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个瘦弱的少年正郁郁坐在桌子旁。其实要是东方毅见到了赵拓就不再不会说什么景珍牺牲色相的话了。
赵拓身子孱弱,面色惨白,景珍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给他起了外号“豆芽菜”。尤其赵拓还爱穿黑色的衣服,越发显得弱不禁风。今天赵拓的眼圈还青黑着,显然昨夜没有睡好。单论长相,赵拓倒也不差,可是缺少的是健康这种宝贵的东西。
赵拓礼貌的起身,“打扰了九妹了。”
景珍道:“没关系的。怎么这么客气?今天没和朋友一道来吗?”虽然赵拓的朋友也不怎么样?可是有些朋友陪着倒不显得这么可怜似的。
景珍向着餐桌子走去。
景珍看看赵拓关心问道:“怎么?赵公子的身体不舒服吗?”以往赵拓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今天就很有些深沉的样子。仅有一条的小脸煞是苍白,竟然没有半点的生气。很容易地让人联想到死亡。
“昨日是我母后的祭日。”赵拓无奈对着景珍笑笑道,“一代皇后的祭日冷清的只有我这个儿子。九妹说是不是世态太过炎凉?好像每个人都怕沾了我的晦气似的。”
赵拓因为激动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景珍稍稍愕然,她和赵拓公子确实有过几面之缘的,可是还不至于熟的会谈到这样的话题。难道这位皇子真的混到了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地步?以往和赵拓一起来的几个公子对赵拓也颇多的愚弄,倒不像是真正的朋友。而赵拓在他们面前也迂腐笨拙,有种傻傻的感觉,和今天的黯然易感有着天壤之别。
“人心的确是隔肚皮的,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的。好歹你母后还有你这个儿子来祭拜,她也会十分欣慰的。想得太多也伤身体的。赵公子该把心放宽的。”景珍边坐下边劝道。
赵拓也落座,“谢谢你,九妹,淤积在心里的闷气无人倾吐,因而想到了九妹。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唐突了?”
“怎么会?我也是很认朋友的人。如果心里堵得慌,倾吐一下会好了很多。赵公子想来就来,别客气。我相公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不知昨日是你母后的祭日,要不倒可以帮你准备些祭品,表达一下朋友对你的关怀也是应该的。”景珍说着也给赵拓调了蘸料,“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该好好地活。多吃点长得胖些,你母后也会高兴的。”
景珍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
赵拓似乎很感动,他道:“好多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了。我好像很少听到真诚的话语,真的谢谢。”赵拓的脸上满是诚挚的表情。
景珍把小碗递给赵拓,“吃饭吧,吃饱了就有精神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赵拓接了景珍递给他的碗放在桌子上,却不动筷。他看向景珍道:“十岁前我是大商人人羡慕的太子殿下,人人见了我都卑躬屈膝。我也高傲的不可一世。如今想来多么地可笑。十岁那年,母后离奇死去。从此我的日子便从天堂落入地狱。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憋得难受,赵拓极想一吐为快。景珍知道赵拓更想要个听众,于是便默默倾听。
赵拓幽幽道:“母后的死好像晴天霹雳。不出十天,我由太子变成最不受宠的皇子。我总是想不明白对我极其宠溺的父皇为何再不会看我一眼。之后不久我身中剧毒,到如今也饱受毒素的侵害。只要稍稍用力,五脏六腑便如刀割。”最近些日子赵拓常常感觉病情加重。记得中毒的时候有位太医就说恐怕十年就是大限了。
景珍张大了眼睛,只要用力,五脏六腑便疼痛难当,这种毒似乎和明远中的毒很像。明远说莫名其妙中了毒,难道此毒来自大商?景珍略略思考,“不知是否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当年听太医说叫十年之约。”赵拓轻声道。
“十年之约?”景珍反问。十年是很久的一段时间了,难道这毒要十年才能破解?
“中毒的人只能活上十年。之后该去黄泉下赴约了吧?谁知道?”赵拓的语气倒不甚悲哀,隐约透着无奈。他停顿然后道,“只是不知是何人要这样害我?这个恐怕也是永久的迷了。”
景珍知道是她理解错了,原来是死亡之约。
景珍道:“天下能人荟萃,真的有解破不了的毒吗?”
