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将军要吃血餐了。”景珍晃着碗,边说边走进了明远的房间。
明远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景珍这样“随便”了。起初明远常常私底下误会景珍对他有意思。景珍有时晚上洗了澡之后也不梳头,只穿了中衣就去找明远借东西。明远渐渐的知道景珍就是这样大方的人。和人相处时不太想着男女有别。
明远正在沏茶,见了景珍喊道:“景珍进来先喝杯茶。正好刚吃完饭需要消化下食物。萧漠正在以将军的身份命令我给他沏茶喝。你也可以借光了。”
一身黑衣的萧漠斜倚在明远的床上,见景珍就这样进来稍稍愣住。一个女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这是萧漠心里的真实想法。还以为这个女人进步了呢,可是还是这样傻傻的不懂规矩。若干年前景珍也是这样的一副不懂男女之别的样子。只是那时景珍缠的人先是皇上,后来是沐王爷。现在改成了明远?
都说人心隔肚皮,景珍哪里知道萧漠是这么想她的。
景珍见了萧漠也稍稍拘谨,“萧将军也在吗?希望没打扰你们好朋友叙旧。”
萧漠起身端正坐好,“那倒没有。景珍请坐。”
景珍在明远房间里的小圆桌旁坐下,把小碗放在桌子上。
明远递了杯茶给景珍,“喝杯茶再吃血餐不迟。”
景珍接过茶杯,“也好。”
明远也喊了萧漠过来喝茶,可是萧漠没有动。景珍理解起来是萧漠反感景珍,因而不愿靠近景珍。
景珍也急于离开这个房间。她也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
景珍放下杯子昂脸对明远道:“要喝解毒的血了。完事了我也要去睡觉了。”
明远笑道:“那么麻烦景珍了。正好我也口渴着呢。我也省下一杯茶好了。”明远想要缓和一下房间里的气氛。这个萧漠见了女人就一副冰冷的样子。萧漠并不只是对景珍这样。可是景珍的心里会不好受的。
薛灿说加在血液里的药粉极苦还有毒。
景珍道:“我知道我的血一定很难喝的。好在明远也快熬到头了。”
明远摇头,“真的麻烦景珍了。”
景珍不再说话,取了小刀,动作麻利地割了口子放了血,然后把腕子包扎。
萧漠觉得一个女人放了血也不皱眉头也是不容易了。只是萧漠难免揣度景珍这样做的用意。难道景珍真的喜欢了明远?看着景珍对沐王爷的态度,好像景珍的心也不在沐王爷的身上了。
或许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成见是很难消除的。萧漠总是要揣度景珍的心思。尽管最近听到了很多关于景珍的好的评价,可是萧漠的心里以为景珍还是那个见利忘义的小女人。
明远喝了景珍混着药粉的血液,然后拿茶水漱口。
景珍起身,拿了明远放下的碗道:“你们聊着,我也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其实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喜欢或者不喜欢都很容易地被感知到。每个人会散发出一种电波,会被另一个人接收到。
萧漠看着景珍的眼神虽然尽量友善,可是景珍还是能够感受到萧漠的不信任或者是强烈的排斥感。景珍以为这也是正常的,换做是别人更是不会放过破坏自己姻缘的罪魁祸首的。
景珍也不再和萧漠打招呼,直接朝着门走去。
明远起身相送,“景珍也去睡吧,有什么计划不如明天再实施。景珍也需要好好休息的。无论办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的。明天我带你到附近转转,附近景色也是极美的。”
明远觉得他一个大男人都因为连日赶路有些疲倦,景珍一定也是疲乏的,于是这样劝道。明远想要景珍明日再动身去青城,又因为萧漠在场就这样说道。
景珍回头,“好的,明天再想明天的事情好了。我也喜欢秋天树叶多彩的颜色。如果能够在附近走走也是好的。我也困了,真的要好好睡一觉了。明远不用送我了,留下陪萧将军说话好了。”
景珍也望一眼萧漠,微微颔首,稍微勾了一下嘴唇。
萧漠起身算是相送,他并没有开口,只是很刚毅的脸孔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使得很冷的面孔一下子生动起来。景珍以为萧漠长得很耐看。比那些第一眼就觉得好看的男人更有韵味。
景珍不再停留,缓步走出房间。
明远还是把景珍送出他的房门。因为刻意避嫌,明远也没有再送得更远。
“真的早点睡吧。”明远看着景珍的背影再嘱咐一句。
景珍转身笑道:“是,长官。”
明远微笑,也和景珍挥挥手。明远和景珍相处了这段日子很愉快。见到景珍他会不自觉地欢喜。这点他自己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可是萧漠却感觉到了。明远见了景珍后很爱笑。目光也爱追逐着景珍。还老是担心萧漠会伤害到景珍。
明远关了房门,笑着走向小圆桌,“起来喝杯茶吧。喝绿茶也去睡吧。要是不嫌弃和我同床共枕也可以的。”
萧漠突兀地问道:“喜欢了景珍?”
