧张。皇后在寻找着最好的时机把景珍推下去。其实要是景珍自己不跳,皇后怎么能够把她推下去呢?皇后真是是越发笨了。
景珍也有些紧张。不知一会儿会引起怎么样的恐慌。小七和秦慕风还不哭死啊!赵拓想到这个金蝉脱壳的计谋后,景珍也立刻同意了。可是此刻却没了当日的那份自如。要是秦慕风也跳下去怎么办?要是小七也跳下去怎么办?
太阳一点点没了。
周围的一切渐渐黑了。山的影子也看不真切了。
景珍和皇后都紧张地出了汗。
周围很静,仿佛世上只有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两个女人。
皇后望着远山,故作镇定道:“天星山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拥有我最最美好的回忆。”
皇后还记得她和太子东方朔第一次牵手的心悸。
景珍把双手收拢在她的嘴边,“天星山,我回来了。我爱你。”
皇后伸出她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景珍推过去了。要是这一推不能成功,她也永无出头之日了。她必须要成功。她别无选择的。到时就说景珍失足掉下去的。谁有权利不让景珍站在悬崖边啊!谁救得了要跳崖的人啊!
啊……
景珍尖叫,叫声凄厉而尖锐。
“师兄救命。慕风救命。小七救我。”景珍用尽生平的力气大喊。声音大的惊动了山间归巢的鸟儿,让半山腰的人都听到了。
山崖上,目睹了皇后推景珍下去的皇上,秦慕风和小七也啊呀出声。
他们的都一下子惊呆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可是千真万确的。皇后的手臂还悬在空中。景珍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七有些不信,揉了眼睛,是的,姐姐真的不在那里了。
皇上说要带着小七和秦慕风来接景珍和皇后的。他们听到了景珍的第一声喊叫声时已经靠近悬崖了。皇上说要偷偷吓唬景珍,于是便和他们两个轻手蹑脚地过来了。谁知会看到刚才的一幕。
皇后慌张回头,看到眼前的皇上时,她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景珍。”秦慕风跃上大石,探身往下崖底,“景珍。”
秦慕风的心仿佛都不跳了。
皇上也上前,“你找死啊!黄秋怡。”皇上怒喝,伸手揪了皇后的脖子回头扔到了地上。
“咳咳。”皇后咳了两声,忽然不紧张了,“她自己掉下去的。我哪里知道她想要跳下去啊!怎么能怪我?”
皇上看到了又怎样?反正景珍也死了。秦慕风看到了又怎样?她不信皇上会把她交给秦慕风处置。皇上他不要脸了啊!
小七似乎傻掉了,“姐姐,姐姐。”小七的声音兀自颤抖。她朝着断崖走过去。
一群人影跃了过来。
扬掳和秦翔等人已经抓住了要往下跳的秦慕风。
再有人抓住了木然往山崖下走去的小七。
“公子,不可。”扬掳道,“即使景珍掉下去了也是有生还的可能的。我们下去找景珍就好了。”
“对,对。我们下去找景珍好了。景珍一定会没事的。公子不能乱了方寸。景珍的武功绝对是可以做到的。”秦翔也急道。
“是啊!是啊!景珍一定是在吓我的。”秦慕风回神道:“我这就下去找景珍。”
“呜呜……,我要去找姐姐。我姐姐不能没有我。呜呜……”小七肝肠寸断。
皇上大喊道:“把皇后抓起来锁好。其余的人下了山崖找景珍。”
侍卫们立刻行动。
秦慕风和小七也被人抓着朝山崖下走去。
再说景珍刚刚开始下沉的时候,就有长鞭把她卷起,拉至山崖壁上的一个隐蔽的洞穴里。接着小桃的身体便被抛出。
景珍站定,发现是风韵犹存的姜护法。她的鞭法举世无双,天下第一。
姜护法道:“我主受惊了。教主即日也会过来接了我主。”
景珍道:“你们辛苦了。”