赵拓无助的摇头,“不求能够解毒,只要不让我饱受痛苦就阿弥陀佛了。最近连走路似乎也变得艰难了。如此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我很有着习武的天赋。十岁时也小有名气了。就是大我五六岁的几位哥哥们也不是我的敌手。父皇母后都以我为荣。可是中毒之后我便成了文弱书生。好几次父皇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废物。那样的落差让人很难接受的。如果那毒药会让人立刻毙命倒好些了。”
景珍略略措辞,“我不知道怎么让赵公子放宽心,可是想要告诉赵公子,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不用太悲观的。至于世间的感情是强求不来的。无论是父子,母子,还是兄弟姐妹,还是男女间的情爱,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没谁一定要爱着谁。也不是谁离开谁就活不了。就像是我这样的孤儿,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不也照样长大吗?”
“这样想来我的境遇也是好过九妹的。对不起,我一个大男人当着九妹这样感伤也是很丢人的。”赵拓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是很惧怕死亡的。只是会有着很多的遗憾而已。比如想要和父皇重归于好,想要替父皇分担忧愁,想要上战场奋勇杀敌。只是那十年之约竟然那样的近了。”
这样的十年之约的确是折磨人的。二十岁正是好年纪。这位皇子却无权憧憬未来。想必赵拓一定是心如死灰了,景珍也替赵拓悲哀起来。
“不管那时限是多少。但是既然还活着,就请努力快乐起来。也不是光有武功就厉害的。能文能武固然好,可是武不行我们就来文的。不是也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吗?”景珍想着赵拓的酸腐模样道。
赵拓失笑,“那是强颜欢笑地耍活宝。人要是真的那样岂不是很招人烦。我知道九妹也是故意卖弄才那样做的。九妹也是蕙心兰质的女人。我看人也是极准的。”
赵拓天生聪明,要不是有着这样的境遇定然是有所作为的。
景珍笑笑,“以为能结交个大树好乘凉,谁知是位不受宠的皇子。我的命也苦啊!我的计划看来是要泡汤了。”景珍说着还悲愁地叹了几口气。
赵拓便呵呵笑出声了,脸上一下子好看了起来,“淤积心中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九妹不会想到我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一个好朋友也没有。宫中的人似乎都躲着我似的。包括从前很爱我的奶娘和照顾我长大的宫女。有时我多么希望她们能和我聊聊天。”
“怎么没有?难道我不是吗?虽然我貌丑无盐,身份卑微,有时还有些势利眼,可是要是认准谁是好朋友也是一生一世的。”景珍道,十分真诚的。
赵拓点头,“我也是,会把九妹夫妇当做最好的朋友。看你们夫妻恩爱我就知道你们是极好的人。我有时都会羡慕街角要饭的哥俩呢。想他们有了饼子会一起分食是何等地相亲相爱。”
“只要用真诚的心就会交到好朋友的。这点我是敢肯定的。反正今日还活着,我们就不想明日事,赵公子用餐吧。”景珍给赵拓夹菜。
景珍也听过关于这位皇子的一些传言。传言他的母后有着倾国的容颜。他的母后姜皇后和《神兵》的作者徐长青是师兄妹。徐长青对姜皇后情有独钟。因而在《神兵》写成后便赠与他的师妹姜皇后,从此便无影踪。这本奇书理所当然的也就成了大商的皇上永康帝的了。
后来徐长青和姜皇后相继去世。其中有着各种的传说。景珍也不想考究。大抵不是什么幸福的故事。尔虞我诈,人心不古,为了一本书人们也会不折手段的。
景珍劝着赵拓多用点火锅。这赵拓也太瘦了,好似难民似的。他的腮帮子都有些塌陷的感觉。想着赵拓如果胖点也该是位帅哥吧?只是赵拓明显地缺血,嘴唇永远是泛着白的颜色。让人看了都会心里不好受。
赵拓也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他的胃口向来不好,对什么食物也不感兴趣。每日吃得极少。似乎有口东西就可以维持生命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的吵闹声,一个男人怪叫着喊道:“放肆,我堂堂一个太子还不能来看看我的五弟吗?不想死就让开,不长眼的东西。”
景珍听得她的侍卫蔡宝唯唯诺诺道:“客官请留步啊,那里已经有客人了。老板娘说要把顾客当成是上帝。要让顾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上帝?我就是你们老板娘的祖宗,滚远点。”自称太子的男子骂道,接着听到了蔡宝哎呦的喊叫声。
景珍规定他的侍卫们不许动武,所以他们是不敢还手的。
赵拓皱了眉头,“要是我皇兄说了什么难听话,九妹也别往心里去啊!他一向对我很刻薄。简直恨我不死似的。我皇兄……。”
赵拓的话还没说完,包房的门已经被大力地推开。一个华服的英俊男子气势凌人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六个带刀侍卫。小小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拥挤了。
赵拓起身,景珍也跟着站起来。景珍并不想招惹到太子殿下。景珍想要安静地过些时日。至少目前不想要打破这种宁静。
华服少年名叫赵礼,是永康帝的长子。出生时时运不济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只是后来姜皇后去世后,他的母亲得势,赵礼才被封为太子。
赵礼俊美的眼睛将景珍的脸仔细地看。景珍也稍稍低了眼眸。态度好总是不错的。
此刻景珍一身的粗布衣服,长得极为普通。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赵礼却看了足够久,之后赵礼满脸的鄙夷,“我以为什么女人迷住了五弟。原来是位丑陋的女人。听说还是别人的女人。五弟是不是饥渴地久了便饥不择食?还是真的没有像样的女人能够看上五弟?我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赵礼的侍卫们立刻捧场地大笑。这样的戏码太子殿下和五皇子常常上演。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景珍和赵拓都哑了般不开口。
这样赵礼一下子觉得无趣,他再次看了景珍,景珍低下头。赵礼的目光再次落至赵拓的脸上,“哑了吗?”
