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的有士兵和明远打着招呼。也有好奇的士兵多看上景珍几眼,景珍也无所谓。名声在外的人到了哪里都会备受关注的。
景珍想着刚才的尴尬对明远道:“那耶律才可真不是东西。想想就让人着脑。真是人模狗样的。他竟然敢让我出丑。改天非要他也出丑不可。”
明远从景珍和耶律红的谈话中也猜出一二了,他笑得极其开心,“谁让你毛毛躁躁的。好在是耶律红为人随和。要是打扰了别人还不想要打你一顿啊!”
“明远也这样说吗?谁知太阳才刚下山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了。怎么还赖我?再说了最该赖的人是耶律才啊!我也够倒霉的,还要小媳妇似的给耶律红的小妾赔罪。白瞎了我的好看的衣服了。要舍出两套送人了。”景珍小声地叨咕道。
明远再笑,“怎么还这么小气了?看你把那胖嘟嘟的大人参送人也没这么心疼啊!”
“那怎么一样?人参送的是朋友。这衣服送的可是陌生人。好了,不说那些倒霉事了。对了,萧漠有没有特别反感我?他刚才没和我说话,我也没敢和他打招呼。”景珍不自觉地胆怯见到萧漠。
明远已经大笑了,“景珍净想什么呢?萧漠在你的心里真的那么不堪吗?他堂堂正正的,是个真正的男人。就是你杀了他,他都要敬佩你的武功好的。真正的爱情岂是别人能够轻易破坏的?这一点我们这些男人更是懂的。”景珍当年笨笨的能成什么事?要是他下点药就能成就姻缘,何苦她自己还要被锁在废园里好几年?
“也是啊!那么我就进屋吃饭了。哎呦!还真有点饿了。要是萧漠不让我吃饭明远也替我抢点啊!”景珍微微谄媚道。
“放心吧,不会让景珍挨饿的。中午时我们只吃点干粮,可不饿了吗。而且景珍每天都要损失半碗血。那些都是人体的精华。因而景珍也会比别人更怕饿的。”明远道,脸上有些犯罪的表情。
景珍忙道:“我就是不放血也是常常饿的。准是从前在废园里饿的久了,所以常常觉得饿。见了食物就很亲。我有时都嫌我自己丢人。一见到好吃的就两眼放光的感觉。”
景珍随便一说,可是和左芊芊一起走来的东方毅听了景珍的话自是另一番心情。一个王妃饿得久了见了食物就亲,这样的话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的,可是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等到景珍注意到东方毅和左芊芊时也已经话说出口了,想要收也收不回了。景珍并不会纯心要东方毅不好受。反正也决定分道扬镳了,干什么老是想着那些不愉快呢?何况景珍也没怎么吃苦。景珍的心里向来是敞亮的。
景珍和别人都是有说有笑,见了东方毅便把脸上的笑容收起,这点让东方毅心寒。他的目光定定看向景珍。
左芊芊看一眼穿了男装的景珍,心道怎么就没饿死你。阴魂不散地来做什么?明显的沐王爷见了景珍眼睛就直了。那是当年沐王爷见到左芊芊和李婉时也不曾有过的眼神。左芊芊的心里立刻嫉妒起来。男装的景珍也是绝美的。
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为了耍俏的左芊芊只穿了单衣,有些瑟缩的样子反而不美。
古代的女人极其在意自己的身份。左芊芊虽然只是个妾,可是景珍的身份更不堪,是个弃妇。所以左芊芊很傲地昂起头,她也不屑和景珍打招呼。她的眼神有些挑衅地看着景珍。
景珍自嘲笑笑,女人间的战争有什么意思?这左芊芊也是美女一个,干什么这么没信心。何苦要和一个被休的女人一争高下。胜负不是已经定了吗?
四个人见了面这样立着不说话也是十分奇怪的。景珍只好打破沉默。
景珍对东方毅道:“沐王爷和夫人也去用餐吗?”景珍的语气尽量平和,想要以平常心态来对待东方毅。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景珍再不想东方毅影响她的心情。
东方毅道:“是啊!景珍和耶律太子打过招呼了吗?”