“我主不用这样客气。”姜护法看景珍一脸忧色又道:“我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我主身上的任何一个特征都一样不少。那腿上和脚踝处的刀疤都是一模一样的。”
“嗯。我放心的。我知道我们神兵教里都是能人异士的。我只是担心有人会过于伤心了。”景珍有些落寞道。
“这不也是我主希望的吗?这样才逼真啊!放心吧,那秦慕风的手下断不会让他死的。至于小七也是。秦慕风的那些人都会爱屋及乌的。”姜护法了然笑道。
景珍之所以不敢告诉小七她的计划也是知道小七不能演戏。至于秦慕风,那也是不能告诉的。
景珍苦笑,“什么也瞒不住姜大姐。”
姜护法轻笑,“我们要在这里躲上几日了。可能要委屈些我主了。”
景珍环视一圈,洞穴不大,勉强有两个人躺着的地方,“只几天怎么也将就了。哎!一切尘埃落定了。我也逍遥几年好了。”
景珍望向洞外,天也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好坐下来,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下去了。
再说一干人等拿着火把到了崖底。
事实胜于雄辩。人已经死了。地上的女子七窍流血,眼珠崩裂,死状极其可怕。
秦慕风险些昏厥。
小七也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她靠近“景珍”,拿了帕子想给“景珍”擦拭着脸上的血水,却不知从哪里下手。
扬掳和秦翔松开拉着秦慕风的手,秦慕风靠近“景珍”,他要确认尸首是不是“景珍”。她不信景珍如此绝情的。她的景珍不会舍得抛下他的。
皇上也掉了几行眼泪,他也伤心,更多的是觉得惋惜。这样一个奇女子怎么可以死了呢?总觉得景珍不该是这么短命的人啊!
皇上也随着秦慕风上前。他也要确认一下的。景珍是个狡诈的女子,他不可能轻易死的。
服饰,头饰都没有错。
秦慕风顾不得许多了,他扒开“景珍”的衣服,“景珍”胸口果然有刀疤。
景珍还哪里有记号了?对了,脚脖子。
秦慕风的手儿哆嗦着挽起“景珍”的裤腿,扒了鞋袜,疤痕也在。
皇上也蹲下,挽了“景珍”的衣袖,守宫砂和那颗红痣都在。皇上不再怀疑,看来景珍是真的死了。而且景珍的手镯还在呢。景珍从小就戴着的这只手镯何其熟悉啊!
秦慕风亲眼见过景珍画了守宫砂的,所以秦慕风也是相信了此人真的是景珍。
不是的,还有一点的。秦慕风摘下“景珍”的手镯,递给身边的扬掳。
扬掳也听公子说过手镯的秘密,于是拿到火把下一番研究之后打开机关。从手镯里倒处三张羊皮纸。然后递给秦慕风。
秦慕风感觉已经没有丝毫的可能了。景珍要是真的是炸死,不会不要了那张藏宝图的。
但是秦慕风还是拿了图展开,一张张看过之后,狠命地扔了这些东西,要了这些东西何用?都是这些倒霉的东西才害了景珍,“景珍,我不让你死。我要你活过来。你给我活过来。”九尺男儿放声哭泣。
扬掳蹲下,捡起了秦慕风扔下的东西,按原样把手镯封号。
皇上忽然觉得他们可是真傻,和景珍相处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景珍手镯的秘密。刚才瞟一眼也知道那是两张武功秘笈和一张藏宝图的。
秦慕风不顾“景珍”的恐怖模样,抱着“景珍”再不松手。任凭扬掳和秦翔怎么劝说也死也不离开。小七也抓着“景珍”的手不肯放下,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皇上也跪在“景珍”身旁默默流泪。
周遭的很多侍卫也纷纷擦着不自觉流出的泪水。
秦慕风和小七一夜陪伴“景珍”左右。
第二天,扬掳打晕秦慕风,强行带走小七。一场简单的葬礼即刻举行。
一代绝世红颜香消玉殒,天也见怜,葬礼上飘着蒙蒙细雨。
一代帝王之花随风飘零,四国都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