明远急忙道:“萧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要是沐王爷听到了要多心的。我以为景珍还是沐王爷的。我没有非分之想的。我只是把景珍当成了好朋友。就只是好朋友。”明远的脸有些发烫,一脸窘相。
若干年前,萧漠喜欢着黄秋怡时也是这样,别人要是说他想念黄秋怡了,他都会急忙否认,可是说谎的时候会心跳加速。
萧漠也不再说起此事,他走到桌子旁端了茶杯喝茶,若有所思。
明远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不敢和萧漠的目光相接。人也有些讪讪的,假装若无其事地喝茶。
萧漠喝完了一杯茶后道:“不是你该喜欢的人。是注定要失败的恋情。也睡吧,别梦着景珍。如果可能,梦着公主会更幸福的。也更有可能美梦成真。”
“我没有喜欢景珍。”明远再次否认。
“那样最好。我也走了。”萧漠起身,明远也跟着起来,想要送送萧漠。
萧漠伸手拍拍明远的肩膀,“天下有的是好女人。因为是兄弟才告诉你,你和景珍不行。会有很多的阻力,单单是和沐王爷的朋友一场,就会令你极不舒服的。”
明远的嘴嗫嚅着想要第三次否认。他和景珍真的就是好朋友。景珍很讲义气,对人也诚信有礼,是很难得的朋友。
萧漠微微笑道:“欲盖弥彰,还是别做解释了。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明远回来了,我心里就有了底。我走了,明远也睡吧。”
萧漠潇洒转身,明远也跟着相送。
萧漠走后,明远坐到了床上,想着萧漠刚刚说的话。萧漠说得很有道理。朋友妻不可欺的,再说了皇上对景珍志在必得,这一点明远也是极为清楚的。
再说景珍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快速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景珍已经和她的两个暗卫约好,准备在大商的军营北边回合。他们会准备好马匹,到时一同赶往北边的小镇。然后再去往青城。
景珍也有些担心明远会跟来,所以想要早些动身。景珍隐身从窗户出去,背着包裹很快出了军营。
北边的工地上果然灯火通明,一群士兵正在连夜干活,金名正亲自监督指挥着工程。
景珍绕过他们然后继续朝北赶路。大约行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到了大商的军营附近。大商的士兵也在修筑防御工事。
景珍一路过来顺便观察了一下沿途地势。大夏和大商各守有利地形,旗鼓相当。景珍以为两方的战役很难短期内结束。
景珍拿了身上的水袋喝口水,也驻足歇了一会儿。反正离约定的地点已经很近了,景珍也不着急。
这时,从景珍来时的方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景珍是隐身的,就是不藏也是没关系的,可是景珍还是很快藏到了一棵大树后。景珍探头回望,但见夜行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着脸急行而来。开始时景珍以为是明远。可是那人从景珍身边路过时,景珍从他的身形看不像是明远。
出于好奇景珍也小心跟着黑衣人过去。景珍怕黑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所以不敢靠得太近。黑衣人的背影挺拔俊逸,身材极好。难道是萧漠?景珍有种感觉这人是萧漠。萧漠的身材略高于东方毅和明远,和东方朔的体型有些相像。
景珍思考着,一个将军独自来夜探敌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鲁莽?