赵拓便低下头颅,“大哥教训地是。我也刚好吃饱要走了。不知大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宫?”
赵拓知道他越是卑微,赵礼越是会早些离开。这种场面经历得也够多了。要是赵拓稍稍反抗,倒霉的就会是眼前的九妹了。赵礼轻则打人,重则会让九妹的饭店关门。
“五弟怎么每次都这么笨?大哥不是一再告诉你要喊我太子哥哥吗?我是你的太子哥哥知道吗?我是大商唯一的太子殿下。你只是一个讨人嫌的五皇子。记住了吗?”赵礼问道,像是对小孩子说话似的。他戏弄地神情十足。
“是的,我知道了,太子哥哥。”赵拓今日更想要忍气吞声了,不想要殃及别人。这些年来,但凡赵拓想要结交的人都会遭到赵礼的从中破坏。好像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想要赵拓活得不自在似的。
“真是个孬种。是个十分没种的男人。不知五弟这身子骨能不能宠幸女人?”赵礼嘲讽道。
景珍以为太子过了,即使以前的仇恨再深,也没必要对个垂死之人这样的侮辱。
赵拓无语。
赵礼扫了景珍一眼,然后对赵拓道:“这种货色也可以同桌而食吗?简直丢尽了皇家的脸面。难怪父皇都不肯看了你一眼。要是我有了这样的儿子也是嫌丢人的。”
赵拓还是没有接话。
赵礼再次把目光落至景珍的脸上。
其实景珍的容貌没有景珍以为的那样平庸。景珍的眼睛极其纯净,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景珍还是没有说话,景珍也再次把头低下。景珍以为这样赵礼会很快离开的。
赵礼似乎很生气景珍的一言不发,他对景珍道:“你一个妇人,怎么不守妇道?你是哑巴吗?为何不吭声?不是说会背几首鸟诗吗?你干什么偷会我们皇家的人?莫非是想要攀龙附凤?”
景珍知道不说话也不行了,于是她抬头望一眼这个飞扬跋扈的太子殿下,“对不起,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有得罪太子殿下的地方请多多包涵。我已经嫁人了。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是五皇子为人谦和因而多说了两句话而已。以后我也会多加注意的。”景珍说着又低下头,然后又抬眸道:“要是太子殿下不嫌弃小店的食物粗糙也留下用餐怎样?要是有了太子殿下的捧场,小店一定会日进斗金的。”景珍想要上前扶了赵礼。
景珍故意装作势利小人的样子。其实景珍知道他们这些皇族人每天都在揣摩着别人的心思。以为人人都想巴结他们。他们极其想要人巴结他们,又很反感别人巴结他们。
果然赵礼急忙闪躲,唯恐景珍碰到了他的衣衫。景珍也就止步。
赵拓嘲讽地笑出声,“果然就是这个品味的人,真是差劲到极点了。这就想要换了男人了吗?你给我提鞋也还不配。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女人。看一眼都会倒胃口的。”
景珍也就讪讪地缩回手,“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和奴家一般见识。”
这时秦翔也挤进了包房,“对不起,我的娘子要是得罪了客官我来赔罪好了。对不起,对不起。”
秦翔奴颜婢膝地对着赵礼连连施礼,一副小人物的嘴脸。这个也是赵礼不能忍受的。
“真是一丘之貉,好了,你们这样的正好和五弟是一路货色。你们就好生用餐吧,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是提气的有种的人。”赵礼无礼道。
赵拓低头顺目,一脸卑微。
景珍也大气不敢出的苟且样。
秦翔再次弯腰道:“是,是,是,太子殿下教训地是。请太子殿下勿要气伤了身体。我们小店的招牌一直没有好的题字。不知太子殿下可否为我们小店题字?太子殿下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地为我们题字?”