“是,见过了耶律太子了,归还了他的房契,总算了也了了此来的一件事了。欠了沐王爷的也会很快归还的。到时沐王爷也不要太推脱啊!如果你推脱的话,我会直接归还给沐王爷的夫人的。料想沐王爷的夫人不会推脱的。”景珍说着很平常地看一眼左芊芊。
左芊芊不知道景珍偷了东方毅的钱,还以为是东方毅送给景珍钱财了。既然都不要的女人了还送东西,左芊芊心里骂着景珍狐狸精,勾引东方毅。她也骂着东方毅败家子。
左芊芊道:“景珍要是欠了我家王爷的钱财就可以直接还给我了。别忘了加上利息。再有你也不要轻易再向我家王爷借钱了。我家王爷心慈面软,恐怕不好意思拒绝你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左芊芊稍稍停顿,最终没说出弃妇两个字,而是改成女人。
沐王爷的妾和耶律红的妾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左芊芊可以在东方毅的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的地位不仅仅是妾。她在沐王府里也是有着太多的特权的。吃穿用度和李婉一样,也是比照王妃的。其实从本性来讲东方毅还是比较尊重女人的。
景珍微笑道:“是的,一定会加上利息的。或许会加上五倍的利息的。比如说从前打在我身上的鞭子有可能还回去五倍啊!”景珍有些故意气左芊芊道。
左芊芊气愤,对东方毅撒娇道:“王爷你看。景珍如此张狂?”
景珍笑出声,“我张狂与否都不归你家王爷管了。如果我的心情好也就罢了。否则我真的会讨回那些鞭子的。记得不要惹我啊!我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左芊芊喊道:“王爷,你会任凭景珍这个贱人这样欺负我吗?”
贱人这个词并不陌生,以前东方毅常常这样谩骂景珍的。
左芊芊刚刚被大夫诊断有孕,所以她以为有恃无恐。东方毅极盼望着有个孩子的。虽然他这阵子心情一直不好,可是听说了左芊芊有孕时还是高兴地喝了酒。连说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东方毅对左芊芊道:“闭嘴吧,一个妾就是妾。如果不想待在军营就回应城好了。”东方毅极其反感左芊芊喊了景珍贱人。
左芊芊显然是第一次听到东方毅这样和她说话。她有些难以接受东方毅说她是妾。而且她现在还有孕在身。她险些以为她听错了。她有些楞眉愣眼地看着东方毅。
景珍也不再火上浇油。反正左芊芊也挨了骂。东方毅也好,他的妾也好,和景珍都不再有任何的关联。左芊芊即使再可恶,可是她打的都是从前的王妃。自从景珍来了后,她也未曾动过手。两个人不曾正面交锋过。
明远不想这些人发生冲突于是道:“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估计萧漠也等急了。嫂夫人有了身孕更要加强营养的。天色已晚,因为我们推辞了晚饭的时间还有些过意不去呢,我们还是去用餐吧。”
好啊!景珍心里哼道,东方毅果然有种。既然左芊芊都怀孕了,东方毅干什么还要假惺惺地去接人?干什么不在家守着老婆孩子?景珍不自觉地有些生气,不过马上的,景珍就告诫自己东方毅有孩子是正常的。这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景珍对明远道:“好吧,吃饭去。怎么我没看到托娅公主?其实我很好奇托娅是怎样的女人呢。我对她很感兴趣。希望她配得上萧漠的忠肝义胆。这样的故事才有了完美的句号。热情公主爱上冷漠将军的故事我喜欢。”
景珍并不是个特别热心肠的人,可是萧漠的故事还是让她有些伤感。景珍也是想要转移话题,有的是愉快的事情可以说,没必要老是找不愉快。
左芊芊撇嘴道:“萧漠更喜欢将军女儿和将军儿子的故事吧?”这个景珍真是不要脸,破坏了萧漠和黄秋怡。害得萧漠至今孑然一身,倒装起好人来了。正好左芊芊因为东方毅说她是个妾的火没处发,左芊芊也就这样讥讽景珍道。
景珍以为左芊芊的确是愚蠢的。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讨厌。偏偏她说的就是景珍的禁忌。想要息事宁人的景珍道:“不管怎样也好过王爷和酒楼老板的女儿的故事。”
左芊芊的父亲名义上开了个酒楼,可是他自己就嗜酒如命,酒差不过都被他自己喝光了,常常入不敷出。后来想要把左芊芊卖入青楼时被东方毅解救下来。后来左芊芊也就和东方毅顺理成章的恋爱了。说起左芊芊的父亲,左芊芊觉得极不光彩,这些也是左芊芊的禁忌。
左芊芊也不甘示弱,“我的故事再烂也好过王爷和套着枷锁的废园里的女人的故事。”
这个可是东方毅的心病。实际上东方毅希望他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啪!左芊芊的脸颊上挨了东方毅一巴掌,“立刻滚回去。以后记得你就是一个妾。一会儿我会差人给你送去打胎的汤药。一个贱妾别妄想生下我的子嗣。今晚不要出现在我的房间。”
东方毅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生气为何左芊芊就不能少说一句,让他的心里好过些。景珍虽然说话也难听,可是景珍从不会主动挑起事端。
左芊芊抬手捂住脸颊,她幽怨道:“为什么?为什么见了景珍就这样对我?你不是说等我生了孩子就让我当你的正妃吗?你不是说不想你的孩子是庶出无名吗?怎么见了景珍就变了?”
