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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最后的亲情,舞府被灭

书名:兮之幽幽恋恋红尘 作者:蝶会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9
    “周队长,老夫一早就接到指示了,已经准备好一切了。”一进缘梦居一楼,那掌柜带着两个伙计的就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看起来他应该认识周玉等人。
    “有劳掌柜的了!”
    “为国师办事,是小的的荣幸!各位楼上请!”掌柜笑的热络,哈着腰,用手化开了一道向上请的姿势。就像一副弥勒佛似的。水幽纳闷,以前她咋就没有发现,原来这个掌柜居然也会有如此狗腿的本质。
    “掌柜的,你好!”水幽路过掌柜,还是很有礼仪的给打了一个招呼,不过蒙了面纱的她,并没有令掌柜认出她来,掌柜也只是一头雾水的说了句:“你好!”
    几人把水幽送进了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屋子,然后他们就自觉地退到门外。
    屋子内装修得倒是典雅,简单大气,舞太澜坐在一桌饭菜之前,背对着门口方向,正在望向墙上一副画有两只红冠的小鸟在枝头,迎着日出引颈高歌的水墨图。他一头的白发,背影显得很孤寂,很落寞。
    水幽急切的奔了过去,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喊着:“爹……”不争气的眼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
    听到了开门声,舞太澜其实就知道是女儿等人进来了,可是他不敢转过背来,面对自己的女儿,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她蓝蝶儿的死亡的真相,他怕……
    最终,他还是在水幽那绵绵的呼喊声后,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子,并一把搂住了那个像风似的正奔向自己怀抱的女儿。
    “爹,我可想您与娘了!”水幽撒着娇,紧紧圈住舞太澜的老腰,并把眼泪水,尽数的拱在爹前胸的衣衫之上,然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放开了手,到一旁坐了下来。
    “水儿,你的脸怎么了?还有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刚才她跑得太快了,只看到自己的女儿带了一层面纱,还以为她是怕外面的冷风。现在她挨着自己坐了下来,静看,才发现面纱之下,有道很长的很长的疤痕,虽然隐约,但是舞太澜也知道女儿的脸出了什么事。舞太澜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哆嗦着想要解开那层面纱,却被水幽把那只手,给拽了下来。
    “爹,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女儿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已经破相了。”水幽不想让爹娘活在一种阴影之下,反正自己最疼苦的时候,都已经熬过去了,就随便扯了一个谎。淡淡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透着对容颜与声音的漠不关心,就像说的别人,而不是自己一样:“以后,你和娘,可不要嫌弃女儿哦。”
    舞太澜,看着女儿那清澈的眼底,他也知道,水儿之所以坚强,还不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哪有摔一跤就摔那么长一条口子?
    “傻孩子,哪怕真要有那么一天,你就是变成全天下最丑的那一个,你也是爹娘手心上的那块肉,哪有爹娘会嫌弃自己的骨血的。”舞太澜宠溺地拍了拍水幽放在桌边上的手,并道:“好了,今天咱父女二人难得在一起吃个饭,就别说这些伤气氛的话了!”