黑衣人利用绝顶的轻功绕过忙碌的士兵向着大商的军营快速行进。景珍勉强跟上,这样景珍便确定此人是萧漠了。因为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好轻功的。萧漠的武功高强也是出了名的。
军营重地守卫森严,来回巡逻的士兵几乎随处可见。萧漠躲在一棵大树上落脚。景珍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住,想要看看萧漠是如何混入军营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是难得的有意思的经历。
一队士兵排队从萧漠躲着的大树旁经过,萧漠从树上飘着落地,他迅速出手,把最后一个士兵的脑袋向旁边一扭,那士兵立刻毙命。萧漠也抱着那士兵的尸体藏到了树后。很快的,萧漠就变身大商的普通士兵了。
萧漠从大树后鬼鬼祟祟地出来。他已经摘了蒙面的方巾。景珍确定此人就是萧漠,他刚毅的脸轮廓也极深,即使在月光下也很容易辨认。
萧漠拿了长矛快速追上刚才的队伍,然后跟着队伍继续巡逻。景珍失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将军就是将军,就是聪明人。
景珍也跟着巡逻的士兵走了一段路。一队士兵竟然毫无察觉最后一名士兵已经换成别人。
如此行了一段路后,另一队士兵从军营里出来和这对士兵进行了交接。小队长也例行公事地清点了执勤的人数。准确无误后,萧漠所在的队伍进了军营。萧漠也就混进了军营。
这时也差不多是午夜了。刚刚下岗的士兵们都想要早些钻进被窝睡觉了。他们都有些睡眼惺忪,所以都没有太关注一起执勤的战友。其实只要警惕性稍高就能看出萧漠是与众不同的。他的身材要高于这些士兵不少,而且他总是低着头。
景珍也跟着这对士兵进了军营。
很快的,这对士兵散了队形。他们有的去了茅厕,有的直接进了帐篷。
萧漠也离开众人,小心朝着军营东北角的方向运功急飞。
景珍也急忙追去,想要一看究竟。
军营里多半的地方一片黑暗,只有东北角是灯火通明的。近些时,景珍注意到了这里是大商军营的粮草库。这里把守的士兵更多一些。差不多把个库房围得水泄不通。
萧漠一定是想要烧了粮草的,景珍这样猜想。
萧漠躲在一辆停在库房外的马车的下面,想着怎样能够靠近重兵把手的库房。
偷偷进库房点把火,这个对景珍最是容易了,景珍想着要不要过去帮忙。要是明远,景珍早就喊了他一道行事,可是萧漠太过讨厌景珍。景珍也不爱上前讨人嫌。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萧漠一直没有机会。来回走动的士兵太多。
忽然原本安静的军营一下子喧哗起来。很快的很多地方都亮起了火把。
景珍觉得一定是外面的士兵的尸体被发现了。亦或者是归队的士兵进行了人数的清查,发现少了一人。
很快的,大批的士兵举着火把秩序井然地到处搜查混进来的敌人。军营里到处都亮了起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萧漠急忙从马车底翻滚身体出来,向着景珍躲着的花丛后快速移过来。
景珍也急忙转动手镯现身。
萧漠原本以为花丛后没人,冷丁见了人也是吃了一惊。萧漠本能地伸出手掌劈向景珍。
“是我,景珍。”景珍立刻爆出身份小声道,稍稍伸手做出抵挡的姿势。
萧漠也看清了景珍的脸。
“你来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危险吗?”萧漠有些生气道,一个女人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来这里做什么?萧漠以为他自己想要逃跑都有些难,如今再带上景珍更是难上加难了。萧漠可不信景珍的武功有传说中的那么好。总感觉那些人是受了景珍的蛊惑似的。
“我看你来了就过来凑热闹了。”景珍小声道,语气里不自觉透着点兴奋。这样偷偷混进敌营还是第一次尝试,竟然感觉很刺激。
“这也是能够随便凑的热闹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引开敌人,等会儿景珍自己逃跑。”萧漠向来以为女人是弱小的,也是胆小的。碰到事情当然是男人来解决了。
萧漠想要起身,景珍拉住萧漠,“萧漠是不是想要烧了粮草库?”