秦翔这样的请求真是不合时宜,足以让赵礼哭笑不得了。
秦翔的演技如此之好,景珍差点笑出声。
景珍也再次对着赵礼施礼,“求太子殿下为我们小店题字。太子殿下对小店的恩情,我们一家人会一辈子记得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的。”
赵礼哈哈笑出声,“真是什么美事都敢想。不是脑子都有问题吧?真的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赵礼上前一步靠近景珍,伸手扶了景珍的下巴,抬起景珍的头再次端详景珍的脸,景珍也木木看着赵拓。
赵拓啧啧道:“真是鄙俗的长相。要是但凡可以看的也可以为你们题字的。不知为何听所是五皇子的女人我还是有些感兴趣的。但是真的太难看了。”
赵礼掏了手帕把碰触了景珍下巴的手擦了擦,然后把手帕扔到了地上,然后傲慢地转身离开了包房。
他的侍卫也随后紧跟出去。很快的,他们离开了景珍的火锅店。
景珍也掏了帕子擦了擦下巴,随后也扔到了地上,“好不要脸的男人。”
秦翔笑道:“娘子不必为这样的人生气。请陪着赵公子吃点火锅吧。”
秦翔弯腰捡了两块手帕出去。
赵拓道:“抱歉让九妹和我一起挨骂了。他总是这样。可能也是着脑了我小时候曾经伤害过他吧。那时我差不多每天都会找他喊着我太子殿下。他要是不喊我也会劈头盖脸地打骂他的。想想便也气顺了,一报还一报,或许他这样对我也不算过分。只是这样的话,我在九妹眼里越发窝囊了吧?”
景珍很难想象眼前的病弱少年小时候不可一世的样子。
景珍道:“为了生活有时候人们是要卑躬屈膝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吃饭吧。不要让一些小事影响了心情。”
赵拓原本以为景珍会受到太子的影响,可是见景珍神色未变,不觉颇为佩服。
赵拓吃了饭独自离去。瘦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暮色里。想到他说十年之约临近时的表情,景珍竟然看了好一会儿。
赵拓是今晚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
等到景珍回头时见东方毅站在她的身后。
“干什么跟鬼魂似的吓我一跳?”景珍不满道,而且看东方毅的打扮就让人生气,明显的他也来当店小二了。此刻东方毅易容成一个黑俊的小伙子。自从景珍说黑的男人有魅力以后,东方毅就愿意自己黑些了。
景珍瞪了东方毅好几眼,一个王爷也不嫌丢人。干什么非要当伙计?
“原来这位就是赵公子啊!怎么跟个豆芽菜似的?”东方毅不再嫉妒赵拓了。他也太没有竞争力的。景珍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他的。东方毅放下心来。
景珍不理睬东方毅,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九妹,我也来当伙计了。怎么样?我以后就归你管了怎么样?”东方毅追上几步。
明远也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装扮也是要当饭店的伙计了。
明远笑道:“这个有点挑战。不过我会好好做的。”
景珍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离开。我真的想要多住些日子的。不过你们要是觉得好玩就玩两天好了。已经安排住处了吗?”
明远道:“我和李建软磨硬泡的终于让张钰给我们安排了住处。好歹我们总算找到了工作了。呵呵,这年头找个差事不容易。这五皇子的确不受待见的。看样子,那个太子还会来找景珍的麻烦的。”
景珍问道:“我不会次次都任人欺负的。他最好是别来。”
东方毅道:“进了屋子边喝茶边聊吧。”
景珍也没有反对,和东方毅,明远进了一号包房。东方毅为景珍和明远倒了茶。
东方毅道:“或许永康帝对外吹嘘说他有《神兵》只是为了壮大声威而已。恐怕他没有这本书的。”
景珍道:“怎么可能?既然传得这样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没有呢?”
明远道:“有是有的,只是未必在他的手里。景珍也是怀疑这本书在五皇子手里才结识他的是吗?”
“只是结识了之后才觉得有可能在他的手里。既然人们都说五皇子不是永康帝的亲儿子,那么为何他还要留着他?这不是很奇怪的吗?五皇子也说皇上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这也说明永康帝没把他当成是儿子的。行了,我也要睡觉了。反正也不着急,慢慢就知道了。”景珍起身要去睡觉。
东方毅也跟着起身,“听说和张钰睡一个房间,为何要这样?”
“你可真奇怪,难道夫妻要分房睡吗?他没病,我也正常,当然要一起睡了。”景珍白了东方毅一眼,转身离开。景珍也忘了给明远吃血餐了。
东方毅还要说话别明远制止。明远连连使眼色,想要东方毅见好就收。大家能够坐在一起喝杯茶已经是好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