左芊芊委屈的泪水噼啪掉落。
明远道:“我陪着嫂夫人先回去休息好了。等下会吩咐厨房把晚饭送过去。嫂夫人有孕在身也别动气。小心动了胎气。沐王爷也是一时气愤。嫂夫人也请把心放宽些。走吧,嫂夫人。”
明远稍稍拉住了左芊芊的衣袖。左芊芊也识时务的没有拒绝。总算有个台阶下。而且东方毅虽然一向态度很好,可是要是真的发起火来左芊芊也是不敢顶嘴的。再说了左芊芊也是以夫为纲的古代小女子,到底不敢逆着夫君行事的。
左芊芊和明远慢慢走远,肩膀的抖动表明她是边走边哭的。
接下来是景珍不好意思了。景珍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干什么和个孕妇一般见识啊!和那些女人争一句短长有意思吗?为了东方毅似乎也不值得。只是景珍老是板不住要斗嘴。
东方毅依然一脸的愤怒,连望向景珍的眼神也不友善。
景珍道:“总是做不好。干什么老是跟你们斗气呢。让个孕妇挨了打,倒显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了。今天也就罢了。以后不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不想参与你们夫妻中间去,十分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何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何还要来乱我心神?”东方毅的余怒未消,对景珍吼道,他的声音极大。
东方毅这一吼叫,景珍心里的一点内疚就不见了。
“你太高抬你自己了。我来乱你心神?你也配?放心吧,如果有可能我连看你一眼也懒得看。还会这样和你说话时因为我有着良好的教养,高贵的血统。再有这里也不是你家。这里都是我师兄的地盘。我师兄说普天之下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景珍轻声哼道。
“你师兄,你师兄的。不是想要嫁给你师兄了吧?一会儿想要嫁给哥哥,一会儿想要嫁给弟弟。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既然你有着良好的教养,该懂得从一而终的。就不该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东方毅也在气头上,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的。
“我尽量吧,不过不会是从你而终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从一而终,你怎么朝三暮四?亏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放心吧,我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也不会找你的。我要还是你的女人就给你戴上五顶绿帽子。”景珍一逞口舌之快,说得也是极为难听,声音也大得二里地之外都能听到。
东方毅是个骄傲的王爷,这样被女人当众叫骂还是第一次,他的面色极为难看。
去吃饭的萧漠也闻声过来。
萧漠原本对景珍就有成见,如今听了景珍的话,看着景珍跟个泼妇似的质问沐王爷,难免生气。况且萧漠骨子里有着大男子主义。女人这样不知羞耻的喊叫让他受不了。
萧漠冷冷道:“景珍要是想给男人戴上一万顶绿帽子也是轻松之事。咱们军营的人不够也可以向大宇的军营借些人的。不过那个男人不是沐王爷了。景珍已经不是沐王妃了。”
东方毅想要萧漠闭嘴也是来不及了。东方毅知道萧漠这样说景珍一定会十分介意的。因为有以前的事情景珍会觉得对不起萧漠,景珍总有很强的内疚感。这个东方毅也能感知一二的。
而且萧漠的声音中气十足,整个军营恐怕都听到了。恐怕是大宇的军营也都听到了。因为几乎是萧漠的话音落下不久,耶律红已经站到了景珍的面前。
耶律红有些担忧地看向景珍。这样的话不是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
景珍的面色也在瞬间变了几变。
原本还有着各种声音的军营一下子鸦雀无声,气氛极是诡异。周围很多忙碌的士兵都望向这边。