“是又怎样?难道你以为现在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吗?我们现在能否出了军营也是件事情了。”萧漠轻声哼道,以为景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万人军营中卧虎藏龙,饶是武功再高也很难脱身的。
萧漠再次想要出去引开敌人,景珍还是拉住萧漠的衣袖不放,“这样吧,我们一会儿在军营外的石桥下回合。等我烧了粮草库就去那里找你。这个我很擅长的。我的包裹你帮我拿一下。”景珍不待萧漠同意,把包裹扔给萧漠,一跃而起,向着军营的西北角飞奔。
这样景珍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萧漠暗暗骂着景珍蠢笨,她这样还能有命吗?萧漠想要阻止景珍也是做不到了。这不是要陷萧漠于不义吗?他一个男人干什么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萧漠以为景珍是故意想要引开敌人的。
萧漠以为他此时不能再暴露身份了,这样于事无补。于是萧漠也加入追赶景珍的人群。萧漠一方面穿着敌人的服装,一方面当时的局势混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狂奔的景珍身上。所以萧漠大摇大摆地倒没人发现他。
这时萧漠要是想要烧粮草倒是个绝好的机会。萧漠想想,觉得要是点着了粮草就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样景珍就安全了很多了。于是萧漠从新回到粮草库。
谁知大商的战士训练有素,那边追赶刺客不亦乐乎,这边却不但没有乱,反而有更多的人来看守粮草了。
萧漠见无机可乘就想要再去追赶景珍,怎么的也不能把景珍单独留在军营。萧漠虽然讨厌景珍,可是还不至于把景珍当做敌人。再说了要是萧漠见死不救的话,恐怕沐王爷和明远这两个朋友都会不答应的。
萧漠再次追上追赶景珍的大队人马时,却发现景珍已经不见了。一大群官兵也在寻找景珍。
其实景珍引了众人追踪过去,到了墙角隐身。追过去的士兵再找不到景珍的身影。这样军营里就炸锅了,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影踪。难道是见了鬼?有将军模样的人责令他的士兵们务必抓到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既然景珍没被抓住就说明目前景珍是安全的。萧漠也稍稍心存侥幸,希望景珍会没事。刚才明远说景珍是个超级能干的女人。或许景珍会没事也说不定。
萧漠又跟着一群士兵转了两圈,还是不见景珍。于是萧漠就先行出了敌营。萧漠来到景珍指定的地点等待景珍。敌营里依然噪杂声不断,料想还没有抓到景珍。萧漠也暗自为景珍捏把汗。不管怎样刚才景珍临危不惧,主动出去引开敌人也是让人感动的。
景珍则想着如何点着粮草。
景珍很容易找到了一抱火把,然后重新折回粮草库。这里守卫的士兵更多了。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来人的目的。
有军官从库房里出来,“看好库房里的粮草,如果有什么闪失就提了头来见我。”
一群士兵诺诺答应着,想着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
这时库房的门也开着,这给景珍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景珍小心走进粮草库。里面的粮草充足。要是真的烧了这批粮草,大商的官兵不哭才怪。景珍似乎很有诚意帮上萧漠一把。
景珍把手中的火把迅速点着,然后把火把扔向易燃的草堆,房间里顿时火光一片。
景珍也回身把仓库的门关上,反插上门。
库房外的士兵们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急忙冲过来想要打开库房的大门。仓库的窗户也是从里面钉死的。他们想要从外面打开也要一些时间。
至于景珍想要出去就等着他们打开门窗好了。那时恐怕一屋子的粮草也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景珍也把烧得极旺的草干用木棍掀起扬向了粮食堆。只几下,库房里就到处是火了。稍微潮湿的粮食也慢慢燃烧起来。
景珍拿了手帕沾湿手帕围住鼻孔。这样可以抵挡一下子库房里的浓烟。
外面的士兵也正拿了横木撞击仓库的大门。
一刻钟后,哐啷一声,大门被撞倒,一群士兵也跟着倒地。景珍也趁机从他们的头顶跳出库房。
倒地的士兵们慌乱起身,急于想要把库房里的火扑灭。也有取来水的士兵往熊熊燃烧的粮食上浇水,可是基本已经是徒劳了。