    水幽听爹那么说,也就安心了。
    于是,她还是轻解了面纱,露出了最真实的现状出来。
    当那张横过整张脸跨过鼻梁的淡紫色疤痕完完全全露在舞太澜的眼前,舞太澜心疼得大哭了起来,一张老泪纵横的脸,泪流满面,再一次一把搂过了女儿,悔恨地自喃自语:“水儿,早知道,让你来祈溪会是如此的境地,爹当初一定会让你如愿逃婚去,哪怕是抗了旨,丢了爹娘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现在爹真的后悔了啊,后悔当初用这把老骨头威胁了你……我的女儿啊,为父真难以想象,你在国师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悔啊,女儿被毁了,夫人已去世了,祈溪这个人人向往的繁华之地,却成了我舞太澜后半生的恶梦之源。
    “爹,不哭了,一切都快过去了,你看,女儿现在是不是很好?您放心,好日子会来的!”水幽扯起一抹笑容,反而安慰起了舞太澜来。
    “是,一切都快过去了!”舞太澜抹了一把老泪,眼神坚定。
    “对了,爹,今天你怎么不把娘也一块叫过来呢?你居然把娘亲一个人扔在那个冷清的舞府里,你没有做到一个好好相公哦……”
    舞太澜愣了愣,没有回答。原来国师府把消息封得这么好,居然还没有告诉女儿么?既然这样,也好……
    “是是是,水儿教训得是!不过你娘她说最近天气太冷了,不想出门,她还说,要见女儿,还怕没有时间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哎!娘也真是的!怕冷,让我回去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父女二人在这吃呢?爹,咱们不吃了,走了,回家去吃!”说风是风的水幽,撑起来就去拉住舞太澜向门外而去。
    “水儿,爹都已经付过钱了,虽然只有几百两,好呆也是银子,不吃就浪费了!”舞太澜停下了步子,并没有动。
    其实他宁愿在舞府外任何一个地方呆着,也不愿回去面对没有蓝蝶儿的府邸,院子虽然很大,但是很冷清,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想让水儿一回去就发觉家里少了一个人而让她难过,至少等到把新年过了,在让她知道吧。
    “爹,以前在琼峰没银子的时候,你舍不得还说得过去,现在都在朝为职了,还舍不得这区区几百两银?。”水幽小嘴嘟得老高,看似生了气在埋怨,不过她还是陪着爹移回了桌边,拾起了竹筷,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其实最近好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使得水幽的胃不是很好,吃了几口,就已经有了胀疼的感觉了。看着爹慈祥地为自己夹过来不少的菜品,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吃了下去。
    这一顿饭,舞太澜很欣慰,了却了以前男身时的女儿,从没有父子二人在外单独用过膳食的遗憾。
    这一顿饭,舞太澜给水幽讲了许多她小时候发生的事,从什么时候水幽第一次会叫爹,会叫娘,到她会自己迈第一个步子时的情景,以及后来,会写第一个字的时候,兴奋地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跑到琼峰县衙,叫他这个正在升堂的审案件的爹,分享喜悦时的那种场景……舞太澜的眼里再一次的湿了,闪烁着的全是叫幸福的回忆。
    舞太澜静静地讲着,水幽安静地听着,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好生羡慕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有那么多童年乐趣,让她的父母来追忆。反观自己……哎!
    父女二人这一顿饭,吃了好几个时辰,周玉敲门让水幽回国师府的时候,窗外都入黑了。
    舞太澜让水幽与周玉先行一步,他说他和一个同朝的官员约好了,下去碰个面,交待点事,一会就回舞府。
    舞太澜现在的官职,水幽并不有觉得有什么可疑的。
    她走后不久,舞太澜被人带去了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夜绯月静等在那里,已经听完了隐卫们把他们父女二人的谈话一字不差的给自己讲述了一通,把着茶杯,低垂着脑袋,盯着杯中荡漾不息的水面,不知所想。
    舞太澜没有理会他那深思不得其解的眼神,还是按照他们协议好的,把那铁矿的具体位置,在夜绯月给他早就准备好的地图之上标注了下来。最后,他还是厚着老脸地祈求夜绯月能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夜绯月没有给他肯定的回答,只给了他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反而让久经官场的舞太澜看不懂夜的内心了。
    舞太澜亲眼看着夜绯月让人撤下了关于舞府勾结外敌的案子后,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回舞府去了。
    今夜的雪依然还是纷纷扬扬地飘洒着,装点着这个美丽的国度。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带着摧毁一切之势,吹去了多少的性命,掩埋了多少的真相。
    白雪漫天,迎风舞动,天寒地冻的夜晚,最适合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着火炉,享受亲情的最佳日子。
    新年临近,祈溪的大多数人家,都挂了上很多的树挂,随一可见,满街的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各家的屋檐之下,红彤彤的一片。夜晚的街道之上,虽然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寂静得只听见风扫雪花的呜咽之声,但是却也静得喜庆!