景珍显然是极为激动的。似乎也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东方毅的嘴张合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话来。东方毅以为要是说不好景珍会更加伤心的。东方毅后悔刚才冲着景珍叫喊了。要不是他先说出难听话,景珍也不会恶语相向的。也就不会逼得萧漠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好一会儿之后,景珍道:“萧将军说得极是。我和沐王爷已经没有关系了。是的,我已经不是沐王妃了。好吧,我收回我说的话。我的话玷污了你们的耳朵真是抱歉了。听说晚饭已经好了。是否可以开饭了?吃了饭后我想早些休息了。”景珍的语气尽量平和,但是别人还是听出了她声音的颤抖。
景珍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拂袖离去。既然“景珍”伤萧漠那么深,那么景珍代她挨几句话也是应该的。或许萧漠也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因为“景珍”伤过他,所以他有权利说些伤害景珍的话。因为萧漠也不知道此景珍已经不是彼景珍了。
其实萧漠说了那几句话之后就立刻后悔了。等到听了景珍这样说之后更是连番自责。说到底景珍也只是个女子。就连她自己的命运也把握不了的弱女子。被休离的女人心里有着怒气说几句难听话。他一个外人干什么来插一杠子呢?萧漠向来不爱多言的,今日也是破例了。景珍的话再次显示了一个好女人的涵养和通情达理。所以沐王爷喜欢上景珍也是有道理的。
萧漠有些无错,他不知该怎么说话了。萧漠暗暗感慨人的心胸都如此狭小。一个大男人也会因为多年前的事情找了机会报复一句。看来这修为还是不够啊!
耶律红道:“景珍走后我才发现我有些饿了。所以也来讨顿饭吃。希望萧将军和沐王爷不要赶我走啊!料想你们为了迎接明远回来和景珍的到来也是精心准备晚饭了。”
萧漠道:“是的,是的,正好人多热闹些。巴不得多来些客人呢。耶律太子请。”萧漠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景珍请。”
萧漠望向景珍的眼神里已经有着颇多的道歉的意思了。萧漠向来不善表达情感,能这样也是很有诚意道歉了。
耶律红和景珍同时道:“谢谢。”
东方毅舒了口气,总算景珍把局面控制到让大家都不至于后悔的程度。景珍能够做到的隐忍和退让是他也做不到的。景珍终究是以大局为重的。单这一点就是李婉和左芊芊做不到的。
耶律红又对东方毅道:“好久没和沐王爷切磋棋艺了。一会儿如果有时间来一场怎样?”耶律红想要大家很快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尽量说些别的话题。
“好。现在还是去用餐吧。耶律太子请。”东方毅礼让道。
大家向着吃饭的大厅走去。
一场晚宴总算没有不欢而散。
景珍也极力表现地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景珍问身旁的耶律红,“听说你的父皇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景珍挂念。景珍可还适应北方的天气?”耶律红彬彬有礼问道。
“还好,只是有些干燥。因而要常常给皮肤补水。好在我会配制补水的膏药,因而也不难。怎么没见你的妹子托娅公主?我听到了关于她的很多好评。料想她是个大方稳重的好女孩。”景珍也慢慢恢复常态。
“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能干又重情义。她昨天回大宇看望父皇去了。父皇念叨着要吃她做的打糕。他说别人做的味道总是不对。其实父皇只要见了托娅就眉开眼笑了。父皇哪里是想念打糕了,分明是想念他的宝贝女儿了。”耶律红笑道。
“好羡慕他们父女关系这样好。赶明儿有机会会去拜会你的父皇的。听你这样说话,他一定是位慈祥的父亲。”景珍道,和耶律红谈谈无关痛痒的话题心里好受多了。
“是的,他的确是位好父亲。如果景珍这样的美女去看他,他的病都会好了大半了。父皇生平最爱美人。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了。说出来景珍可别笑话我的父皇,他竟然有五十多个妃子。”耶律红倒也没有怕丢脸的意思,说起此事时也笑得甚欢,亦或是他想要气氛融洽些故意像是说笑话似的。