景珍回头望向库房,但见一片火海。
大批官兵见了火光赶来。
刚刚运过来的粮草毁于一旦,官兵们顿足捶胸。奋力想要扑灭大火的士兵一见无望也撤退出来。粮草库周围乱作一团。
景珍也不再逗留,轻松出了军营。
景珍来到和萧漠约定的石桥下。
刚才萧漠见军营东北角火光一片知道景珍真的烧了敌人的粮草。当时还道景珍不该如此草率行事,以为这样景珍绝对不可能逃出敌营。
萧漠刚刚这样想过就见景珍施展轻功疾驰而来。小小身影转眼到了萧漠的身边。
萧漠简直以为是奇迹了。怎么可能?景珍不但烧了敌人的粮草还能这样快速地撤退,简直是匪夷所思。萧漠自认为是他是聪明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珍有没有受伤?”萧漠问道,还将景珍上下打量。景珍的脸儿有些脏,在月亮底下都能看得清楚。
“当然没有了。要是拿了性命做事我可不干。”景珍说这话蹲到小溪边洗脸。
萧漠愣愣看向景珍,怎么想景珍也不会这么能干的。萧漠再看一眼敌营,已经是火光冲天了。萧漠此来之前就觉得一定不能做到烧了粮草,所以也没有叫上一个帮手。萧漠自负武功好,觉得只是来试试就走一定会安全的。谁知景珍轻松烧了敌人的粮草。萧漠的目光再次看向掸着身体上的灰尘的景珍。
大商修建防御工事的士兵们在看到了军营满天的火光时也急忙赶回军营。
几百士兵跑着向石桥走来。
萧漠和景珍躲到一个桥墩下。
景珍想要拿了手帕擦脸,却发现刚刚手帕脏了被她扔掉了。景珍没找到手帕,想要用衣袖擦脸。萧漠伸手入怀掏了手帕递给景珍。景珍不客气地接过手帕擦了脸,拿到眼前一看,手帕已经黑了。景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景珍望望手帕,“这可怎么好,没想到我这么脏。”
萧漠失笑,“那么就把帕子扔了好了。景珍就洗干净留下好了。没想到景珍还帮了大忙。”
敌人的粮草被毁,萧漠的心情很好。
景珍听话地扔了手帕,“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样的事情我最擅长了。百万军中,来去如风。这个不是吹嘘的,以后萧将军要是有这样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
“景珍怎么做到的?”萧漠好奇问道。
“隐身术。”景珍笑道,更像是开玩笑。
萧漠笑笑,也不再追问。这时士兵也跑远,萧漠和景珍从桥底下出来。
“景珍拿了包裹要去哪里?”萧漠把景珍的包裹递给景珍问道。
“我听说附近美景处处所以出来逛逛。那么我们也各行其是吧。我约了人在北面见面。恐怕他们有些等急了。”景珍抱拳再见。
萧漠想要问问景珍约了什么人,他刚要开口,就见明远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到了面前。
“怎么回事?”明远看看萧漠,也看看景珍问道,“你们谁烧了敌营?”
萧漠道:“景珍帮忙烧了敌人的粮草库。恐怕大商的官兵此刻正在痛哭呢。他们的粮草也是今天运到的。这把他们的士气是大大受损了。”
明远道:“这的确能够打击到敌人。可是怎么不叫上我?我也想要参与这等好事的。真后悔刚才没早点出来。”
萧漠道:“我只是来探探敌营。没想到会遇上景珍。也没想到景珍会很容易地烧了粮草。明远背着包裹干什么?”萧漠这时才注意到了明远也同样背着包裹。
明远讷讷道:“我听说景珍要去北边看看风景,我就做做向导。我不是要吃血餐吗?我当然是跟着景珍安全了。要不我上哪里喝血啊!我有留下请假的文书的。我目前还不能太用内力的。我留下也帮不上大忙的。景珍自己去也有些不安全。所以我要跟着景珍过来。当然景珍不想我跟着她的。本来想要沐王爷跟着景珍的,可是左夫人刚刚有孕,他们今晚闹了矛盾。我怕沐王爷要是去了会加深景珍和左夫人之间的误会。因而我也是左思右想才要跟着景珍的。”
明远的解释也太多了,对景珍的呵护之情爱护之意也是十分清楚了。
景珍笑出声,“明远的理由都能写篇文章了。是不是理由太多了?不过明远的好意我心领了。有人和我一起去的。所以我真的是安全的。我的暗卫现在也等急了。你一个副将军怎么能够擅离职守呢?这点大义我也是懂得的。我真的会没事的。我的本事你们也见识了。就是百万军中也是来去自如。明远和萧将军回去吧。”
萧漠没有表态。
明远还要坚持。
景珍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萧将军希望你留下来。真的就此别过,很快会再见的。”
景珍挥手再见,飞速离开。
景珍绕过大商的军营时,那粮草库里的火还在燃烧着。
景珍也和两名侍卫会和,一起朝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