    舞府,今夜难得的所有人都从牢狱里被释放了出来,下人们自发的为舞大人办宴,接风洗尘,庆祝了一番。热闹一阵之后,也各自己散了去,早早的就灭烛睡下了。
    舞府静了后不久,从天而下的几个手执长剑的蒙面之人,分别跃进了舞府的各个角落,一刀致命的结束了包括舞太澜在内的一百零四条人命。
    这一夜是东周纪年五百七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这一场暗杀,是夜绯月后来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真相的重大事件。
    翌日,关于舞府全数被灭的灭门之案,很快的传了开来,并蔓延了整个祈溪,成了朝上堂下,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话题。
    夜绯月也百思不得其解,最有可能派人去灭口的是他,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把事情做得那么狠,那么绝,也不曾向属下透露过有这样的指示,而且他也让周玉等属下查过自己的人,谁都没有作案时间。他很困惑,一个小小的舞家被灭了,于谁有什么好处?
    昨日,水幽回到了国师府,倚兰等人没有接到他们少爷的任何命令,还是只得把水幽这个不上不下的夫人,送到了之前的那所偏僻的小屋子。
    今日,水幽引出了暗处的人,以死威胁,带她去见夜绯月,因为昨天晚上她做恶梦了,失眠了一个晚上,感觉极是不好,所以她急着要回舞府见蓝蝶儿。
    到了一处回廊,正好碰上了前去找老夫人的梨雪。
    “雪夫人,你好!”处于熟人,处于礼貌,水幽还是淡然的用沙哑之声,先开了口招呼之后,急步离去,留下了怔在原地的梨雪等人。
    梨雪,正在疑惑少爷不是正在专宠冷安秋月那贱人,什么时候又弄了一个女人进来。
    面纱下的脸若隐若现,看不太清楚。不过水幽那独特的背影以及走路的仪态让她很快的回过神来。这就是她在梦里不知道打死过多少次的如夫人。
    “站住!”梨雪气急地大声喝道,并快步的带人追了上去。
    水幽听到声音,只是愣了片刻,应该不是喊自己,她的心已经越发的不安,自己还是回舞府要紧。
    “你给我站住!”很快的梨雪追了上来,她的奴婢海雪与冷雪,急步拦在了水幽的前方。
    水幽秀眉一挑回转过身子,面对梨雪,“雪夫人,你这是何意?”原来还真是在叫自己。
    “何意?你说何意?如夫人!哦!不,少夫人!”梨雪怒瞪着两眼,嘲笑讽刺之意显而易见。“别以为你蒙上一张面纱,就会遮盖了你犯下的罪恶,哼!”
    说完,啪的一声,向淬不及防的水幽脸上甩了过去,当她收回手,还想来第二次的时候,被水幽捏过了手拉了下去,水幽也怒了,并用那不是很好的嗓子吼了起来:“雪夫人,你还把凝蝶的死怪在我身上?那天我都向你们解释过多次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
    二人就这么瞪着,可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别太过份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计较,你们就可以在我身上为所欲为!俗话说,羊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
    “哈哈哈……”梨雪仰天大笑了起来,转身看向她一旁的几个奴婢,“她说她是羊,你们见过有这么恶毒的羊么?”
    梨雪的笑明显有些狰狞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有些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难怪,你还好心让我动用手术来解决眉间的这个肉球,原来你是怕事情再一次,败露了你的丑恶是不是?是想让那个鬼东西的嘴留在我的身上,来恶心我们母子一生么?还好几个府医机智,没上了你的当!怎么样?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梨雪一手摸着她那平坦的肚子,一手快速的扯开了水幽的面纱,水幽的脸让她为之一怔。
    水幽没有听懂她说的什么,也没有理会她扯下了自己遮丑的那道面纱,继续看着梨雪着疯。
    “哈哈哈……原来少爷还真的给我作了主!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居然把你的脸给你弄成这个样了!太解恨了!”高行得手足舞蹈的梨雪,拍着双手,咬着牙,幸灾乐祸地看着水幽,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没了那张脸蛋,没了舞家给你撑着,我看你还怎么夺得少爷的怜闵?哈哈哈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放心,哪天你真的短命了,我也会念得我们好呆认识一场,有过几面之缘,也会去给你上柱香的!”说完,发疯了似的梨雪,带着她的人就这么莫名甩下水幽而离去了。
    真是神精病!什么叫没了舞家给我撑着?如果舞家给我撑着,我早就不在这个鬼一样的国师府了!还有,说得好像我又怎么了你似的!神经,真是病得不轻!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见人就咬!
    “夫人,少爷上朝去了!”院子之外,水幽被人给拦了下来,并不让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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