“爱江山更爱美人也很豪气。食色性也倒也是真性情。你这样说我越发好奇这位老人家了。不过我听说有一位皇上有二百八十三个妃子,成为历史之最。所以五十多个也不算很多。”景珍也随口道。
“哦,是哪位皇上?我也是熟知历史的,就不曾听说过。”耶律红倒对景珍的话感兴趣了。
“是野史,有时我爱读些野史。都是些无从考证的野史。”景珍道。
“野史也并非全都是假的,也可以一分为二地来看。听说景珍昏迷了好几日才醒来。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耶律红转移话题,关心问道。
“没有,彻底好了。薛灿的医术很好。对了,我们那次去天星山还挖到了很多人参。每棵都是千年以上。一会儿请过来拿上几棵算是我对好朋友的父皇的一点心意。也有一些薛灿配制的玉露丸,具有养血生津的妙用。如果你不嫌弃也拿去一些送给你的父皇。”
耶律红道:“那感情好。我可是不客气了。尤其那玉露丸可是不传的秘方,听说要用好几种名贵药材才能配成。对我父皇的身体会大有好处的。既然是好朋友给的我可是却之不恭了。”
“就是,和朋友客气什么。一会儿也给乌兰带去些小礼物。今天多有唐突,现在还有些过意不去。明远说要不是你随和我就要挨揍了。”景珍呵呵笑道。
“那也不至于吧?谁会舍得打个绝世美女呢?巴不得哄得你开心呢。”耶律红也朗朗笑道,也不避讳在场的东方毅和萧漠就这样说道。
“感情你也遗传了你父皇的多情了。”景珍道,“兰儿公主好像还没被你打动呢?可别太贪心啊!”
耶律红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恐怕我是一个也打动不了了。我也没那么差啊!景珍是不是没注意到我的英俊的脸?”耶律红说着还用手矫情地抚摸他的俊脸,很有些作秀的意思。
景珍呵呵笑了很久,刚才的郁闷似乎都不见了。
几个人也进了大帐,金名也一位蓝衫的女子立刻起身相迎。
金名道:“别人都熟识我的内人,只有景珍不熟,我也来介绍一下拙荆了。张艳,这位就是我们贵客景珍了。”
张艳很热情地迎着景珍过去,拉住景珍的手一番端量,然后道:“真是了不得,我还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人。要是男人就更了不得了。那么此刻我就考虑抛夫弃子了。”
景珍笑道:“嫂夫人也是秀美不俗啊!我们这样互相夸着恐怕男人都笑话我们俗气了。我看我们还是填饱肚子实惠。只要有好吃的东西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张艳点头,“是的,是的,还是吃饭要紧。景珍赶了一天的路也是辛苦了。”
张艳引着景珍落座。
张艳的长相中等偏上。她的眉毛有些上挑,杏眼微扬,干练精明,一看就和金名是一家人。她对景珍也极为热情,连带着还有几分讨好。
几个男士也就坐。耶律红也不客气地坐到了景珍的身边。
酒菜已经端上一会儿了,此时些微冒着点热气。
金名主动斟酒,也没问起明远。
景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两口子也是清清楚楚的。
明远这时也疾步了进来,喊着来迟了然后坐到了萧漠的身边。
明远也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这帮人的武功都很好。说话的声音又大,想要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都难。最不会说人是非的萧漠都对景珍说了狠话了。也不知景珍能不能经受得住?明远稍稍不经意地扫一眼景珍。见景珍神色如常也放下心来。
萧漠端了酒杯道:“刚才说话多有唐突,我也敬景珍一杯酒算是赔罪了。”
萧漠说完一饮而净。
景珍也端起酒杯,“主要是我做得不好,萧将军也别往心里去。此来要打扰你们大家了。我也借花献佛对你们的盛情表示感激。请相信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子的。”
景珍也干了杯中酒,顿觉肠胃热热的,原来这是北方的高粱酒,度数极高。
耶律红给景珍递了筷子,“要慢慢喝的,这种酒极烈,容易醉的。”
景珍伸了筷子夹菜,“喝到了肚子里才知道这酒辣人。我就不客气了啊!”
张艳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你们这些大男人还矜持什么?不是见了美女就不用吃饭了吧?尤其是姓金的副将军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啊!你也就配得上我这样的。”
张艳的玩笑话活跃了气氛,众人笑着拿了筷子吃饭。
景珍也拿了解酒的药丸出来,“这样的酒我就不逞能了,我要是不吃一颗药丸,一会儿准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景珍想要清醒地离开军营。就是不离开也最好是小心为妙。
明远道:“就是,景珍不能喝酒别喝了,多吃点菜吧。”
景珍笑道:“是的,我也不想现出原形。那么待会儿有人提酒我就象征性地喝一口算了。这喝酒的事情还是你们男人擅长。听说萧将军的酒量极好。你们又是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你们想喝酒就喝,就忽略我们女人的存在好了。”
金名道:“拙荆别的不行,就是酒量极佳。真要是放开量萧将军也不是拙荆的对手的。”金名说着话也把萧漠和景珍的空杯子斟满酒。
景珍夸张道:“这也是一般人不具备的才能啊!我虽不善饮,也和嫂夫人喝一口酒。”景珍说着拿起酒杯和张艳碰杯。
张艳也笑着和景珍再次碰杯,然后两个人各喝了一口酒。
吃饭期间,萧漠和东方毅都不太说话。明远极尽地主之谊,对景珍有颇多的照顾。耶律红,金名和张艳都和景珍淡得甚欢。他们似乎都极力想要景珍高兴起来。
酒席散去时,耶律红随着景珍去了景珍的房间。
景珍的房间夹在东方毅和明远的房间中间。房间虽小些,但是干净整洁,布置地颇为体面。
景珍的东西也已经被士兵搬了进来。
景珍打开包裹,翻找着给耶律红父皇的礼物。其实一个皇上自然是什么也不缺的。可是景珍的心意当然也是要表达的。
景珍身旁的耶律红拿起景珍包裹里的荷包问道:“里面装得什么?像是个珠子,我看一看景珍不会生气吧?”
耶律红说着已经把荷包里的夜明珠掏了出来了。顿时整个房间一片明亮。人的脸儿在珠子的映衬下极其美丽。至少景珍的脸在耶律红的眼睛里是这样的。
“想不到皇上的珠子送给了景珍。难道是定情信物?”耶律红半真半假问道,眼神里也有着颇多的探寻。当日兰儿公主曾经向皇上讨要过此珠,皇上没舍得相送,还找了什么此珠容易遭贼的借口。没想到却送给了景珍。传闻皇上想要得到景珍,想来也并非谣言。
景珍笑道:“是生日礼物,想什么呢?难道男女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吗?”
耶律红抿嘴笑道:“我想皇上可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点我们男人是最懂的。起码我的心里有着非分之想的。”耶律红笑得别有深意。
“都是贪得无厌的家伙,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来吧,选几支人参。”景珍指指桌上的人参道。
耶律红把夜明珠收起,房间里顿时昏暗起来。耶律红放下夜明珠的袋子,拿起人参看看道:“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两支足以。至于送给乌兰的礼物也不必了。要是有送我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你的就没有。你的女人的礼物大大的有。”景珍说着拿了一个好看的盒子递给耶律红,“乌兰一定喜欢的。要是没有打扰你们我就不送礼物了。这叫做赔罪懂吗?”
耶律红接过盒子,“是,我懂了。景珍倒也不必太在意别人的。”
耶律红知道景珍因为当年的事情所以刚才对萧漠会是那样的态度。景珍当时的隐忍更加让耶律红深信景珍是个好女人。
耶律红想要打开盒子看看,被景珍制止,“回去和乌兰一起看好了。对了,虽然没见过托娅公主,可是我对托娅公主有着很好的印象,所以也劳烦耶律红给托娅公主也带回去两套内衣。还有两瓶玉露丸。薛灿配制的也太多了。”
景珍说着又递给耶律红一个盒子,然后把两支人参盒子放在耶律红的怀里,把两个瓶子塞到耶律红的手里,“就这样了啊!改天再见,我要洗澡睡觉了。”景珍准备送客。
耶律红埋怨道:“哪有这样赶客人走的。怎么的也不能明着赶走,应该委婉些的。”
“跟朋友委婉什么?”景珍说着推着耶律红走出房间,“我也不曾弄丢你的爱人,我跟你客气什么,改天再见。”
“即使对好朋友也多少温柔些吧,我可是借了房子给你住了。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该知恩图报的。”耶律红很小气地叨咕着,人被动地被景珍推着走出房间。
耶律红想要回头道声晚安,景珍却已经关了门。耶律红摇头笑笑,父皇的一句话回想耳边,“好女人总是懂得拒绝的。越是拒绝越是让人心动。”
耶律红抱着礼物缓步离开,老远脸上还挂着笑。不管怎样,再见景珍是让人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